十一年前梦一场：年妃传 七 弱竹技穷自难堪 绿杨巧言显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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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祠堂，钱糖就感觉到年湘其实对要挟毫无头绪，她只拖着钱塘漫无目标地走着，一直走到后院水池边无路可走了为止。金簪抵着钱糖的脸，寒风一起，也不觉得疼了。
年湘显然紧张极了，以至于钱糖稍微一动，手上就更用力些，嘴里一直念着：“不许动，再动我也毁了你的脸！”钱塘笑而不答，只看着眼前十分滑稽的景象，所有人都有恃无恐地等着——仿佛已经料定年湘不敢造次。郎岑霜终于看不下去，黑着一张脸道：“行了，你别闹了，快去祠堂给老爷磕头认罪。”年湘委屈极了，怒火都化成了眼泪，泪眼婆娑道：“可是姨娘，我答应过要助他，我不能舍他不顾啊！您不是也答应过我娘……”“休再胡言！”郎岑霜嗔目怒道，“若不是念及长姐芳魂，怎由得你如此任性妄为。当年长姐随老爷南下平乱，安之若素不让须眉。你看看你，如今一心只念私情不顾门楣，哪里像她的女儿！”郎岑霜步步向前，说罢就要夺下年湘手里尴尬的武器，年湘并不领情，嘴里念着：“你别过来。”而后几近疯狂地快手一把将郎岑霜推倒在地。
及时如此，年羹尧仍背着手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并无表示，他身后站着的奴仆们竟然也稳坐钓鱼台。钱糖抓到年羹尧眼角漏出的不屑，倒是对郎岑霜动了恻隐之心。甩开年湘本就不牢靠的禁锢，钱糖将郎岑霜扶起来。“你别给脸不要脸，人家也是为你好，还嫌不够丢人啊？”钱糖话说得直了些，连年羹尧都吃惊不已。
年湘像受了奇耻大辱一般，面如白浆尖叫道：“你个野孩子也敢教训我？我，我不活了！”“要死死去！”“你！”“我什么，这不就有湖吗，想死一头扎进去谁也不拦你，你敢吗？”年湘气急，吼道：“就算我死，也不让你好过！”说着就要向前纠缠钱糖，钱糖机警，反手抓住年湘的手腕，“去你的吧！”用力一甩，竟像扫落叶一般将年湘推下湖中。
院中顿时天翻地覆，惊叫声不起还不知道院子里有这么多人，倒是把年羹尧的笑声淹没了。“你也疯了吗？”郎岑霜也顾不得叱责钱糖，连忙招呼救人。年羹尧把钱糖护到身后，欣赏地眼光打量她。“干嘛这么看我？”“哈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钱糖耸耸肩，又道：“你随便看，我回去了。大早上就把人叫起来训话，折腾这么长时间，你不累我可累了。”年羹尧笑道：“还是再累一会儿，如此也需向父亲请罪啊，走，我陪你去。”钱糖明白自然是这国企规矩多，需要往上面打报告，也不多话。
庭院湖水本就不深，更何况这么多人在旁边，年湘自然无恙，不过也吓得不轻，郎岑霜派人送她回房后便回到正堂，见年羹尧钱糖众人分站年遐龄左右，而老爷竟面带喜色，知道为时晚矣，多说无益。郎岑霜大礼相拜，低声道：“请老爷赐罪，是妾身疏于管教……”“哎，好了，亮工快扶太太起来，前因后果亮工与濯缨已经告知与我，不能怪你。不过此时若是传出必遭人口舌，需要夫人严加看管。”“是，还请老爷切勿生气免得伤身。”年遐龄捻须微笑，片刻方道：“当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太太近日诸事烦忧，二奶奶还需多加帮衬。”“是，媳妇知道了。”“好了，喜事将近，大家各自忙去吧。中午不用过来用饭了，在自己房中”
众人应拜散去不提。
绿杨早早在院门等着钱糖，见她回来殷勤道：“小姐没事儿就好，丫头婆子都问不出话来，可要把人急死了。”钱糖不由暗自惊叹，郎岑霜真是雷厉手段。“我没事儿，不过得睡一觉，困死我了。白里呢？”“知道小姐一定疲累了，早嘱咐白里姐姐已经备好了床铺。”说话间白里已经迎了出来，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只问道：“小姐饿了吧，可要备饭？”“我还真有点儿饿了，蒸个鸡蛋垫垫就行，一会儿就吃午饭了。”白里应了退去，也不多话。钱糖望着她的背影不知该喜该愁，不禁叹了口气。绿杨浅笑，道：“白里姐姐刚毅，向来说一不二，她既然愿意来服侍小姐定不会有贰心，小姐放心就是了。”钱糖又暗吃一惊，许久未定——原来只当绿杨是个以色侍人的小狐狸精，没想到还有洞察人心的本事。绿杨见状不免有些得意，奉茶又道：“小姐说了半日话，喝茶压压惊吧。”一句刺进钱糖的心房。温茶虽飘香，实在难下咽。
钱糖穿越到大清朝，总带着一种优越感。那是现代文明的树荫，仗着自己丰富的工作、生活、情感经验，以为古代人都是痴男怨女。可如今想来，自己真的是太傻了。没有iphone，没有百度，没有资讯，釜底抽薪一般。钱糖觉得是茶的蒸气熏的，着实烧脸。
见她不说话，绿杨讨巧地躲开留她自己。
这细微的动作如今也被无限放大。
绿杨不过是个侯门长大伺候人的的小丫头。钱糖简直顿足捶胸般怨闷。想来还是自己太傻太天真。或许从前她就是这样的，在赵意南眼里，在年萧眼里，她都是轻易就可以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傻子。所以最后会死的那样惨。不觉间像喝了瓶冰镇雪碧，透心凉。
“怎么屋里都没有人伺候，自己呆坐着做什么呢？”纳兰领着白苹走进来，钱糖都没有听见。
“嗯？”钱糖稍稍回神，“白里去帮我弄吃的了，绿杨刚出去。”纳兰走近牵着她的手，蹙眉道：“哟，怎么手这么凉，终究还是吓着了吧？我就说吧，白苹，把东西拿过来。”
白苹将一个精致木盒子放在桌子上，首饰盒一般，打开都是武侠片一样的小瓷瓶，红红绿绿。纳兰拿出一个白色瓷瓶，上面写着安神丹，递给钱糖，又道：“心绪难安的时候可以吃些这个。”“这是什么？”纳兰以为她还心存芥蒂，答道：“不过是酸枣仁、柏子仁、灵芝等物制成的，虽不是神丹妙药倒也不会有伤贵体，二爷也服用过，你放心就是了。”钱糖疲于解释，只笑笑便放下了。“二嫂给的当然放心。”
“哟，二奶奶来了，怎么如此客气，快坐下，我给您倒茶。”说话间，绿杨走人，主人一般招呼。“二奶奶向来心灵手巧，这又给我们小姐做了什么灵药？”纳兰却笑而不答，入正座轻呷热茶。绿杨也不觉没趣，仍然热络。纳兰使了个眼色，大丫头白苹便道：“二奶奶还有话要跟姑娘说，好姐姐，你领我看看你上回描的花样。”绿杨虽然也有些迟疑，但还是被白苹拽走。
待二人离开，纳兰从袖中拿出手帕仔细包着的物件，打开却见是支精巧的木簪子。钱糖疑惑，不知道有什么奇妙的。“老爷有个六道子拐杖，你知道吗？”钱糖摇摇头。纳兰笑道：“那可是老爷的宝贝，一说有驱凶避邪之用，老爷命我截取些许制成木簪随你出嫁。”
一个木簪子至于吗？钱糖不解。接过来见纹路细腻，雕工精湛，还微微有些香味儿。“还挺好看的，谢啦。”“老爷的意思是木簪子无奇，自娘家带去即使常戴也不会太招摇。里面的香是大爷从南方送来的茉莉花，安神助眠。”“二嫂有心了。”“老爷良苦用心，我想也是愿你出嫁后莫忘了父母兄长。”“嗯，这是自然。”
绿杨一直被白苹缠着不得脱身，她总感觉纳兰这次来找二小姐不是一般闲事。“听说前几日九爷家的三格格邀二奶奶赏菊去了？”“是啊，怎么了？”绿杨耸了耸肩，又道：“二爷没说什么？”“二奶奶与格格是正经姑嫂，有何不可的吗？”白苹斜了她一眼，又道，“咱们做奴婢的，侍候好主子就是了，其他想法原本就不该有。姐姐一想聪颖，将来随二小姐进……”“好了好了，我们在外面待得时间太长了，你主子什么时候能离开你了。快回去吧。”绿杨才不想听她这些，起身就走。
出门正好迎上纳兰出门。“哟，二奶奶怎么不多坐一会儿。”纳兰像没听见，转身握着钱糖的手。“行了，不用送了，回去歇着吧，还有缺的少的只管打发丫头来问我就是了，万别委屈自己养懒了丫头。”
钱糖轻笑。“二嫂好意，我知道。那我就不客套了。”绿杨见钱糖与纳兰关系似有缓和之意，暗自不爽。这几日只要不用老爷跟前扶持，用饭时都是持侊陪着钱糖，今日自然又是询问又是嘱托。钱糖耳朵里听着持侊的话，但始终能够感受到绿杨炯炯专注的目光，简直像雷达一样。心道：这丫头心眼儿比我想的多，倒不如直接试探她。
饭后持侊回房休息，钱糖懒在躺椅上问白里道：“你没去太太那看看？”白里轻笑，答道：“太太身边自然有人服侍得当。”“那好吧，你要是不放心就去尽尽孝心，不用顾忌我。”白里听了倒是有些吃惊，又听钱糖说道：“我下下食儿，一会儿睡个午觉。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有绿杨陪着我就行了。”白里应了便退下，左右心里惦记还真的找空闲去郎岑霜处请了个安。
见四下无人了，钱糖似无意般说道：“对了，今天二嫂送来好多个小瓶子，绿杨你原来跟着她，帮我看看，哪些是我用的着的？我也不太懂。”
绿杨麻利拿来，坐在钱糖身边细细查看着，她毕竟只知皮毛，连白苹都不如，自然只是个过场。“怎么，没什么不对吗？你再仔细看看。”“二小姐为什么这么问？”绿杨来了兴趣。
年湘显然紧张极了，以至于钱糖稍微一动，手上就更用力些，嘴里一直念着：“不许动，再动我也毁了你的脸！”钱塘笑而不答，只看着眼前十分滑稽的景象，所有人都有恃无恐地等着——仿佛已经料定年湘不敢造次。郎岑霜终于看不下去，黑着一张脸道：“行了，你别闹了，快去祠堂给老爷磕头认罪。”年湘委屈极了，怒火都化成了眼泪，泪眼婆娑道：“可是姨娘，我答应过要助他，我不能舍他不顾啊！您不是也答应过我娘……”“休再胡言！”郎岑霜嗔目怒道，“若不是念及长姐芳魂，怎由得你如此任性妄为。当年长姐随老爷南下平乱，安之若素不让须眉。你看看你，如今一心只念私情不顾门楣，哪里像她的女儿！”郎岑霜步步向前，说罢就要夺下年湘手里尴尬的武器，年湘并不领情，嘴里念着：“你别过来。”而后几近疯狂地快手一把将郎岑霜推倒在地。
及时如此，年羹尧仍背着手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并无表示，他身后站着的奴仆们竟然也稳坐钓鱼台。钱糖抓到年羹尧眼角漏出的不屑，倒是对郎岑霜动了恻隐之心。甩开年湘本就不牢靠的禁锢，钱糖将郎岑霜扶起来。“你别给脸不要脸，人家也是为你好，还嫌不够丢人啊？”钱糖话说得直了些，连年羹尧都吃惊不已。
年湘像受了奇耻大辱一般，面如白浆尖叫道：“你个野孩子也敢教训我？我，我不活了！”“要死死去！”“你！”“我什么，这不就有湖吗，想死一头扎进去谁也不拦你，你敢吗？”年湘气急，吼道：“就算我死，也不让你好过！”说着就要向前纠缠钱糖，钱糖机警，反手抓住年湘的手腕，“去你的吧！”用力一甩，竟像扫落叶一般将年湘推下湖中。
院中顿时天翻地覆，惊叫声不起还不知道院子里有这么多人，倒是把年羹尧的笑声淹没了。“你也疯了吗？”郎岑霜也顾不得叱责钱糖，连忙招呼救人。年羹尧把钱糖护到身后，欣赏地眼光打量她。“干嘛这么看我？”“哈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钱糖耸耸肩，又道：“你随便看，我回去了。大早上就把人叫起来训话，折腾这么长时间，你不累我可累了。”年羹尧笑道：“还是再累一会儿，如此也需向父亲请罪啊，走，我陪你去。”钱糖明白自然是这国企规矩多，需要往上面打报告，也不多话。
庭院湖水本就不深，更何况这么多人在旁边，年湘自然无恙，不过也吓得不轻，郎岑霜派人送她回房后便回到正堂，见年羹尧钱糖众人分站年遐龄左右，而老爷竟面带喜色，知道为时晚矣，多说无益。郎岑霜大礼相拜，低声道：“请老爷赐罪，是妾身疏于管教……”“哎，好了，亮工快扶太太起来，前因后果亮工与濯缨已经告知与我，不能怪你。不过此时若是传出必遭人口舌，需要夫人严加看管。”“是，还请老爷切勿生气免得伤身。”年遐龄捻须微笑，片刻方道：“当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太太近日诸事烦忧，二奶奶还需多加帮衬。”“是，媳妇知道了。”“好了，喜事将近，大家各自忙去吧。中午不用过来用饭了，在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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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杨早早在院门等着钱糖，见她回来殷勤道：“小姐没事儿就好，丫头婆子都问不出话来，可要把人急死了。”钱糖不由暗自惊叹，郎岑霜真是雷厉手段。“我没事儿，不过得睡一觉，困死我了。白里呢？”“知道小姐一定疲累了，早嘱咐白里姐姐已经备好了床铺。”说话间白里已经迎了出来，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只问道：“小姐饿了吧，可要备饭？”“我还真有点儿饿了，蒸个鸡蛋垫垫就行，一会儿就吃午饭了。”白里应了退去，也不多话。钱糖望着她的背影不知该喜该愁，不禁叹了口气。绿杨浅笑，道：“白里姐姐刚毅，向来说一不二，她既然愿意来服侍小姐定不会有贰心，小姐放心就是了。”钱糖又暗吃一惊，许久未定——原来只当绿杨是个以色侍人的小狐狸精，没想到还有洞察人心的本事。绿杨见状不免有些得意，奉茶又道：“小姐说了半日话，喝茶压压惊吧。”一句刺进钱糖的心房。温茶虽飘香，实在难下咽。
钱糖穿越到大清朝，总带着一种优越感。那是现代文明的树荫，仗着自己丰富的工作、生活、情感经验，以为古代人都是痴男怨女。可如今想来，自己真的是太傻了。没有iphone，没有百度，没有资讯，釜底抽薪一般。钱糖觉得是茶的蒸气熏的，着实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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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屋里都没有人伺候，自己呆坐着做什么呢？”纳兰领着白苹走进来，钱糖都没有听见。
“嗯？”钱糖稍稍回神，“白里去帮我弄吃的了，绿杨刚出去。”纳兰走近牵着她的手，蹙眉道：“哟，怎么手这么凉，终究还是吓着了吧？我就说吧，白苹，把东西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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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二奶奶来了，怎么如此客气，快坐下，我给您倒茶。”说话间，绿杨走人，主人一般招呼。“二奶奶向来心灵手巧，这又给我们小姐做了什么灵药？”纳兰却笑而不答，入正座轻呷热茶。绿杨也不觉没趣，仍然热络。纳兰使了个眼色，大丫头白苹便道：“二奶奶还有话要跟姑娘说，好姐姐，你领我看看你上回描的花样。”绿杨虽然也有些迟疑，但还是被白苹拽走。
待二人离开，纳兰从袖中拿出手帕仔细包着的物件，打开却见是支精巧的木簪子。钱糖疑惑，不知道有什么奇妙的。“老爷有个六道子拐杖，你知道吗？”钱糖摇摇头。纳兰笑道：“那可是老爷的宝贝，一说有驱凶避邪之用，老爷命我截取些许制成木簪随你出嫁。”
一个木簪子至于吗？钱糖不解。接过来见纹路细腻，雕工精湛，还微微有些香味儿。“还挺好看的，谢啦。”“老爷的意思是木簪子无奇，自娘家带去即使常戴也不会太招摇。里面的香是大爷从南方送来的茉莉花，安神助眠。”“二嫂有心了。”“老爷良苦用心，我想也是愿你出嫁后莫忘了父母兄长。”“嗯，这是自然。”
绿杨一直被白苹缠着不得脱身，她总感觉纳兰这次来找二小姐不是一般闲事。“听说前几日九爷家的三格格邀二奶奶赏菊去了？”“是啊，怎么了？”绿杨耸了耸肩，又道：“二爷没说什么？”“二奶奶与格格是正经姑嫂，有何不可的吗？”白苹斜了她一眼，又道，“咱们做奴婢的，侍候好主子就是了，其他想法原本就不该有。姐姐一想聪颖，将来随二小姐进……”“好了好了，我们在外面待得时间太长了，你主子什么时候能离开你了。快回去吧。”绿杨才不想听她这些，起身就走。
出门正好迎上纳兰出门。“哟，二奶奶怎么不多坐一会儿。”纳兰像没听见，转身握着钱糖的手。“行了，不用送了，回去歇着吧，还有缺的少的只管打发丫头来问我就是了，万别委屈自己养懒了丫头。”
钱糖轻笑。“二嫂好意，我知道。那我就不客套了。”绿杨见钱糖与纳兰关系似有缓和之意，暗自不爽。这几日只要不用老爷跟前扶持，用饭时都是持侊陪着钱糖，今日自然又是询问又是嘱托。钱糖耳朵里听着持侊的话，但始终能够感受到绿杨炯炯专注的目光，简直像雷达一样。心道：这丫头心眼儿比我想的多，倒不如直接试探她。
饭后持侊回房休息，钱糖懒在躺椅上问白里道：“你没去太太那看看？”白里轻笑，答道：“太太身边自然有人服侍得当。”“那好吧，你要是不放心就去尽尽孝心，不用顾忌我。”白里听了倒是有些吃惊，又听钱糖说道：“我下下食儿，一会儿睡个午觉。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有绿杨陪着我就行了。”白里应了便退下，左右心里惦记还真的找空闲去郎岑霜处请了个安。
见四下无人了，钱糖似无意般说道：“对了，今天二嫂送来好多个小瓶子，绿杨你原来跟着她，帮我看看，哪些是我用的着的？我也不太懂。”
绿杨麻利拿来，坐在钱糖身边细细查看着，她毕竟只知皮毛，连白苹都不如，自然只是个过场。“怎么，没什么不对吗？你再仔细看看。”“二小姐为什么这么问？”绿杨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