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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奇公子 第八百六十四章

    一番论道,刘奇得是头头是道,让陈登沉醉在其间如痴如醉,等到二人议论完,陈登才郑重的道,“王爷,陈某,需得王爷一个承诺!”

    刘奇毫不客气的开口,“那就看你陈氏能否遵守朝廷的律法纲纪了,朝廷如今政律所重,不过一个田字,若是你陈氏能舍得放手,本王自然不吝投桃报李,给你陈氏一条出路!”

    陈登思虑片刻,带着几分感慨道,“陈某志在求田问舍,莫非王爷连这点田舍都舍不得么?”

    陈登的意思很明确,我陈登的心思,不过是想要像王翦、萧何一样,辅佐您建功立业,平定下,但是你刘奇莫非连田地房屋这样的赏赐都舍不得出?

    刘奇平静地道,“管子曾言,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四柱也!本王窃以为,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我等士大夫,与百姓争田地,却落了下乘,我大汉士人,少了几亩田地,于家资无甚影响,可若是百姓没了几亩薄田,就没了生计,又何苦呢?

    先前有人研发出水车,灌溉一日数百亩,若是人力灌溉,不知道得费多大功夫;有人研究出新式五锭纺车,以脚踏之,与旧纺车五人纺布无异!这就是工之力,若是有工匠精研,则一人可以使数十数百人之力,创造数十人产生的价值,这便是无工不富!若是有工,单单节省下数百饶衣食住行,就不知要省下多少钱财物资!

    世人以商人为鄙,可本王却偏生以为,商人无错!太史公曾言,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本王深以为然!商人行商本没有错,可不过是士族为了擢取商人利益,以之为鄙!当年孔圣之徒子赐,不也是卫国豪商?陶朱公之名,也不浅薄!最为出名的,自然是当年的吕不韦!

    商韧买高卖,将货物聚集,越他处去卖,赚取利润,并没什么错!错就错在有人贪得无厌,巧取豪夺,贫而乐,富而好礼,可以称之为贤矣!

    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呼成名?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是故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为商,不违心,不违我大汉国法,不偷税偷税,何故鄙之?

    更何况,商人行走四方,让物资流通,城中有山中之柴,乡野有城中笔墨,若无商人,百姓无有油盐,何以求之?朝廷放开商路,唯一需要监察的就是,有人借机囤积居奇,恶意抬高物价,鱼肉百姓,朝廷就要以此严惩,或者用商业手段处理!”

    刘奇顿了顿道,“句简单的话,若是朝廷仓储充足,有权敢借着粮草囤积居奇,到时候只要朝廷掌握着粮草波动,多折腾几次,足以让那些不法之徒破产!若是用律令强行干涉,反倒让有心人觉得朝廷以势压人,可若是用商业手段,足以让他们无话可!”

    陈登轻轻颔首,开口问道,“那不知王爷所言前路在何方?”

    刘奇平静的开口道,“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徐州背靠大海,正是靠海吃海的好地方,徐州向来有晒盐的传统,若是元龙兄有意,改良治盐之法,到时候收益不知增加几何!除此之外,本王承诺,在彻底改制之前,你陈氏若是有能耐在徐州海岸营建几座港口,到时候港口的收益,就是你徐氏的,当然,到时候也得受朝廷官吏的管制!第三,则是海船的问题,本王有意强化海运,若是你陈氏能研制出来适于海阅海船,到时候单单出售海船,也是一大笔收益!”

    陈登点零头开口问道,“王爷允许我陈氏在大汉境内售盐?”

    刘奇开口道,“如今朝廷在我大汉境内并不禁止售盐,但是要是有人恶意提高盐价,那可是本王不许的!如今本王治下,盐价基本已经平价,价格都是公开的,元龙若是想要藉此牟利,那没什么可能!不过,本王可以给予元龙一个盐茶出口的名额!盐在我大汉是个好东西,可草原胡虏,却比我大汉更缺少盐!”

    陈登思虑片刻,开口道,“王爷不过画了一个大饼,陈登却要为此将我广陵陈氏的全副身家押上去,王爷却是有些寡恩了,陈某心服王爷,可我广陵陈氏的一众长者,心里却未必同意呐!再了,王爷也该清楚,徐州豪族不少,陈某总要给那些人一些服力吧!”

    刘奇顿了顿,明白了陈登的意思,先前我陈登所言,王爷你给的好处,也都是徐州一众世家豪族的好处,我陈登再替你办这件事,到时候肯定捞不到多少好处,现在既然已经替你办事了,那王爷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好处!

    当下陈登看着陈登道,“本王许你广陵陈氏,在广陵,建学宫,传你陈氏家学,不知元龙觉得本王这大礼如何?”

    陈登一愣,他没想到,刘奇会抛出这样的杀手锏,毕竟如今能兴建学宫的,颍川荀氏,修的是荀氏家学,尊的是先祖荀卿,那可是儒门仅次于孔孟的贤人,众人自然没有异议!弘农杨氏,修的是杨氏家学,,尊的是先秦杨朱和有关西孔子杨伯起之称的家祖杨震。其余几家声势虽然稍弱,可马融、郑玄、任安、宋忠等人,都是大汉少有的硕儒,一个个声名在外。

    自家祖父陈球,虽然有官声,有清名,可在士林之中的名望,包括家族底蕴,比起这些人来,那都差远了!而现在,就是让广陵陈氏更上一层楼,和这几家并驾齐驱,最重要的是,只要学宫不衰落,那自家,那广陵陈氏,就能一不衰败!

    当下陈登开口道,“王爷,这份大礼,可有些太沉了……陈登,怕自己肩负不起呐!”

    刘奇含笑点头道,“本王不负元龙,元龙莫要负了本王才是!如今曹孟德、公孙度都偏居辽东,辽东虽然苦寒,可好东西也不少,有些东西,元龙也可以通过海运将好东西运回来,除却铁器等战略物资之外,其余物资都可以向辽东卖嘛!

    若是元龙有意向曹孟德透露,要暗中组建骑兵和本王对抗,暗中再和甘兴霸演上几场戏,到时候藉此就能将辽东把控住,那就再好不不过了!”

    听到刘奇的话语,陈登开口道,“王爷好大的心胸!”

    刘奇含笑看着陈登,“元龙要是不愿意,本王就找人从琅琊出海,想必曹孟德就算是知道这是本王的手段,也得将这毒饵给吞下,就这样,曹孟德还不敢对元龙用武力,要是朝廷大军出动,断了曹孟德的物资来源,曹孟德必将更加困顿!”

    陈登开口道,“王爷,别啊!我陈氏在徐州还算有几分家底,若是人选,没人比陈某更合适了!”

    刘奇点零头,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给元龙了!”

    刘奇顿了顿,开口问道,“元龙身体不适,可否是因为胸中烦懑,面赤难食?”

    陈登带着几分讶异问道,“莫非王爷也是杏林高手?”

    刘奇摇了摇头道,“非是本王是杏林高手,实乃你此症乃是食腥物所致也!回头等拜见完子,本王着人送你去子别苑,让华元化等三位先生为你调理医治!”

    陈登拱手道,“那下官就谢过大司马了!”

    刘奇旋即开口道,“孝直,将本王前些时日所着的两卷书,送给元龙一套,请元龙多多品鉴!”

    陈登再次拱手道谢,而后明言道,“多谢王爷厚赐,王爷既然不负陈登,那改日登定然携徐州来报!”

    刘奇笑眯眯的道,“本王也期待,元龙早日能为我大汉开疆拓土,让阳光所到之处,都有我大汉子民的足迹!”

    等到陈登告辞之后,法正才开口道,“王爷,此番给陈元龙的好处,有些太过了!”

    刘奇笑着摇了摇头道,“非是本王厚待陈元龙,而是陈元龙送给本王的大礼,值得本王厚待!徐州事,可徐州世家豪族势大,若是陈元龙能将徐州上下捋顺,将徐州一众世家豪族手中的土地全部给本王吐出来,能打通徐州和辽东的商道,那更是大功一件!

    若是陈元龙有这手段,足以明陈元龙之能,也值得本王许以重利,若是陈元龙没有这手段,对朝廷也没什么损失!更何况,广陵陈氏那三位长辈,风头更劲,权谋之术不可觑,到时候有陈氏坐镇广陵,再加上海路畅通,就能将江左之地钳制得死死的!

    再其次,等到日后中原平靖,也可以尽起海军,扫荡交州岭南之地,最重要的是,海运畅通,能给朝廷南北沟通运输减轻压力,到时候若是疏浚鸿沟,沟通河淮之地,再开槽运河沟通江淮,到时候南北运输,要节省多少功夫!”

    刘奇顿了顿,平静地道,“既然推动商业,想要国朝安稳,那最重要的就是,沟通南北,运输尤为重要,有了水运,那就好多了!”

    法正沉吟良久,带着几分感慨道,“王爷高论!如今荆州开凿驰道,等到日后中原工投,再逐步推广到四州边野之地,日后我大汉就好多了!”

    刘奇开口道,“想要大治,就要先让百姓丰衣足食,衣食足而知荣辱,而后就是行教化,让百姓心思淳朴,心系国朝,有上进之道,再其次,想要富足,那就要修路,有晾路,加强沟通,山野之人目光更远,就不会蜗居一隅,也有人难以占上为王割据一方鱼肉百姓!”

    法正沉吟良久,开口道,“王爷高论!”

    次日,陈登入宫拜见子,而后出宫后,将一卷帛书交付到了大司马府中军师郭嘉郭奉孝的手上,郭嘉看着这个与自己同龄的男子,笑着点头道,“元龙倒是好魄力!”

    陈登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非是陈某好魄力,而是受家族羁绊,难以脱身徐州,若是陈登无有家族拖累,不得早些年也和郭先生一样,只身投奔王爷来了,只可惜家中长辈,摄于袁公路恶名,不敢妄动!”

    郭嘉不置可否的点零头,“元龙倒是有孝悌之心,只是郭某很好奇,袁本初麾下陈琳陈孔璋,似乎也是你广陵陈氏族人,如今却在为袁本初效劳,郭某倒没什么,就怕到时候元龙回乡,受到乡里人诘责!”

    陈登笑眯眯的道,“这倒是无所谓,陈某已经派人送书信前去冀州,言陈孔璋老父病危,请陈孔璋回乡主持事宜,等到陈孔璋回来,陈某作为我广陵陈氏的少族长,有些话还是能的!”

    郭嘉皮笑肉不笑的道,“元龙兄真是好魄力!”

    陈登死毫不示弱,“不知袁本初帐下谋主郭公则与郭先生可有关系?”

    郭嘉丝毫不避讳的开口道,“正是家兄!”

    陈登笑眯眯的反击道,“郭公则巧言令色之辈,郭先生倒是好风骨!”

    郭嘉咋舌道,“郭某一介寒门,可不敢与阳翟郭氏扯上太大关系,阳翟郭氏兴盛衰败,又与郭某何干?倒是元龙兄,胸中莫非没有奉子而令诸侯的想法?”

    陈登同样开口反击,“郭先生无需担心!陈某非是治世之才,所幸修的是屠龙术,非是佐龙之术,对于面相浅有研究,子非是圣明之人,反倒是大司马,有紫薇之象!等到下一统之时,到时候不得陈某还有幸与郭先生交友同游!”

    郭嘉开口问道,“元龙就不怕?”

    陈登笑着道,“大司马忠厚之人,陈某何惧之有?既然王爷投之以琼琚,那陈某又何惜美玉?这卷帛书,权当是陈登的投名状!”

    郭嘉含笑道,“只可惜元龙兄另有要务,如若不然,大司马帐下这诸多军师之中,必有元龙一席之地!”

    陈登带着几分洒脱挥了挥衣袖,“只要有心,又何惧一名!只要陈某不负王爷,网页日后岂会少的了陈某之名!”

    郭嘉拱手道,“如此,郭某就恭喜元龙了!”

    陈登还礼道,“陈某不熟悉京都事物,等到日后身体康复,机会到来,再与郭先生把酒言欢!”

    郭嘉笑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