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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前夫后悔了 第223章 阿青,不想让男人以这样的方式带她离开

    “嗯,好,我这就来!”

    挂断电话,司敬桥摇了摇头。

    天边月水中鱼,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走后不一会,民房的门里冲出来个人,那股子冲劲只够跑到自家大门口就泄了气。

    司敬桥上课的时候习惯白衬衫扎在西装裤里面。

    劲瘦有力的腰,松柏似的挺着,他有些轻微的近视,上课时候会带着眼镜,有一种介乎于少年清隽和儒雅之间的感觉。

    清亮有力的嗓音转过身道:“这几道题的题型是期末必考,一定要多做练习。”

    “好了,下课!”

    他是数学课下了之后正好是午饭时间,班里的学生齐齐地喊了一嗓子“老师再见”之后一窝蜂似地跑了出去。

    收拾讲台的时候,发现阿青还留在最后一桌低着头没有动。

    “怎么不去吃饭?”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阿青眉头锁着,没抬头,“算完这道题就去。”

    她没有卷子,纸上抄的都是黑板上上课时讲的题。

    能看得出来她很聪明,那道题不简单她做对了大半,只是末节出一个算式带入的有些偏差。

    “这里,根号放错了。”

    铅笔涂涂改改,答案出来的那一刻,阿青很满意地笑出了声。

    一抬头才发觉刚才跟她说话的竟然是司敬桥。

    高兴的脸轰地一下红了。

    “司、司老师……”她连忙站起,手脚紧张地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

    原来还有人这么容易脸红。

    “咳,算完了,就去吃饭吧。”那脸颊上的红好似传染一样,司敬桥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痒。

    “嗯!我这就去。”阿青点了下头,逃也似的快速从后门走了。

    镇上中学照顾着他们几个从城里来的大学生,连午饭都是单独开的小灶。

    青笋炒肉,大葱炒鸡蛋,还有一个凉菜一个汤。

    虽不是过分丰盛,倒也别去风味。

    才来过不久司敬桥就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这个青笋啊,咱们那边也不是没有,怎么味道就没有这么好吃呢?”吃饭也没能堵住大同的那张嘴。

    “味道,是不错。”司敬桥也打算回去的时候给家里带一些。

    正吃着,大同捅了捅司敬桥的胳膊,“哎,你看那是阿青吗?”

    从二楼食堂窗户看下去,操场树荫石凳上坐着人,一只手拿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拿的应该是馒头饼之类的东西。

    从没当自己近视是个事的司敬桥,此刻觉得看不清东西有些懊恼。

    那点东西怎么能喂饱人。

    思忖不过片刻,司敬桥端着餐盘又去了打饭的窗口,从兜里掏出来一百块,对里面的大厨说了几句。

    不多时,石凳上就多坐了一个人。

    “食堂师傅给打多了,吃不完浪费。”司敬桥语气淡漠,丝毫没觉得让一个女孩吃他的剩饭有什么不对。

    他抬起下巴,看着发蒙的阿青对着餐盘点了点,“你都吃了吧。”

    “不,不用,我带了午饭的。”阿青的脸又红了。

    司敬桥没看错,她手里举着的就是一张白面烙的饼,桌上还有个很老旧的水壶,除此以外她的午饭再无其他。

    那东西怎么能是人吃的。

    他脑子蓦地冒出这样的想法。

    倏地阿青手上的饼子被抢走,司敬桥把那干到发硬的饼子,举到嘴边犹豫了下,还是没能下得去嘴。

    “这个别吃了。”司敬桥径自起身走向最近的垃圾桶。

    还没扔,阿青就撵了过来,一把抢过去,“哎,别扔别扔。”

    这东西怎么是人吃的,这样的话太过伤人自尊。

    司敬桥把话在肚子溜了一圈,浓浓地眉毛拧着,“行吧,我不扔,你去把那些吃了。”

    “好吧。”阿青笑了笑,这样不高明的做法,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吃饭的动作很慢,就算司敬桥坐在对面,她眼睛也仍旧瞟着桌上的那张纸。

    “是什么?”司敬桥拿过来看了眼,“彭城职业高中招生简章?”

    十九岁的年纪早都过了上高中的岁数。

    “你想要上学?”司敬桥问。

    阿青的脸不似刚才那么红,牙齿咬着筷子也没思考那是不是司敬桥用过的。

    青涩的脸上笑容有些发苦,“我就是看看……”

    她只是看看,看看以她的条件,能够得上的,难度最小的高中看起来是什么样的。

    “你不想去吗?”司敬桥脑袋飞速转了起来。

    尽管人不笨,但阿青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再进入高中课程肯定会跟不上,自己是不是先要看看她课业究竟差到那种程度,要从哪里开始补。

    阿青坐直了身子,怅然地笑了下,眼中有遗憾有释然,“我去不了的。”

    “这里的女孩都是这样。”

    “司老师,你不用替我操心的。”

    这回怔愣的人换成了司敬桥,他其实很想说,以他家的财力和实力别说一个简单的高中。

    就算是再难点的大学,都能找到门路直接让阿青去上。

    可是事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是什么样的一种身份,他又能一直为了阿青帮助多少?

    阿青带着距离的笑,蓦地司敬桥就读懂了。

    尽管勒令着自己的心不要去多管闲事,司敬桥的嘴巴还是不听话地说了。

    “阿青,我可以帮你的。”出口的瞬间他楞了下,然后继续道:“我家里很有钱,这些事情不是很难办的……”

    阿青却打断了他摇了摇头,“司老师,在苦海里的人不会因为尝过了一颗糖就改变命运的。”

    “反而会因为吃过甜的滋味,而过不下去眼前的苦日子。”

    这样略微深奥一些的话,司敬桥一时没有听明白。

    阿青道:“这是我妈妈说过的。”

    “饭菜很好吃。”阿青放下筷子道:“这顿饭很好吃,司老师,这么好吃的饭菜我吃过一顿就够了。”

    她怎么不向往那些自己做梦都想去的学校。

    司敬桥说的那些话,她又怎么可能不心动。

    过去的十几年她无时无刻不渴望着脱离,那个噩梦般的家。

    她想要走,想要离开,并不是要一个男人靠着一时的可怜,以一种未知的方式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