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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界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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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力坐进刘率租来的轿车让他很感意外,刘率拿上来的是真货,阿力拎上来的是假货,可两个一摸一样的皮箱让刘率颇感意外,阿力告述刘率要和他一起送货更让他惊讶。阿力问刘率接下来要怎么做,刘帅一边发动车子上路一边说:“甩尾巴,就是多绕几圈,看看有人盯梢没有。”阿力饶有兴趣的说:“好啊,我和你一起观察。”刘率把汽车开上东外环,挂上三档慢慢开着,时时观察一下后面,阿力一直看着后面,也不知道那辆有不同,他问刘率:“乍看得出有人跟踪啊?”刘率:“要是一辆车在后面跟四五分钟大概就是了。”阿力自言自语:“没有啊。”刘率开上南外环,走了一段,又拐向市里,在主大街走了一会儿,阿力对刘率说:“我没发现,你呢?”刘率:“没有,那咱们去交货吧?”阿力爽快的说:“行啊。”

    刘率:“老板,一般交货有下面的人就行了,你不怕啊?”

    阿力:“不怕,我怕啥,再说我也是帮忙。”

    刘率不解的看看阿力:“你帮谁忙。”

    阿力:“朋友。”

    刘率:“你真会开玩笑。”

    阿力也笑笑没说什么。汽车开进阿力住的旅馆院里,停好车,刘率刚要伸手取皮箱,阿力抢先把装假货的皮箱递给他说:“你先把这个拿上去,待五分钟没事我就上去。”刘率拎着皮箱走了。阿力坐在车里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切安静平和,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把腿向车门偏了一点,车门打开一道缝,这样一会儿警察出现时不会手忙脚乱,他想一会儿要尽量少受苦那就是配合警察。阿力胡思乱想的时候刘率拎着皮箱回来了,他坐进车里有些不安的说:“老板,屋里没人,房门也没锁,不知道出啥事了。”

    阿力突然间有了一点点紧张,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阿力接通电话,传来买家的声音:“我是老孙,你们在那?”

    阿力:“饭店院里,你们去哪里啦?”

    老孙:“快出来,我兄弟看见公安啦,你们在市里多绕几圈,一会儿我再告诉你在那里见面。”

    阿力:“不会吧,那有啊。”

    老孙急了:“蠢猪,你会不会交货,马上出来。”他挂断电话。阿力低下头想了想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刘率:“你是卧底。”刘率否认道:“不是,老板你怀疑我。”

    阿力:“那就是他们有问题,走上街转悠。”刘率没说啥,开着车驶上市区茫无目的的行驶,阿力叹口气心里说:“哎,进个局子乍这么费劲呢。”阿力不时回头观察后面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异样,他心里想也许警察通过各个十字路口的监控在跟踪自己,想到这他对刘率说:“去外环。”刘率乖乖的把车开向东外环,上了东外环,汽车由南向北行进。阿力看到一些十字路口还是有监控,于是他让刘率开上了一条没有监控的僻静道路,刘率:“前面可能没路。”阿力:“没事,再退回来呗。”汽车慢慢驶出路口,前面是个村子,汽车驶过村子,开上外环路,阿力问刘率:“你有那么热吗?看你那一头汗。”刘率用袖子擦了一下:“有点。”这时电话响起来,阿力接通电话,里面传来老孙的声音:“你们在那里?”

    阿力:“在北外环路上。”

    老孙:“马上到南外环来,我们在收费站外面等你们。”说完他挂断电话,阿力对刘率说:“走外环,去南外环。”在这时阿力感到好像身后有车在跟踪,他让刘率在市区拐了几圈才上南外环,过了收费站,电话又来告诉他慢慢向前开,这里是省际公路,车少人更少,公路两旁是麦地和树林,前面的树林越来越密集,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超过去,电话又打来,老孙:“我就在你前面,你停车。”阿力叫刘率停下,三个男人从前面的出租车下来,坐进阿力的车里,一个高个子男人说:“开车。”刘率刚开出不远,前面有一条乡间公路出现在树林里,那个高个子男人说:“拐弯。”汽车开了进去,在一块开阔的地方停下,刘率下车就向树林里飞跑,高个子的男人更快的追去。老孙对刚下车的阿力说:“十有八九就是他告的密,也许他就是警察。”

    阿力十分明白当前的处境,这个老孙是带着两个手下来的,自己是第一次和他交易,要是找不到谁露的底,他会第一个怀疑自己,那自己就太危险了,本来这次除了老孙还来了一个买家,可是见到来了两个买家,那人就借口回去了,可能他敏感的嗅到了危险。只有老孙和他的两个手下留下来,高个的叫向大兴,瘦子叫老三。阿力喃喃自语:“没想到,我一直十分信任他。”当阿力说这话时他内心说:“这回复杂啦,警察也不知道跟上来没有,难道刘老板骗我?”阿力嘴里还硬:“现在还不好说,来吧看看货。”阿力取出真货在地上打开箱子,老孙仔细的看过每一件,他点点头,合上箱子,从车里拿出一个背包,递给阿力,阿力看过是三十万,随手扔进车里。不远处树林里传出声音,很快向大兴拖着刘率回来了。向大兴一脚踢倒刘率对老孙说:“就是这小子告的密。”阿力走过去看见刘率的眼眶也青了,嘴角流着血,因为紧张和激动他在哭泣。阿力:“为什么?”

    刘率:“老板,求你放了我吧,我没办法啊。”他又抽啼起来。

    阿力:“你告诉我,警察会马上来吗?”

    刘率:“会,我身上有跟踪器。”

    向大兴接过来:“我给扔那边啦。”

    阿力问刘率:“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刘率:“你有那么多钱,就是进去了,也不会待多久。”

    阿力:“他们给你多少好处?”

    刘率沉默不语。这时从汽车那里传来异样的声音,阿力望去,莫名其妙,老孙的两个手下把他打倒在地,老孙破口大骂。阿力听明白了,好像是他的俩手下黑吃黑,抢了老孙的货,不用想阿力的钱也被他俩拿上了,突然阿力看见向大兴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来,向老孙身上打去,一声枪响,老孙的叫骂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传出脚步声,有人大声叫喊:“不许动,举起手来。”原来大批的警察和武警从四面蜂拥而至。向大兴和老三与警察发生枪战,他俩那里是警察的对手,老三胳膊中了一枪,俩人急急忙忙钻进汽车,发疯般驾驶汽车向树林深处开去,竟然冲出了警察的包围圈,事后得知老三因流血过多而死,向大兴携钱货潜逃。

    老孙被急救车拉走,捡回一条命,他在病房供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看见警察到来,刘率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他对阿力说:“老板,你别怪我,你值五万,我买房的钱够了。”说完他坐上一辆警车走了,阿力也被带上手铐拉上警车,进了公安局,其实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松了一口气呢。在审讯室里,老温和高科长坐在桌子后面,老温上来就是直来直去:“咱俩就不用客套啦吧,说吧。”

    阿力一脸善良的说:“温所长,我乍得啦?”

    老温:“老实点,你乍得啦,你不知道。”

    阿力:“我就是帮个忙,没干啥事啊。”

    高科长:“你帮谁的忙?”

    阿力:“那我不能说。”

    老温:“你要不说那主谋就是你啦,你不怕。”

    阿力:“不是我,我就是帮忙。”

    老温:“好,有你哭的时候。”老温和高科长走出来,留下预审员接着审问。俩人来到会议室。高科长:“要是抓不到那俩个枪手,证据也就没有了。”

    老温点上一颗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谁也没想到啊,那边有消息吗?”

    高科长双眉紧锁:“没有,看来也不顺利啊。”

    老温:“他说是帮忙,胡说吗。”

    高科长:“也许又会横生波折。”

    老温:“你的意思、。”

    没等高科长回话,他的手机响了,是追捕逃犯的前线来的电话,听完电话,高科长沉思良久,仰天长叹:“哎,这个案子好难办啊。”他来回踱着方步,眉头不展。

    老温欲言又止,其实结果已经写在高科长的脸上了。高科长像是自语又像是对老温说:“一死一逃,证据全无,这次又是白忙活,问题出在那里呢?是我们对情况估计不足,还是别有隐情。”

    老温:“我们地方配合不力,我会负责。”

    高科长:“现在不是谁负责的问题,到底问题出在那里。”

    老温给审讯室打个电话,然后对高科长说:“审讯也没有进展,阿力一口咬定是帮忙,可又不说是谁,光凭那几段录音也嫌证据不足啊。”

    高科长:“再审,要加大力度,扩大范围,寻找突破口。我申请上级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中央关注这个案子,此次又发生警匪枪战,不查出结果,对不起人民,对不起本市,对不起我们这身警服。”

    老温:“说的太好了,不查个水落石出,绝不收兵,单单这次也够判他个两三年了。”

    此时在刘老板的办公室,何进正在面临着他人生的一次选择。他的面前是二十万元的支票,这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债主就在楼下的汽车里,要么接受刘老板的二十万,保住歌房,可是要去做几年大牢,要么把歌房抵债给债主,成为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刘老板坐在桌子后面看了一下手表说:“时间到,想好没有。”

    何进:“不用想,我同意。”他急急收起桌上的支票,“我办完这里的事,明天就去公安局。”

    刘老板:“我教你的都记住了,你说一遍。”

    何进:“我记得呢,你还不信我。”

    刘老板:“你把货的数量说一遍。”

    何进:“二十五件玉器,七件青铜器,四十五件金器。”

    何进把支票放进口袋轻出口气说:“老大,阿力这次的罪不是一年两年能出来的吧?”

    刘老板:“你在里面最多待一年。”

    何进走到门口:“我还有事,那天在和你聊。”

    刘老板:“奥我忘了告述你,那张支票要三天后才能提出,你要是明天没有去自首,我马上冻结它。”

    何进听后脸色难看:“我会去,你放心。”下了楼,何进钻进楼下的一辆汽车里,后座上是两个穿夹克的男人,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戴着墨镜。何进把支票交给他们,告诉他们说:“这是二十万,不过要三天后能取出来。”一个男子拿着支票下车上旁边的银行核对,一会儿就回来了,钻进车里对同伙说:“他说的没错。”他们把一张借条交给何进:“好了,两清了,你看这多好。”何进下了车,那车开走了,何进回到家,小芳正在卧室玩电脑,何进走到她后面看看,小芳:“今天回来这么早。”

    何进不阴不阳的说:“看看你和那个野汉子聊天。”

    小芳鄙视地说:“你看见了。”

    何进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漫不经心的看着,其实他的心一直在盘算着下一步要不要去当替罪羊,一想到这他就感到心乱如麻。小芳在卧室和他说话他也不想搭理,小芳提高声音说:“我和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啊。”何进突然火起破口大骂到:“你在屋里说话,我那听得到,和你说多少次了,就知道聊天。”他冲进卧室一把抓过放在桌上的耳机狠狠掼在地上,小芳麻木的作着,她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脾气,只能默不作声,一会儿何进没人理就会过去。果然何进见小芳不理他,自己发完火恨恨的说:“就你这样的就是欠揍。”说完他回到客厅重重坐在沙发上。接着他又站起走到卧室门口:“明天我要出趟远门,你去歌房看着吧。”

    小芳:“多久。”

    何进:“五六个月吧。”

    阿力当晚被带进拘留所里,窄小的屋里挤进十多个人,腰带和鞋带都被搜走了,他被安排到靠近马桶的铺位,他刚在自己的床上坐下,里边一个铺位上的男人斜眼看着他说:“啥事进来的?”

    阿力低着头没出声。

    那人对身旁的一个年轻人说:“去,送他见面礼。”他身边铺位上站起一个壮实的年轻人来到阿力跟前,还没等阿力反应那人照定阿力的脸就是狠狠的几巴掌。打完年轻人轻声说:“别恨我,刚进来的都这规矩。”里铺的那人招呼阿力过去,阿力极不情愿的走过去做下,那人说:“我叫老黑,当地人,你呢?”阿力:“当地人,阿力。”老黑:“犯啥事了?”

    阿力:“走私文物,是帮忙啊。”

    老黑:“老乡啊,说的是真的,那你关不了几天,这几天你跟着我,看谁敢欺负你。”阿力不相信的看着他,老黑:“你不信是不,第一次进来,交个朋友吧,以后出去彼此也有个照应。”

    阿力点点头,他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也许以后用得上这号人。第二天上午阿力又被提审,阿力还是那几句话,任你旁敲侧击就是不认。下午没有再提审他,阿力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人理他,阿力把事情大概和老黑说了,老黑摸摸络腮胡子说:“你快出去了。”

    半个月后阿力被刘老板保出看守所。

    阿力一个人回到旅馆,大吃了一顿好饭,蒙头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刚打开手机刘老板的电话就来了,要他来公司一趟,阿力毫无兴趣的回答他要是公司的事他全权处理,自己心情实在不好,刘老板要给阿力接风,阿力也回绝了,晚上没事阿力上网聊天,新加了个好友,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阿力:“你好,那里的朋友。”

    格格:“本师的,你是哪里的。”

    阿力:“我也是,你多打。”

    格格:“二十二,你多大。”

    阿力:“我二十四。你再加吗?”

    格格:“恩,你干啥的。”

    阿力:“我打工的,你是干啥的。”

    格格:“我是公私资源。”

    阿力:“沙哑,我不明白。”

    格格:“公司职员。”

    阿力:“你有男朋友吗,他是卓啥的啊?”

    格格:“煤油,你有女烹油吗?”

    阿力:“你老打错字呢。”

    格格:“呵呵,你还没说呢?”

    阿力:“没有,那我们认识一下吧。”

    格格:“好的。”

    阿力:“能视频吗?”

    阿力发视频,对方接受,视频打开,阿力:“你好。”

    格格:“你好。”

    阿力突然感觉这个女孩在那里见过:“我在那里见过你吧?”

    格格:“你俗不俗啊,都啥年月了还玩这一套。”

    阿力的脑子飞速旋转画面定格在那天吃早点,对了就是其中的一位,刘老板的小姨子家的孩子,阿力:“真的,我今生没见过你,那也是前身遇到过你。”

    格格笑了:“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阿力:“你是不是有个很有钱的姨夫,你的表姐带眼睛是吧。”

    格格:“你乍知道,说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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