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无主 第46章 《青云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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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声弱，鼓声缓，城头喧哗渐静，号鼓渐被呼喝声、脚步声代替，一队又一队青衫士卒挎刀持枪鱼贯而出，他们如同炸了窝的蚂蚁在长官的咆哮中涌出城门。由于事发突然，城上城下都是乱糟糟一片，赶来的军官不清楚号角怎么回事，喘着粗气的士兵更是摸不着头脑，几乎所有人都带着临敌的紧张东张西望，握紧器械等待命令。
“城下有人持旗！”
“地平线上有骑兵!”
“做好接战准备！”
“好像是同盟人的旗帜！”
“谁他妈的让你们引弓上弦了！都给老子放下！”
“长官，要不要把这四个围起来？”
“是那个王八蛋下令吹号擂鼓？就这么点骑兵至于接警报？”
…城上城下乱糟糟七嘴八舌。
城外百米，被涌出的士兵半围，还被城头半瞄的扛旗四人组，先是错愕手脚僵硬，可一看不成体统城卫，再一听他们乱七八糟的对话，刚被吓了一跳的四人组都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扛旗四人组:迎风手持盾旗，甘平持骷髅旗，张平持铜锤旗，王兴持“张”字旗。
扛旗四人组身份都不简单，迎风是神盾局统领兼神魔兵团参谋，甘平是山地小蛮王收是兵团统，张平是张镇传命兵，王兴出了名机灵讨在哪老受欢迎，照常理，扛旗加通报，这么辛苦还危险活是轮不到他们，可这几个货偏偏被张扬扔了出来！原因无他，唯嘴欠，这四人喝了几两酒便满口跑火车，还特么的酒壮怂人胆说起将军大人的坏话。
城头，四人组一见性命无忧又开始没心没肺了，明明听得懂也会说月国通用语的他们偏偏装傻充愣，你瞧我看几眼后便用同盟语调侃了起来。
迎风一脸严肃:“这些王八蛋该不会故意吓我们玩吧？”
甘平忍笑:“感觉不像，我左边那小子手一直在抖。”
张平嘴角一扬:“和菜场一样热闹。”
王兴肩直颤:“还好，还好，至少没调头就跑。”
张平说话时，迎风扫见一旁“护卫队”中有人皱眉头一皱。下秒，王兴调侃，迎风又注意到那人脸一拉。
咳~咳~迎风清嗓两声提醒身侧三人并用月国语通报道:“吾乃同盟军领统，受命前来通报！同盟神盾局总长、神魔兵团主将、同盟副将、川南城主张扬将军已临城外！本人特意前来告会，还望贵邦给予便利协助！”
迎风话罢场面猛然一静，交头接耳没形没象的青云人收声时不由直起了腰，持弓待令者长出一口气。
氛围的变化让迎风很满意，可这份满意没能持续多久，便被青云人发光的双眼吓没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了解到“张扬”一词的分量。
嘟~嘟~嘟~三声短促急的号声突起！
号声一停，城门外的青云人飞速整队朝城内回撤，城垛间隐现的人头瞬隐而去。四人组一头雾水时却见三骑逆起回城的队列朝自方行来，三骑身后还跟着两辆自行车！
“他娘的！姓张那小子没教你们礼数？坐那么高不怕掉下来闪着腰！”
人未至，话先来，还在门洞往外骑自行车的汉子对着城外几人先来了一嗓！
迎风闻声一颤想都没想飞快下马。甘平闻声一蒙一顿如惊弓之鸟般手忙脚乱从马上跳下，差点失足把手上的旗倒了！张平，王兴，没听过这声线，更不知道自行车上没带纹章也没穿制服的汉子是谁，可他们却瞧见身侧两人动作，于是也跟着下马，双目带着好奇细观行来之人。这一细看，张平，王兴，两人都是一阵寒，来人仅脸上就有猛兽留下的抓痕、一处暗红、一耳无踪，其把控车辆的手十指明显不全。
–
城头的变化全部被远观的骑队看在眼里，吕梁松了一口气，张扬在城卫回撤时已然下马，没了担忧的他们静静等着通报人员回禀。
张扬斜头向上:“看得清是谁？”
吕梁持镜摇头:“尘沙太重看不清楚，只看到三骑两辆自行车一共五个人出城交涉。”
张扬有点不信起身接镜，却在此时，战马突然躁动失控，眼疾手快的他本能的上手控马，生生拉住欲要奔逃的坐骑。
坐骑的躁动直接把骑队整得乱了，原本还算前后分明梯队全都混半了一起，再无阵形可言，所有人都忙着控制坐骑并安抚。
“左侧河沟出现狼群！数量不明！已见数量为五！”
“数量更正！已见数为七，该狼群个体有异，体态常数倍于常见的森林狼。”
控住坐骑的战士们闻声侧目向左，他们非但没有惊慌，不少人脸上还露出了笑容，有人笑狼群来的正有刚好手痒，有人因熟悉狼群面带许久不见的欣慰。
吕梁抬手一压，用动作示意卫队成员不得擅自行动，抬手示意间其带笑面向张扬笑道:“看来城里有老熟人。”
张扬目向狼影隐现的河道满脸嫌弃，那表情就像踩着屎了，怎么看都看不出一点喜悦之情。吕梁话一停，张扬白眼一翻带着气埋汰“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王八蛋怎么还没死！”
吕梁一笑面带疑惑问:“他从开战之初就到南边了，一直跟在你舅身边，你不知道？”
张扬耸肩很欠揍:“老子很忙的喂，不是什么小角色都能入眼！”
吕梁坏笑怂恿:“有种就当他面说！少跟我过嘴瘾。”
张扬斜眼像看白痴张口就来:“他是你族兄！虽然他又缺、又残、又老、脾气还不好，讨厌归讨厌，但面子上不能失礼！瞧你这小气样，八成九是气度不够。”
吕梁气笑用高立的指头表明态度，往地下飞去的口水更是在说“老子很后悔认识你这货”。
…
哒哒哒，蹄声渐近，迎风策马来到两人面前，张扬，吕梁被灰尘整得直咳嗽。
迎风见势不妙脸一抽，不待两人发飚张口就对张扬说道:“吕老大说老大您太显眼太骚包，入城的话十有八九给他凑乱，他一指东南两头给出两个选择:一、是南面待着，二、是东面呆着，还说两头都有河让你当钓鱼佬。”
吕梁闻言眉一竖表示出不满之意，实则乐不可支没笑出声已经不错了。
张扬满脸无所谓出口的话却是不一样，只见他肩一耸有气无力问:“那边鱼多？”
“那边鱼多？”迎风一听这话人都蒙了，脑中骂街声响彻云霄，口动喉动却无声出口，只得把脸拉长。
众人狂笑中，迎风跳下坐骑，一边竖指头一边换马。
…
哒哒哒，迎风又临城下。
吕蒙仰头笑问:“南边？东面？”
迎风满脸无奈摇头晃脑。
吕蒙眺望远处黑点语中带笑:“他又想整什么？”
迎风语结片刻，但面对吕蒙带着疑问注视，无奈的他只得复述张扬的话。
“那边鱼多？”吕蒙满脸黑线念叨。
迎风麻木点头:“那货原话。”
吕蒙表情数换数秒无声，最终还是忍住了坑某人一把的心思，苦着脸朝同样骑自行车的汉子吩咐道:“南宫统领！你先带他们去南边扎营，顺带给那小子带这话，就说明早我会带青云的人上门。”
汉子一听指念满面不乐意，那有苦难言的表情就差出口抗拒了！曾在黄家虎、吕蒙麾下任职的他没少听两个上司出言“称赞”张扬的“大人大量年轻有为”。
吕蒙的话，青年统领的表情，成功让扛旗四人组警铃大作，四人相视一眼都暗下决心“打死不往南边去！”
南宫的犹豫，四人组的小动作，直接让吕蒙爆粗口，“滚”字一出，城头很快便静了下来。
–
轻舟沿河过，群声震鸟飞。
迎风小声嘀咕:“老大，南面绝对是大坑！吕老头不爽你很久了，把咱们往南扔估计是为了报北上和在星原的仇。”
张平附劝:“族兄，我个人感觉不妙。”
王兴借着话头插嘴:“总感觉有诈，十有八九营地都得自己搭。”
甘平凑话添堵:“总不会把咱们扔山沟沟吧？”
同舟四人的七嘴八舌下张扬不禁发毛，语气不再坚定，不再强调什么大局观，张口就说吕蒙身为一地镇守胸怀大悔之类的话，而是带着寻问之意小声说:“应该不会吧？北上星原时我是有点不着调，虽然经常不鸟他和蛮叔想干嘛就干嘛，还时常整点小事端…。在星原的时候我又没得选，那是大环境所致！不就是让驻军的事务多了几倍嘛，可他们不也从中赚了不少嘛！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小气，也不该把帐记我头上！”
张扬不嘀咕还好，他这一嘀咕直接把张平、王兴、甘平三个新员整无语了，三人相视无言都认为这次好日子过。
张扬没心情搭理三个小年轻脑袋一歪对撑船的中年汉子问道:“啊叔，南营有几大？有几万人？”
汉子从这帮年轻人上船后便一直忍笑，从同盟境跑到青云混饭吃的他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了，可没也没料到会拉上这么一船不靠谱的后辈，更别说会拉上张扬这个以不靠谱着称的将军。
汉子面对张扬以后辈身份还带着几份胆虚的问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笑着开导道:“放心，放心，南营不小，总员应有万数，其中近半是自己人。南营东侧还有二个休整地，那里人都是前线退回来轮休的老兵，绝大多数都是同盟人或青云以外的士兵。”
汉子话声不大不小，却一下解开了阴霾，原本死气沉沉的船队一下活跃了，那些奔波一路连城都没能进，坐骑也被拖管，还担心被穿小鞋的卫队成员一下回魂了，没了忧虑的他们又开始没心没肺了。
“老大！借点钱行不？听说这边的姑娘很热情！”
“老大，给点钱买衣服行不？你瞧我们这一身，不是破破烂烂就是不堪入目，穿这行头进城只会丢人现眼。”
“休整几天？要不要等胖子他们？”
“今晚吃啥？有酒不？能不能睡床？”…
“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泡妞靠的不是钱，得靠人品和长相。”
“丢人？丢个毛线！你们跟老子浪了一路，我什么时候要过脸？要脸的话，我敢跟你们这些脑袋长脚中间的货一起？”
“休整个鬼！咱这叫劳逸结合，奔波了一路是时候睡个懒觉，先睡个三五天。”
“有酒，没酒，我说了算？地头蛇不点头，你敢在军营里喝个昏天暗地？”…
笑语欢声水中舟，河弯山体避雄城隐去。
山连山，水连弯，时日匆，船队入山时日正中，出山时日己偏斜，入眼之景也从青山变成喧哗，高耸城墙再入眼帘。
南宫望城笑语:“这是东门，这门和城墙及城外的码头、建筑、商铺都是这两年新建的。而咱们脚下的小河名叫“青溪”，沿河再往前行进一里左右有个汇口，汇口由三河交聚，从东而来的河一条名叫“溪泉”，穿城而出的叫“中渠”。船至达汇口后，便再无岔道，只需沿河南下十余里便能到达南营地界。”
“青云城现宽十里，南北长约十六里，立有东门、南门、北门三门，西侧因背靠群山而无大门。楚氏治下现有八城十一镇，所统地界和以前铜部相差无几，就算小也小不了多少，人口方面，目前在册者已越二百万，主要分布于“青云”、“坪洲”、“邦盛”三城。三城中，青云的人口最多，总人口超过了四十万，其中近半围绕城池过生活。”
“青云现有守军不多，总人数勉强凑足八千，这八千人一分为四，其中三路守卫三门，另有一路负责城中治安。而我军位于东南两营的兵力强于守军，若再算上休整人员，应能倍于青云的防备力量。”
“青云目前的主事人名“楚兴”，其为楚雄胞弟，该人治理有方，性平和，我方人员暂未查觉有异。”
…
三十出头，晒得一身黑，相平身敦的南宫统领面带笑容给新到张扬一行介绍城池简况，介绍之语不紧不慢，介绍的内容也是简洁明了，却是丝毫不提同盟人于城中的地位，也没解释吕蒙为何能在别人地头发号施令。
“城下有人持旗！”
“地平线上有骑兵!”
“做好接战准备！”
“好像是同盟人的旗帜！”
“谁他妈的让你们引弓上弦了！都给老子放下！”
“长官，要不要把这四个围起来？”
“是那个王八蛋下令吹号擂鼓？就这么点骑兵至于接警报？”
…城上城下乱糟糟七嘴八舌。
城外百米，被涌出的士兵半围，还被城头半瞄的扛旗四人组，先是错愕手脚僵硬，可一看不成体统城卫，再一听他们乱七八糟的对话，刚被吓了一跳的四人组都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扛旗四人组:迎风手持盾旗，甘平持骷髅旗，张平持铜锤旗，王兴持“张”字旗。
扛旗四人组身份都不简单，迎风是神盾局统领兼神魔兵团参谋，甘平是山地小蛮王收是兵团统，张平是张镇传命兵，王兴出了名机灵讨在哪老受欢迎，照常理，扛旗加通报，这么辛苦还危险活是轮不到他们，可这几个货偏偏被张扬扔了出来！原因无他，唯嘴欠，这四人喝了几两酒便满口跑火车，还特么的酒壮怂人胆说起将军大人的坏话。
城头，四人组一见性命无忧又开始没心没肺了，明明听得懂也会说月国通用语的他们偏偏装傻充愣，你瞧我看几眼后便用同盟语调侃了起来。
迎风一脸严肃:“这些王八蛋该不会故意吓我们玩吧？”
甘平忍笑:“感觉不像，我左边那小子手一直在抖。”
张平嘴角一扬:“和菜场一样热闹。”
王兴肩直颤:“还好，还好，至少没调头就跑。”
张平说话时，迎风扫见一旁“护卫队”中有人皱眉头一皱。下秒，王兴调侃，迎风又注意到那人脸一拉。
咳~咳~迎风清嗓两声提醒身侧三人并用月国语通报道:“吾乃同盟军领统，受命前来通报！同盟神盾局总长、神魔兵团主将、同盟副将、川南城主张扬将军已临城外！本人特意前来告会，还望贵邦给予便利协助！”
迎风话罢场面猛然一静，交头接耳没形没象的青云人收声时不由直起了腰，持弓待令者长出一口气。
氛围的变化让迎风很满意，可这份满意没能持续多久，便被青云人发光的双眼吓没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了解到“张扬”一词的分量。
嘟~嘟~嘟~三声短促急的号声突起！
号声一停，城门外的青云人飞速整队朝城内回撤，城垛间隐现的人头瞬隐而去。四人组一头雾水时却见三骑逆起回城的队列朝自方行来，三骑身后还跟着两辆自行车！
“他娘的！姓张那小子没教你们礼数？坐那么高不怕掉下来闪着腰！”
人未至，话先来，还在门洞往外骑自行车的汉子对着城外几人先来了一嗓！
迎风闻声一颤想都没想飞快下马。甘平闻声一蒙一顿如惊弓之鸟般手忙脚乱从马上跳下，差点失足把手上的旗倒了！张平，王兴，没听过这声线，更不知道自行车上没带纹章也没穿制服的汉子是谁，可他们却瞧见身侧两人动作，于是也跟着下马，双目带着好奇细观行来之人。这一细看，张平，王兴，两人都是一阵寒，来人仅脸上就有猛兽留下的抓痕、一处暗红、一耳无踪，其把控车辆的手十指明显不全。
–
城头的变化全部被远观的骑队看在眼里，吕梁松了一口气，张扬在城卫回撤时已然下马，没了担忧的他们静静等着通报人员回禀。
张扬斜头向上:“看得清是谁？”
吕梁持镜摇头:“尘沙太重看不清楚，只看到三骑两辆自行车一共五个人出城交涉。”
张扬有点不信起身接镜，却在此时，战马突然躁动失控，眼疾手快的他本能的上手控马，生生拉住欲要奔逃的坐骑。
坐骑的躁动直接把骑队整得乱了，原本还算前后分明梯队全都混半了一起，再无阵形可言，所有人都忙着控制坐骑并安抚。
“左侧河沟出现狼群！数量不明！已见数量为五！”
“数量更正！已见数为七，该狼群个体有异，体态常数倍于常见的森林狼。”
控住坐骑的战士们闻声侧目向左，他们非但没有惊慌，不少人脸上还露出了笑容，有人笑狼群来的正有刚好手痒，有人因熟悉狼群面带许久不见的欣慰。
吕梁抬手一压，用动作示意卫队成员不得擅自行动，抬手示意间其带笑面向张扬笑道:“看来城里有老熟人。”
张扬目向狼影隐现的河道满脸嫌弃，那表情就像踩着屎了，怎么看都看不出一点喜悦之情。吕梁话一停，张扬白眼一翻带着气埋汰“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王八蛋怎么还没死！”
吕梁一笑面带疑惑问:“他从开战之初就到南边了，一直跟在你舅身边，你不知道？”
张扬耸肩很欠揍:“老子很忙的喂，不是什么小角色都能入眼！”
吕梁坏笑怂恿:“有种就当他面说！少跟我过嘴瘾。”
张扬斜眼像看白痴张口就来:“他是你族兄！虽然他又缺、又残、又老、脾气还不好，讨厌归讨厌，但面子上不能失礼！瞧你这小气样，八成九是气度不够。”
吕梁气笑用高立的指头表明态度，往地下飞去的口水更是在说“老子很后悔认识你这货”。
…
哒哒哒，蹄声渐近，迎风策马来到两人面前，张扬，吕梁被灰尘整得直咳嗽。
迎风见势不妙脸一抽，不待两人发飚张口就对张扬说道:“吕老大说老大您太显眼太骚包，入城的话十有八九给他凑乱，他一指东南两头给出两个选择:一、是南面待着，二、是东面呆着，还说两头都有河让你当钓鱼佬。”
吕梁闻言眉一竖表示出不满之意，实则乐不可支没笑出声已经不错了。
张扬满脸无所谓出口的话却是不一样，只见他肩一耸有气无力问:“那边鱼多？”
“那边鱼多？”迎风一听这话人都蒙了，脑中骂街声响彻云霄，口动喉动却无声出口，只得把脸拉长。
众人狂笑中，迎风跳下坐骑，一边竖指头一边换马。
…
哒哒哒，迎风又临城下。
吕蒙仰头笑问:“南边？东面？”
迎风满脸无奈摇头晃脑。
吕蒙眺望远处黑点语中带笑:“他又想整什么？”
迎风语结片刻，但面对吕蒙带着疑问注视，无奈的他只得复述张扬的话。
“那边鱼多？”吕蒙满脸黑线念叨。
迎风麻木点头:“那货原话。”
吕蒙表情数换数秒无声，最终还是忍住了坑某人一把的心思，苦着脸朝同样骑自行车的汉子吩咐道:“南宫统领！你先带他们去南边扎营，顺带给那小子带这话，就说明早我会带青云的人上门。”
汉子一听指念满面不乐意，那有苦难言的表情就差出口抗拒了！曾在黄家虎、吕蒙麾下任职的他没少听两个上司出言“称赞”张扬的“大人大量年轻有为”。
吕蒙的话，青年统领的表情，成功让扛旗四人组警铃大作，四人相视一眼都暗下决心“打死不往南边去！”
南宫的犹豫，四人组的小动作，直接让吕蒙爆粗口，“滚”字一出，城头很快便静了下来。
–
轻舟沿河过，群声震鸟飞。
迎风小声嘀咕:“老大，南面绝对是大坑！吕老头不爽你很久了，把咱们往南扔估计是为了报北上和在星原的仇。”
张平附劝:“族兄，我个人感觉不妙。”
王兴借着话头插嘴:“总感觉有诈，十有八九营地都得自己搭。”
甘平凑话添堵:“总不会把咱们扔山沟沟吧？”
同舟四人的七嘴八舌下张扬不禁发毛，语气不再坚定，不再强调什么大局观，张口就说吕蒙身为一地镇守胸怀大悔之类的话，而是带着寻问之意小声说:“应该不会吧？北上星原时我是有点不着调，虽然经常不鸟他和蛮叔想干嘛就干嘛，还时常整点小事端…。在星原的时候我又没得选，那是大环境所致！不就是让驻军的事务多了几倍嘛，可他们不也从中赚了不少嘛！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小气，也不该把帐记我头上！”
张扬不嘀咕还好，他这一嘀咕直接把张平、王兴、甘平三个新员整无语了，三人相视无言都认为这次好日子过。
张扬没心情搭理三个小年轻脑袋一歪对撑船的中年汉子问道:“啊叔，南营有几大？有几万人？”
汉子从这帮年轻人上船后便一直忍笑，从同盟境跑到青云混饭吃的他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了，可没也没料到会拉上这么一船不靠谱的后辈，更别说会拉上张扬这个以不靠谱着称的将军。
汉子面对张扬以后辈身份还带着几份胆虚的问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笑着开导道:“放心，放心，南营不小，总员应有万数，其中近半是自己人。南营东侧还有二个休整地，那里人都是前线退回来轮休的老兵，绝大多数都是同盟人或青云以外的士兵。”
汉子话声不大不小，却一下解开了阴霾，原本死气沉沉的船队一下活跃了，那些奔波一路连城都没能进，坐骑也被拖管，还担心被穿小鞋的卫队成员一下回魂了，没了忧虑的他们又开始没心没肺了。
“老大！借点钱行不？听说这边的姑娘很热情！”
“老大，给点钱买衣服行不？你瞧我们这一身，不是破破烂烂就是不堪入目，穿这行头进城只会丢人现眼。”
“休整几天？要不要等胖子他们？”
“今晚吃啥？有酒不？能不能睡床？”…
“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泡妞靠的不是钱，得靠人品和长相。”
“丢人？丢个毛线！你们跟老子浪了一路，我什么时候要过脸？要脸的话，我敢跟你们这些脑袋长脚中间的货一起？”
“休整个鬼！咱这叫劳逸结合，奔波了一路是时候睡个懒觉，先睡个三五天。”
“有酒，没酒，我说了算？地头蛇不点头，你敢在军营里喝个昏天暗地？”…
笑语欢声水中舟，河弯山体避雄城隐去。
山连山，水连弯，时日匆，船队入山时日正中，出山时日己偏斜，入眼之景也从青山变成喧哗，高耸城墙再入眼帘。
南宫望城笑语:“这是东门，这门和城墙及城外的码头、建筑、商铺都是这两年新建的。而咱们脚下的小河名叫“青溪”，沿河再往前行进一里左右有个汇口，汇口由三河交聚，从东而来的河一条名叫“溪泉”，穿城而出的叫“中渠”。船至达汇口后，便再无岔道，只需沿河南下十余里便能到达南营地界。”
“青云城现宽十里，南北长约十六里，立有东门、南门、北门三门，西侧因背靠群山而无大门。楚氏治下现有八城十一镇，所统地界和以前铜部相差无几，就算小也小不了多少，人口方面，目前在册者已越二百万，主要分布于“青云”、“坪洲”、“邦盛”三城。三城中，青云的人口最多，总人口超过了四十万，其中近半围绕城池过生活。”
“青云现有守军不多，总人数勉强凑足八千，这八千人一分为四，其中三路守卫三门，另有一路负责城中治安。而我军位于东南两营的兵力强于守军，若再算上休整人员，应能倍于青云的防备力量。”
“青云目前的主事人名“楚兴”，其为楚雄胞弟，该人治理有方，性平和，我方人员暂未查觉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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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出头，晒得一身黑，相平身敦的南宫统领面带笑容给新到张扬一行介绍城池简况，介绍之语不紧不慢，介绍的内容也是简洁明了，却是丝毫不提同盟人于城中的地位，也没解释吕蒙为何能在别人地头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