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墙之下 第九十六章 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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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自行按照纸条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码头的货仓。这间货仓是岳步云为了方便自己家商行的货品流转，专门在码头上买下来的。货仓的位置，距离河道很近，就算往返的船只排不到进入港口卸货，通过老鱼骨他们那些小船的摆渡，也能够在浅滩河道上完成轻便货品的上下。把这些货物放在板车上，推不了多远，就能从河道边送到货仓里来进行盘存了。
货仓分为两层。一层的门口搭了个棚子，划出了一小块的场地，用来给伙计们歇脚和清点货物的。里面打着层层叠叠的木架，都是存放大件、重物的地方。二层和一层有一个用绳索拉扯上下的大斗，可以用来搬运物品，一些较为轻便、怕湿的货物，比如茶叶、胡椒、谷物等，都是存放在二楼。
临近午时，伙计们大多数都完成了上午的工作，到了吃饭的时候，三三两两的聚在棚子下。
周自行就在货仓的门口晃悠着，他非常好奇，到底是谁，在他的门口留下了这个字条。
忽然，一个沙哑的就像石块磨动的声音冲他喊道，“周师傅要的玉石，今天可到了一块，很适合啊!要不要去老鱼骨的船上看看?”
周自行寻声望去，老鱼骨卷着裤脚，腿上沾着的江水还没有干透，似乎刚刚从船上下来。笑眯眯的靠在货仓的墙边看着他。
周自行扭头看看周围，大家都在吃饭，似乎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和老鱼骨的对话。他三两步走到了老鱼骨的面前，低声问道:“午时货仓，你约的我?”
老鱼骨依旧笑眯眯的点点头，“来看看吧，老鱼骨帮周师傅盯了好久了。”
说罢，他转头就向江边走去。
周自行不得不快步跟上。他万万没有想到，老鱼骨居然能够在夜间摸到岳步云的宅子里，还找到了自己的住处。又或者，岳步云的宅子里，还有谁和老鱼骨是一伙人，正在谋划着什么吗?这老鱼骨，到底是个什么人，或者说他在为谁办事吗?
他的疑虑还没有来得及在脑海中罗列完，老鱼骨就已经领着他来到了江边的浅滩上。他的船就停靠在岸边，他一个纵身就跳上了船，动作灵敏到根本不像他这个年纪的老人。
周自行看到在老鱼骨的船上，还坐着一个人，他带着一个灰色带有兜帽的披风，看不清脸，也看不到衣着。老鱼骨冲他笑着挥挥手，示意上船来。
“管他是谁，都到这里了!”周自行心想道，迈着大步跳上了老鱼骨的船。
船身在浅滩上晃悠了两下，被老鱼骨用船篙很快就控制了下来。周自行还未来及坐下，老鱼骨就已经将船驶离了浅滩，向江面上划去。和上一次不同，他是向着人少的地方去的。
周自行的眼睛没有离开过船上戴着兜帽的人的脸，他低着头，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较为白皙的下巴。
这可不像是个男人的下巴!
“老鱼骨，这是?”他惊愕道。
“是我!别叫唤了!”那人果然是个女子的声音，她抬起头，冲着周自行压低嗓音吼道。
“岳晓雨?怎么又是你!”周自行纳闷着，上一次拒绝岳晓雨习武的请求后，他一直感觉她是带着怨气离开的。想不到今天在这里找到自己，并且还是和老鱼骨联合在了一起，“你还是为了习武这件事情吗?”
“那是当然!我可是来找你算账的!居然敢拒绝我练武的要求!”岳晓雨故意堆出满脸的怒气。
“道理我都讲清了啊，实在难从命......”
“哎呀，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岳晓雨显得有些烦躁，老鱼骨那张粗糙的脸上露出一些偷乐的笑意，“听说你要去洛轮港?“
“你怎么知道的?“周自行瞪大眼睛问道，他看到正在撑船的老鱼骨，恍然大悟，伸出手指就对着老鱼骨，“原来......“
“你别对着老鱼骨指指点点!”岳晓雨一巴掌打开了周自行的手指，“要去洛轮港，总得坐船去吧。贸河城码头岳记商行的船和伙计，可不仅仅只听阿爹的话。”
很明显，岳晓雨是在避开老鱼骨告了密的问题。越是这样，周自行越是生气。他腾的从船上站起来，冲着老鱼骨吼道:“回岸上去!”他心里想着，再也不能相信这个老家伙了。
“周师父稍安勿躁，多少也听听岳小姐要说点什么。”老鱼骨非常的淡定，继续撑船，“老鱼骨没有告密，老鱼骨是在帮周师傅。”
老鱼骨的解释，并没有让周自行平静下来，他继续质问道:“我的事情岳小姐帮不了什么忙!那天在货仓还把我当成新来的小伙计，这些小事情都弄不清楚，就不要添乱了，好不好?”
“噢！原来你还在为这个事情生气!”这次换成了岳晓雨指着周自行的鼻子，“这才是你不愿意教我习武的真正原因吧?不是都已经向你道过歉了吗?阿爹......阿爹也确实没给我说家里新来了个客人在码头上帮工啊。”
周自行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在这里这么争论下去毫无意义，心情反倒是平和了下来一些，又坐了下来，轻声对他俩说道:“我并不是为这个在生气，不能教你习武确实是有苦衷......”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岳晓雨摆摆手，“刚才都是逗你的，今天其实才不是要和你谈这个事情!”
“你......”刚刚平复下来的周自行，又被惹的生气，刚想指责岳晓雨，又被她打断。
“我要你带我一起去洛轮港。”岳晓雨平静的说道。
“什么?你要和我一起?”他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岳晓雨又看看老鱼骨。
老鱼骨乐呵呵道，“老鱼骨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但是能帮周师父找个伴，也不错，也不错啊，哈哈!“
“这是为了什么?”周自行不解，“你想去洛轮港随时让岳老安排船只带你去便是，你不说伙计和船工不止是听你阿爹一个人吗？干嘛非要赶着和我一起?”
岳晓雨叹了口气，道：“阿爹除了不让我习武，也一直不让我去洛轮港。所有的伙计都知道这个事情，甚至整个贸河城的码头上的船，都知道这个事情，没有人愿意带我去......”
“那我也不......敢啊。”周自行皱眉道，“为什么要限制你去洛轮港?”
“其实你不知道，阿爹可不止我一个孩子。我其实是家中的老二，上面还有个哥哥，他叫岳晓寰。”岳晓雨道，“他和阿娘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住在洛轮港。那时候阿爹的生意也都在那里。后来阿娘和哥哥去世了，阿爹才带着我搬来了贸河城。”
“去世了?怎么会突然......”周自行想问个究竟，但看着岳晓雨越说越悲伤的表情，有些说不出口，老鱼骨伸出左手食指放在唇前轻轻嘘了一下，好像在示意周自行不要问的太多。
“人各有命吧。他们死于意外。”岳晓雨眼神黯淡，扭头看向洇北江的江面，“洛轮港从此就是我们岳家的伤心之地，可能就是阿爹一直不允许我回洛轮港的原因吧。我只是想去看看以前住的老宅子而已......就是想去看看......”
一时间，船上的三个人都沉默了。周自行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问道:“那你需要我怎么做?”
岳晓雨一听周自行这么说，嘴角上扬立即恢复了微笑，“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阿爹应该这两天就会把你前往洛轮港的船只安排好，你先不要和阿爹讲，等到上船的时候你就和船长说自己要带一个朋友上船一起走，我自然就会跟随你一起上船。”
“那船长不可能不认识你的，他到时候和你阿爹一说，那怎么办?”周自行觉得岳晓雨想的太简单了。
“不用你操那么多心，老鱼骨会帮我乔装的。”岳晓雨翻了个白眼，“他的乔装技术非常好，到时候我只会还穿着这件斗篷，可能连你也不一定会认出来。记住，到时候别叫我的名字，千万别叫!跟随你上船的朋友，名字叫做阿寰。”
周自行皱了皱眉，有些不相信老鱼骨还会有如此深厚的乔装技术。
“记住了吗?”岳晓雨冲他吼道。
“这件事情要是被岳老知道，真是不得了......”周自行苦笑着，“如果我拒绝这么做呢?“
“你......”岳晓雨没想到周自行的态度这么飘忽不定，有些生气，又很快平静下来，笑道:“如果你是担心阿爹因为我外出而生气，那就不必了。反正都是先斩后奏，等我回来了，他也说不出我什么。但是你如果就是要拒绝我，那对于你来说，损失可就大了。”
“你想做什么?”周自行瞪大眼睛，坐在船上的身子，下意识的向后挪了几寸。
“你在想什么啊?”岳晓雨有些无奈，“我既然请你帮忙，自然也有你拒绝不了的原因。我知道你来滨州，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
“是吗?”
“想要长寿，哪有那么简单?你是在妄想长生不老吗?”岳晓雨冷冷的说道，双眼中的冷光在那一瞬间直插周自行的心窝。
周自行立即感到额上渗出了冷汗，眼神不自觉的躲闪了一下，他感觉到岳晓雨在暗示他魂石的事情。莫非，上次他与老鱼骨聊过之后，老鱼骨猜到了自己已经了解魂石的事情吗?难道老鱼骨真的是南境虎邦遗落在北陆的虎人?不然他怎么知道魂石的秘密?
“被我说中了吧。”岳晓雨一阵得意，“我告诉你，延年汤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早就觉得这个东西有问题。”
“什么?延年汤?”周自行又疑惑了。
“是啊，你可不就是要来调查延年汤的吗?多少穷人家的人为了这个汤都买的倾家荡产，还旺生呢，简直就是祸害。”
周自行偷偷的长出一口气，原来岳晓雨所说的长生不老，是旺生门的“延年汤”，看来和魂石没有任何关系，他赶紧借坡下驴:“是啊，就是不知道是哪些人，借着延年汤的名义，搜刮民财。各路诸侯的战争已经让百姓难以过活了，渔民、船民、农民，哪个口袋里面的钱不是辛辛苦苦靠着血汗挣来的，却被他们这般欺骗，真有人喝了延年汤，延年益寿永生不死吗?恐怕是一个都没有吧。”
“以阿爹的名义，我在洛轮港还是可以找到一些熟人的，他们那边旺生门的教徒也很多，我可以帮你打听事情。要不要带我一起，你现在决定了吗?”
周自行没有说话，他确实不知道这一趟继续北上，带着岳晓雨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可想想，自己去了洛轮港待几天，等岳晓雨祭拜好家人就和她一起送回贸河城。过段时间自己再去洛轮港办正事，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岳晓雨说不定还真能在洛轮港帮到自己点什么忙。于是他没有再拒绝，用不易察觉的动作点点头，道:“那就一起吧，不过路上......”
“都得听你的，是吧?知道啦，知道啦!”岳晓雨露出灿烂的笑容。
“岳小姐一向乐善好施，愿意帮她的人真的很多。”老鱼骨插话的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
岳晓雨听了，又是一阵得意。
“只是没想到居然还包括老鱼骨。”周自行苦笑着摇头，“老鱼骨的底真的很深。老鱼骨和周自行说的那些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老鱼骨咧嘴一笑，歪斜的牙齿从嘴唇下露出，在午后阳光下显得格外的黄，“老鱼骨从不骗人。”
货仓分为两层。一层的门口搭了个棚子，划出了一小块的场地，用来给伙计们歇脚和清点货物的。里面打着层层叠叠的木架，都是存放大件、重物的地方。二层和一层有一个用绳索拉扯上下的大斗，可以用来搬运物品，一些较为轻便、怕湿的货物，比如茶叶、胡椒、谷物等，都是存放在二楼。
临近午时，伙计们大多数都完成了上午的工作，到了吃饭的时候，三三两两的聚在棚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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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沙哑的就像石块磨动的声音冲他喊道，“周师傅要的玉石，今天可到了一块，很适合啊!要不要去老鱼骨的船上看看?”
周自行寻声望去，老鱼骨卷着裤脚，腿上沾着的江水还没有干透，似乎刚刚从船上下来。笑眯眯的靠在货仓的墙边看着他。
周自行扭头看看周围，大家都在吃饭，似乎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和老鱼骨的对话。他三两步走到了老鱼骨的面前，低声问道:“午时货仓，你约的我?”
老鱼骨依旧笑眯眯的点点头，“来看看吧，老鱼骨帮周师傅盯了好久了。”
说罢，他转头就向江边走去。
周自行不得不快步跟上。他万万没有想到，老鱼骨居然能够在夜间摸到岳步云的宅子里，还找到了自己的住处。又或者，岳步云的宅子里，还有谁和老鱼骨是一伙人，正在谋划着什么吗?这老鱼骨，到底是个什么人，或者说他在为谁办事吗?
他的疑虑还没有来得及在脑海中罗列完，老鱼骨就已经领着他来到了江边的浅滩上。他的船就停靠在岸边，他一个纵身就跳上了船，动作灵敏到根本不像他这个年纪的老人。
周自行看到在老鱼骨的船上，还坐着一个人，他带着一个灰色带有兜帽的披风，看不清脸，也看不到衣着。老鱼骨冲他笑着挥挥手，示意上船来。
“管他是谁，都到这里了!”周自行心想道，迈着大步跳上了老鱼骨的船。
船身在浅滩上晃悠了两下，被老鱼骨用船篙很快就控制了下来。周自行还未来及坐下，老鱼骨就已经将船驶离了浅滩，向江面上划去。和上一次不同，他是向着人少的地方去的。
周自行的眼睛没有离开过船上戴着兜帽的人的脸，他低着头，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较为白皙的下巴。
这可不像是个男人的下巴!
“老鱼骨，这是?”他惊愕道。
“是我!别叫唤了!”那人果然是个女子的声音，她抬起头，冲着周自行压低嗓音吼道。
“岳晓雨?怎么又是你!”周自行纳闷着，上一次拒绝岳晓雨习武的请求后，他一直感觉她是带着怨气离开的。想不到今天在这里找到自己，并且还是和老鱼骨联合在了一起，“你还是为了习武这件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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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鱼骨的解释，并没有让周自行平静下来，他继续质问道:“我的事情岳小姐帮不了什么忙!那天在货仓还把我当成新来的小伙计，这些小事情都弄不清楚，就不要添乱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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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行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在这里这么争论下去毫无意义，心情反倒是平和了下来一些，又坐了下来，轻声对他俩说道:“我并不是为这个在生气，不能教你习武确实是有苦衷......”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岳晓雨摆摆手，“刚才都是逗你的，今天其实才不是要和你谈这个事情!”
“你......”刚刚平复下来的周自行，又被惹的生气，刚想指责岳晓雨，又被她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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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和我一起?”他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岳晓雨又看看老鱼骨。
老鱼骨乐呵呵道，“老鱼骨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但是能帮周师父找个伴，也不错，也不错啊，哈哈!“
“这是为了什么?”周自行不解，“你想去洛轮港随时让岳老安排船只带你去便是，你不说伙计和船工不止是听你阿爹一个人吗？干嘛非要赶着和我一起?”
岳晓雨叹了口气，道：“阿爹除了不让我习武，也一直不让我去洛轮港。所有的伙计都知道这个事情，甚至整个贸河城的码头上的船，都知道这个事情，没有人愿意带我去......”
“那我也不......敢啊。”周自行皱眉道，“为什么要限制你去洛轮港?”
“其实你不知道，阿爹可不止我一个孩子。我其实是家中的老二，上面还有个哥哥，他叫岳晓寰。”岳晓雨道，“他和阿娘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住在洛轮港。那时候阿爹的生意也都在那里。后来阿娘和哥哥去世了，阿爹才带着我搬来了贸河城。”
“去世了?怎么会突然......”周自行想问个究竟，但看着岳晓雨越说越悲伤的表情，有些说不出口，老鱼骨伸出左手食指放在唇前轻轻嘘了一下，好像在示意周自行不要问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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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吗?”岳晓雨冲他吼道。
“这件事情要是被岳老知道，真是不得了......”周自行苦笑着，“如果我拒绝这么做呢?“
“你......”岳晓雨没想到周自行的态度这么飘忽不定，有些生气，又很快平静下来，笑道:“如果你是担心阿爹因为我外出而生气，那就不必了。反正都是先斩后奏，等我回来了，他也说不出我什么。但是你如果就是要拒绝我，那对于你来说，损失可就大了。”
“你想做什么?”周自行瞪大眼睛，坐在船上的身子，下意识的向后挪了几寸。
“你在想什么啊?”岳晓雨有些无奈，“我既然请你帮忙，自然也有你拒绝不了的原因。我知道你来滨州，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
“是吗?”
“想要长寿，哪有那么简单?你是在妄想长生不老吗?”岳晓雨冷冷的说道，双眼中的冷光在那一瞬间直插周自行的心窝。
周自行立即感到额上渗出了冷汗，眼神不自觉的躲闪了一下，他感觉到岳晓雨在暗示他魂石的事情。莫非，上次他与老鱼骨聊过之后，老鱼骨猜到了自己已经了解魂石的事情吗?难道老鱼骨真的是南境虎邦遗落在北陆的虎人?不然他怎么知道魂石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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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延年汤?”周自行又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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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行偷偷的长出一口气，原来岳晓雨所说的长生不老，是旺生门的“延年汤”，看来和魂石没有任何关系，他赶紧借坡下驴:“是啊，就是不知道是哪些人，借着延年汤的名义，搜刮民财。各路诸侯的战争已经让百姓难以过活了，渔民、船民、农民，哪个口袋里面的钱不是辛辛苦苦靠着血汗挣来的，却被他们这般欺骗，真有人喝了延年汤，延年益寿永生不死吗?恐怕是一个都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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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行没有说话，他确实不知道这一趟继续北上，带着岳晓雨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可想想，自己去了洛轮港待几天，等岳晓雨祭拜好家人就和她一起送回贸河城。过段时间自己再去洛轮港办正事，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岳晓雨说不定还真能在洛轮港帮到自己点什么忙。于是他没有再拒绝，用不易察觉的动作点点头，道:“那就一起吧，不过路上......”
“都得听你的，是吧?知道啦，知道啦!”岳晓雨露出灿烂的笑容。
“岳小姐一向乐善好施，愿意帮她的人真的很多。”老鱼骨插话的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
岳晓雨听了，又是一阵得意。
“只是没想到居然还包括老鱼骨。”周自行苦笑着摇头，“老鱼骨的底真的很深。老鱼骨和周自行说的那些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老鱼骨咧嘴一笑，歪斜的牙齿从嘴唇下露出，在午后阳光下显得格外的黄，“老鱼骨从不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