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破局 第37章 你陪我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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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黎烬从梦中惊醒,浑噩的头脑尚未完全清醒就立刻看向了病床——空空如也。
他有一瞬间差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因为就在几分钟前,梦里的他也是在满世界的寻着江帆。
他猛地从床边站起身来,眼前却阵阵发黑。
“江帆?”他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理智回笼后第一时间就想出去叫人,然后他的余光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江帆。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两只手臂松松的搭在一起,正神色冰冷的眺望着窗外的夜色。
江帆的视野里一片漆黑,就连对面的病房也都关了灯,透不出任何光亮。
这样的景色,很容易让他重新回到被囚禁的时光。
没有光,没有风,没有感觉,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艰难的推开了窗户,让夜风透过缝隙吹了进来,带着凉意穿过他的发丝——他以此感受自己还活着。
正是夜深人静时,江帆将黎烬发出的声响尽收耳中,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黎烬的所有举动都与他无关。
黎烬见他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半晌才颤颤的松了口气,心跳却尚未平复,仍旧一下一下猛烈的敲击着心房。
他小心翼翼的站在距离江帆两步之隔的地方,没有直接去关上窗户,而是谨慎的询问:“不舒服想吹风么?但你不能吹太久,当心着凉。”
话里的尾音被晚风送到耳边,给江帆带来一种对方几近深情的错觉,他扯着嘴角笑了声,勾起的唇角却满含讥诮。
他扭过头隔着区区几个月的光阴再去看眼前这个曾经求而不得的人,内心那些渴望却早就变了味道。
“你好啊,程耀。”他刻意叫了黎烬的本名,好像是在警醒自己对方的身份,“承蒙搭救,也恭喜你,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终于大仇得报,可你不回去做程家的公子,守着我这个江家仇人做什么?”
黎烬的心越跳越快。
他很害怕……这样的江帆。
不是怕他说这些难听的话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而是怕他用这些话来自伤。
“……可我的仇人只有江谨深。”可笑的是,等他终于能够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帆却已经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语气轻缓得比窗外的风更甚,“回床上躺一会好不好?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江帆的一侧眉眼一点一点的挑了起来,目光中充满了审视和探寻。
他朝着黎烬迈开了步子,即便由于全身失力迈得很慢,却也还是一点一点的靠近,然后停在了一个极其危险的距离。
他用指尖挑起黎烬的下巴,当然,与其说是挑,不如说是黎烬配合着抬起了下巴。
“还是说,”他的语调很奇怪,既带着扭曲的压抑,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疯狂,“你就是想来看看昔日仇人的儿子如今沦落到了什么地步?如何?我这副不良于行的废物姿态,你还满意吗?”
黎烬当下就要反驳,却被江帆不由分说的打断,“又或者,从上一次的事之后,你就一直对我的身体念念不忘?”
黎烬将手死死的控制在身侧,不敢做出半点逾越的举动来,他嗓音沙哑得厉害,不知道江帆是真的这么想还是故意说这种话来让自己难堪,“我没有这么想……”
江帆却半点都不打算听他辩解,重新回到这个渴盼已久的“人间”,见到了又爱又恨的人,江帆却觉得无论是这里还是那里,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
原来只要他心在地狱,哪里都是地狱。
他收了手,竟是把黎烬推到了床边。
黎烬只道他心里有气,自然什么都顺着他,谁料他坐到床边后,江帆竟然单膝抵在他腿间哼笑:“看在你把我救出来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满足你的欲望。”
“江帆!”黎烬终于忍不住扶着他的胳膊说:“我不是对你的身体……我只是……我只是因为喜欢你才!”
但江帆的眼神没有分毫波动,“是么,那我可真该感到荣幸啊。”他伸手抚过黎烬的脸,又用食指抵住对方的嘴唇,所有的应激反应全都被麻木的理智强行压下,神色更是淡漠到了极点,“可你这张嘴,真真假假说了太多,我已经不想再听见它开口了。”
眼见着江帆的行为越发反常,黎烬只得好言好语的哄道:“我们先让医生来看看好不好?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受到任何刺激……唔!”
江帆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真的不想听他说话——他费力的弯下腰,一手捧着黎烬的脸,低头吻上了那双薄唇。
冰凉而柔软。
仇恨亦或怀念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江帆闭上眼睛,抛下一切沉溺在这个吻里。
他满意的看着黎烬震惊得呆在原地的样子,扶着他的肩膀撑起身体,抬手就去解病号服的扣子。
他的的确确是疯了的。
他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活这么一回,临到了时也该留下些什么让人割不掉的烙印,好叫这个人牢牢记住,然后痛苦一辈子。
黎烬满心慌乱的攥住了江帆正在解扣子的手,“别乱来,江帆……不管你怎么恨我,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好不好?求你,江帆,我求求你……”
江帆却歪了歪脖子,抬手把他甩开,继续解开第二颗袖子,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胸膛,“你装什么?你上次上我的时候,我不也是这么一副病秧子样么?”
痛苦么?难堪么?知道你强迫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感受了么?
那就好好品尝这份屈辱不堪吧。
病号服半搭不搭的挂在江帆的肩膀上,他不由分说的再次吻上了黎烬的嘴唇,生疏的撕咬吮吸。
记住吧,记住我的味道,记住你是怎样失去我的,然后用你的余生去后悔,去缅怀,去慢慢品尝求而不得的滋味,这就是我对你的报复。
黎烬不知道江帆这是怎么了,这场梦寐以求的亲密来得突然又诡异,让他莫名有种“江帆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塌”的恐惧感,他想要推开江帆,却生怕再碰碎了这个瓷娃娃。
他顺着对方的力道躺到床上,徒劳的伸着一双手却无所适从,满心满眼都是焦虑和茫然,根本无暇享受这份暧昧的亲吻。
他甚至极力控制着腺体,不允许它释放出一点点信息素,生怕再给江帆缠满纱布的腺体造成哪怕一点点的伤害。
直到这场亲吻将江帆为数不多的力气尽数耗尽,他依旧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
对方的消极应对让江帆极度不满的抬起了头,他的唇终于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嫣红,看起来像是染血般妖异。
“怎么,你现在是在这里给我装清高?”没人知道,江帆每说一句话,后颈都会传来不堪重负的痛苦,“还是说你只想随着自己的意愿、觉得被一个omege勾引很耻辱?”江帆的眼睛越来越红,满不在乎的浪荡假面被顷刻间打破,露出了一个踏在崩塌边缘的小疯子,“那你当时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你们这些自私自利虚伪假清高的混蛋Alpha!有谁问过我愿不愿意跟个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嘘……别那么用力喊,你会受不了的……”黎烬衣着狼狈脸上更是仓皇,他小心的抚上江帆不知何时布满泪痕的脸颊,拼命的帮着江帆骂自己,“对,是我混蛋,我自私,我只想着自己,等你病好了你想怎么报复我都行,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就出去,言轻……那个叫言轻的omega警察说他很想结识你,你想不想见他?”
这实在太荒谬了,黎烬劝到最后想出的最好办法,竟然是将希望寄托于才堪堪跟江帆见过一面的言轻身上。
方才疯癫的表情渐渐从江帆脸上褪去,他双腿跨坐在黎烬身上,眼里是死灰一样的寂静,“等我病好了?你当我是傻的么?我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么?爆腺体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回来。”
黎烬最恐惧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脸上血色陡然褪了个干干净净,抖着嘴唇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想求江帆回心转意,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他眼睁睁的看着江帆拿出了一把精致却锋利的小刀来,亲手抵住了他的脖颈。
那个刚刚做完一场手术、一脚迈进了鬼门关的人,就这么坐在自己身上,凄冷的月色没有给他的眸子染上任何一丝温度,那双眼幽深得像个无底洞,又明晃晃的写满了阴鸷,“黎烬,你陪我一起死吧。”
黎烬好像恍然间明白了江帆这般反常的原因。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才压不住心里的爱与恨,他不想轻飘飘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想让自己记住他,他想报复,也想索取最后一点爱意与温存。
他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
黎烬就那么看着他,一滴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滑落,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鬓角里。
他没有掩饰眼里的痛,也没再说那些空洞的哄劝。
没有经历过同样痛苦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去说一些“你要坚强”的屁话。
黎烬于是放弃了所有抵抗,拼尽全力挤出一个极近温柔宠溺的笑来,“好,我陪你,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他有一瞬间差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因为就在几分钟前,梦里的他也是在满世界的寻着江帆。
他猛地从床边站起身来,眼前却阵阵发黑。
“江帆?”他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理智回笼后第一时间就想出去叫人,然后他的余光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江帆。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两只手臂松松的搭在一起,正神色冰冷的眺望着窗外的夜色。
江帆的视野里一片漆黑,就连对面的病房也都关了灯,透不出任何光亮。
这样的景色,很容易让他重新回到被囚禁的时光。
没有光,没有风,没有感觉,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艰难的推开了窗户,让夜风透过缝隙吹了进来,带着凉意穿过他的发丝——他以此感受自己还活着。
正是夜深人静时,江帆将黎烬发出的声响尽收耳中,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黎烬的所有举动都与他无关。
黎烬见他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半晌才颤颤的松了口气,心跳却尚未平复,仍旧一下一下猛烈的敲击着心房。
他小心翼翼的站在距离江帆两步之隔的地方,没有直接去关上窗户,而是谨慎的询问:“不舒服想吹风么?但你不能吹太久,当心着凉。”
话里的尾音被晚风送到耳边,给江帆带来一种对方几近深情的错觉,他扯着嘴角笑了声,勾起的唇角却满含讥诮。
他扭过头隔着区区几个月的光阴再去看眼前这个曾经求而不得的人,内心那些渴望却早就变了味道。
“你好啊,程耀。”他刻意叫了黎烬的本名,好像是在警醒自己对方的身份,“承蒙搭救,也恭喜你,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终于大仇得报,可你不回去做程家的公子,守着我这个江家仇人做什么?”
黎烬的心越跳越快。
他很害怕……这样的江帆。
不是怕他说这些难听的话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而是怕他用这些话来自伤。
“……可我的仇人只有江谨深。”可笑的是,等他终于能够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帆却已经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语气轻缓得比窗外的风更甚,“回床上躺一会好不好?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江帆的一侧眉眼一点一点的挑了起来,目光中充满了审视和探寻。
他朝着黎烬迈开了步子,即便由于全身失力迈得很慢,却也还是一点一点的靠近,然后停在了一个极其危险的距离。
他用指尖挑起黎烬的下巴,当然,与其说是挑,不如说是黎烬配合着抬起了下巴。
“还是说,”他的语调很奇怪,既带着扭曲的压抑,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疯狂,“你就是想来看看昔日仇人的儿子如今沦落到了什么地步?如何?我这副不良于行的废物姿态,你还满意吗?”
黎烬当下就要反驳,却被江帆不由分说的打断,“又或者,从上一次的事之后,你就一直对我的身体念念不忘?”
黎烬将手死死的控制在身侧,不敢做出半点逾越的举动来,他嗓音沙哑得厉害,不知道江帆是真的这么想还是故意说这种话来让自己难堪,“我没有这么想……”
江帆却半点都不打算听他辩解,重新回到这个渴盼已久的“人间”,见到了又爱又恨的人,江帆却觉得无论是这里还是那里,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
原来只要他心在地狱,哪里都是地狱。
他收了手,竟是把黎烬推到了床边。
黎烬只道他心里有气,自然什么都顺着他,谁料他坐到床边后,江帆竟然单膝抵在他腿间哼笑:“看在你把我救出来的份儿上,我倒是可以满足你的欲望。”
“江帆!”黎烬终于忍不住扶着他的胳膊说:“我不是对你的身体……我只是……我只是因为喜欢你才!”
但江帆的眼神没有分毫波动,“是么,那我可真该感到荣幸啊。”他伸手抚过黎烬的脸,又用食指抵住对方的嘴唇,所有的应激反应全都被麻木的理智强行压下,神色更是淡漠到了极点,“可你这张嘴,真真假假说了太多,我已经不想再听见它开口了。”
眼见着江帆的行为越发反常,黎烬只得好言好语的哄道:“我们先让医生来看看好不好?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受到任何刺激……唔!”
江帆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真的不想听他说话——他费力的弯下腰,一手捧着黎烬的脸,低头吻上了那双薄唇。
冰凉而柔软。
仇恨亦或怀念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江帆闭上眼睛,抛下一切沉溺在这个吻里。
他满意的看着黎烬震惊得呆在原地的样子,扶着他的肩膀撑起身体,抬手就去解病号服的扣子。
他的的确确是疯了的。
他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活这么一回,临到了时也该留下些什么让人割不掉的烙印,好叫这个人牢牢记住,然后痛苦一辈子。
黎烬满心慌乱的攥住了江帆正在解扣子的手,“别乱来,江帆……不管你怎么恨我,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好不好?求你,江帆,我求求你……”
江帆却歪了歪脖子,抬手把他甩开,继续解开第二颗袖子,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胸膛,“你装什么?你上次上我的时候,我不也是这么一副病秧子样么?”
痛苦么?难堪么?知道你强迫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感受了么?
那就好好品尝这份屈辱不堪吧。
病号服半搭不搭的挂在江帆的肩膀上,他不由分说的再次吻上了黎烬的嘴唇,生疏的撕咬吮吸。
记住吧,记住我的味道,记住你是怎样失去我的,然后用你的余生去后悔,去缅怀,去慢慢品尝求而不得的滋味,这就是我对你的报复。
黎烬不知道江帆这是怎么了,这场梦寐以求的亲密来得突然又诡异,让他莫名有种“江帆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塌”的恐惧感,他想要推开江帆,却生怕再碰碎了这个瓷娃娃。
他顺着对方的力道躺到床上,徒劳的伸着一双手却无所适从,满心满眼都是焦虑和茫然,根本无暇享受这份暧昧的亲吻。
他甚至极力控制着腺体,不允许它释放出一点点信息素,生怕再给江帆缠满纱布的腺体造成哪怕一点点的伤害。
直到这场亲吻将江帆为数不多的力气尽数耗尽,他依旧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
对方的消极应对让江帆极度不满的抬起了头,他的唇终于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嫣红,看起来像是染血般妖异。
“怎么,你现在是在这里给我装清高?”没人知道,江帆每说一句话,后颈都会传来不堪重负的痛苦,“还是说你只想随着自己的意愿、觉得被一个omege勾引很耻辱?”江帆的眼睛越来越红,满不在乎的浪荡假面被顷刻间打破,露出了一个踏在崩塌边缘的小疯子,“那你当时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你们这些自私自利虚伪假清高的混蛋Alpha!有谁问过我愿不愿意跟个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嘘……别那么用力喊,你会受不了的……”黎烬衣着狼狈脸上更是仓皇,他小心的抚上江帆不知何时布满泪痕的脸颊,拼命的帮着江帆骂自己,“对,是我混蛋,我自私,我只想着自己,等你病好了你想怎么报复我都行,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就出去,言轻……那个叫言轻的omega警察说他很想结识你,你想不想见他?”
这实在太荒谬了,黎烬劝到最后想出的最好办法,竟然是将希望寄托于才堪堪跟江帆见过一面的言轻身上。
方才疯癫的表情渐渐从江帆脸上褪去,他双腿跨坐在黎烬身上,眼里是死灰一样的寂静,“等我病好了?你当我是傻的么?我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么?爆腺体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回来。”
黎烬最恐惧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脸上血色陡然褪了个干干净净,抖着嘴唇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想求江帆回心转意,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他眼睁睁的看着江帆拿出了一把精致却锋利的小刀来,亲手抵住了他的脖颈。
那个刚刚做完一场手术、一脚迈进了鬼门关的人,就这么坐在自己身上,凄冷的月色没有给他的眸子染上任何一丝温度,那双眼幽深得像个无底洞,又明晃晃的写满了阴鸷,“黎烬,你陪我一起死吧。”
黎烬好像恍然间明白了江帆这般反常的原因。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才压不住心里的爱与恨,他不想轻飘飘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想让自己记住他,他想报复,也想索取最后一点爱意与温存。
他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
黎烬就那么看着他,一滴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滑落,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鬓角里。
他没有掩饰眼里的痛,也没再说那些空洞的哄劝。
没有经历过同样痛苦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去说一些“你要坚强”的屁话。
黎烬于是放弃了所有抵抗,拼尽全力挤出一个极近温柔宠溺的笑来,“好,我陪你,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