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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在狗血中成为正道的光 第163章 姐妹站起来(26)

    于轻轻被迫接受了近十天的调·教,白日里卖笑讨人欢心,晚上困到眼睛睁不开也得学那些勾人的手段,稍有松懈就会有各种不见伤的刑罚上来。

    到了接客那日,一顶小轿停在青楼门口,于轻轻被盛装打扮押到门口,她穿着游街那日的旗袍,妆容却更加艳丽。

    于轻轻早就哭干了泪,小轿就在眼前,和她一起被点中的另一名姑娘已经乖顺地上了轿。于轻轻绝望无比,又忽然想到嘛噩梦的一夜,噗通跪下来拉住老鸨衣角:“妈妈,我求求你了,我还有好多歌好多舞,这些一样可以赚钱啊,那段时间你不是收了很多钱吗,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呢,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她赚钱,于轻轻使劲回忆自己穿越前的记忆,可是养尊处优太久,她早就将那些忘得七七八八。

    老鸨耳朵都被磨得起茧子了,不耐烦地抽开衣角:“你以为那段时间人家花大把大把的银子就是为了看你跳个舞唱首歌,千金博美人一笑那得笑,卖笑卖笑,那你得笑得好看知道吗?”

    “不对啊,我听说你以前也开过青楼,在这和我装什么傻呢,”老鸨说得口干了,更不耐烦,招呼鬼奴,“你们都愣着干嘛,赶紧点把人送过去,可别让人等久了。”

    于轻轻被塞上轿,她甚至不敢哭,一旦妆花了让客人不满意,回去又是一顿毒打,可是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同样不好看。

    同轿的姑娘看不下去了,劝道:“你也别气了,以你现在的身价好歹可以挑挑客人,不舒服了还能休息两天,有些姐姐们年老色衰又没攒到钱,连个裹身的棺材都没有。”

    于轻轻愣愣地看着这名娇艳的女子,她记得这姑娘叫紫蝶,身价也不便宜。

    紫蝶叹口气说:“我们这样的女子命苦,只能趁着年轻客人还喜欢多攒攒钱,免得年老了连个依靠都没有。”

    于轻轻听得心酸,又不免想起偎香楼,“我听说在皇城有个偎香楼,那里的姑娘不愿意都不会强迫接客,真是令人艳羡。”

    紫蝶惊讶:“这种骗鬼的话你也信?”

    于轻轻哑然,她交代过的她怎么不信,老鸨还能骗她不成。

    紫蝶不知道什么王妃不王妃的,但是她每天接触三教九流也有自己的消息,便觉得于轻轻天真,说道:“你说的偎香楼我知道,有个花魁初夜拍出了天价,一看就是不可能被老鸨放的那种,但是又不愿意接客,所以才打杀了女票她的官家子弟,还带着哪里的姑娘们都逃了出来,我听说她们还占了中原粮仓自立为王呢,哎哟,这可真是厉害,戏文里的大侠都没这么厉害。”

    紫蝶说着,目露向往,又见于轻轻一脸不赞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别觉得不好,要我有本事我早就跟着做去了,那个偎香楼那么好,有谁自愿留下去了吗?还有啊,你听过偎香楼里有谁不卖身吗,这年头能有个不卖身的女支女还不早就进戏文了。”

    “总不会是那里的姑娘个个都不拘小节自愿卖身吧?”

    “这……”

    坐在接客的花轿上,于轻轻实在说不出她们都是自愿的这种话,以往那么确定的事开始动摇,可是如果不是自愿的,那……于轻轻不敢深究根本,就如紫蝶所说,她好想逃出去,像夏思合那样不管不顾的逃出去。

    临近年关,青楼越发忙碌,来往的多是富庶人家,于轻轻早就忘了安静睡觉的滋味,曲意奉承卖笑讨好已然成了习惯。只是人一多,于轻轻的过往就藏不住了,很快于轻轻发现,连侍奉自己的丫鬟也不愿意和自己说话。

    在此之前,于轻轻的人缘还算可以,每每老鸨体罚姑娘被于轻轻撞见了,于轻轻总会出言打个圆场,而于轻轻作为最大的摇钱树还能得两分薄面,是以在姑娘堆里也算受欢迎。可是如今,连和于轻轻最好的紫蝶也不愿意多理她。

    要说恨,没一个姑娘会觉得恨,毕竟她们还有些受过于轻轻的恩惠,可要说喜欢,只要一想到这位面目和善的花魁曾经开了皇城最大的青楼,谁能不厌恶呢,那是所有不幸的女子都能感同身受的恨意。

    如此一来,不理于轻轻成了最好的选择。

    于轻轻别无他法,只能吞下这颗苦果。

    开了春,各路强豪都蠢蠢欲动,今日我吞你城,明日我占你地,局势越发混乱,只有站着中原腹地小半好地的夏思合依旧稳如泰山。

    二月二龙抬头,夏思合亲自当初当初消息,她治下的人民只想种地,不喜欢打仗。对于这个消息,各路人马要么嗤之以鼻,要么取笑夏思合妇人之仁,总之没一个信的,而其中以程将军为甚。

    程将军的领土与夏思合接壤,在其他地方暂时啃不动的情况下,他很快把目标锁定在这片娘子军管理的肥肉上。

    在第一声春雷还未响时,夏思合接到了程将军在调兵遣将的消息,她不慌,今年春日来的早,要抓紧时间播种。

    当程将军大军开拔时,夏思合依旧不慌,孩子们快开学了,她要和雨晴共同商量教材。

    过了小半个月,程将军的大军靠近山丘直指平原,夏思合派了几名身手矫健的人去劝和。在寸地不让的前提下,谈判失败,几名人员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这个时候,夏思合叫来叶柔秉烛夜谈,附带一只没瞌睡的吴晴。

    夏思合显得很激动,或者说亢奋,她的眼睛亮得像府衙门口的灯笼,拉着叶柔的手:“叶柔姐,你都看到的吧,不是我这个老实人要挑事,是姓程的欺人太甚。”

    叶柔同样很激动:“我们练了小半年的兵,大姑娘小伙子们天不亮就起来,都等着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你不知道我们盼得眼睛都花了。”

    虽然这段时间也不是全然闲着,但是也就打打游击,哪能和正面战场比。

    吴晴翻着舆图,馋得都快哭出来了:“铜矿铁矿,程将军大好人啊。”

    夏思合如今不愁吃穿,但没有稳定的兵器来源,而程将军占领的地方虽然不算富庶,但矿产不少,有粮有矿,再加上吴晴cpU里取之不竭的技术,夏思合才能真正有稳定天下的资本。

    第二日天没亮,夏思合率军亲征,副将叶柔,这是夏思合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仗,说什么也要打好。几万人的队伍有男有女,各个精神抖擞气势逼人,道路两旁是提着吃食衣物相送的老百姓。这个一开始由一群青楼女通缉犯拉起的队伍处处护着他们这群平头百姓,所有人心里都记得。

    这数万人在出城后就分化为数支朝不同方向行进,而明面上高举大旗的只剩夏思合带领的一万人。

    项义带领的是一支耐力最好的队伍,他的行程也最远。先远离人烟穿过平原河流,再进入罕有人涉足的山丘,靠着指南针和星象绕到程家大军的辎重部队后方。

    程家军的辎重部队走得很难,项义在山丘处做埋伏,打一下换一个位置,仗着熟悉地形将敌人如遛狗般溜着玩,眼见敌方有增援又迅速遁走,直把敌人扰得疲惫不堪。等到了深夜,敌人战战兢兢驻地休息,项义便带人奇袭,抢了一批粮草兵器后迅速撤退,临走时还不忘抓个舌头。

    舌头显得很害怕,看模样还是个半大的孩子。项义把人捆好带到林子里,确定不会被敌军发现后把他塞口的布取下来。

    “别乱喊啊,不然我马上剁了你。”

    舌头很害怕,不住的点头。

    项义便先把自己的水壶扔给他,“喝口水吧,然后把你们军队的事都给我交代清楚。”

    舌头犹豫了一下,然后咕嘟咕嘟喝水,现在初春,这一路上想要喝到干净水不容易,就是死也不要做渴死鬼。

    项义见状也不急,还喂了舌头小半个馍,舌头吃了东西也老实不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看样子他对程将军没有半分忠心可言。

    项义眯了眯眼,一扫舌头稚嫩的面容,问:“你是被抓的壮丁?”

    舌头愣了一下才点头,似乎觉得这个问法很奇怪,反问:“你们不是吗?”

    项义一听就有了计较,手在背后动了动,就有一名成年男人说:“你别管我们怎么当兵,反正像你这样的小娃娃放我们这连进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多嘴!”项义状似恼怒训斥一句,那名“多嘴”的人立刻禁了声。

    舌头立刻就懂了,他们都是自愿的。

    项义看着舌头黯淡的神色,又加一把火:“你这么点大就被拉丁,家里就没别的男人?”

    舌头鼻子一抽,看着就要哭出来,“阿爹和大哥去年就被拉丁了,家里还有个弟弟,只有八岁,所以我被拉来了。”

    程将军征战不行,但残暴好色却是出了名的,项义叹息一声解了舌头的绳子,又给他几个馍,“走吧走吧,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对孩子下手。”

    舌头看起来呆呆的,不明白什么意思,项义就吼一声:“趁我没改注意,滚!”

    舌头被吓得一抖,左右看周围人没有杀自己的意思,抱起馍就跑。

    而类似的事情还在各个部队中上演。

    两天三夜后,双方大军终于在边界相遇。

    程将军这两天被折腾得很惨,先是行军途中不断被骚扰,接着接连传出敌军不杀俘虏给吃给喝给路费的消息,仗还没开打军心就乱了,偏偏敌方神出鬼没,他连一个能说话的都没抓住。

    程将军憋了一肚子火,现在见到夏思合本人,暴脾气再也压不住,隔着几十米得震天响:“臭娘们,就是你在给老子搞鬼是吧!”

    夏思合觉得程将军别的不怎么样,肺活量确实很好,放到现代也能去搏一搏世界纪录。但是夏思合是不会喝程将军拼喉咙的,她拿出一个喇叭:“放下武器,缴械不杀,这两天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优待俘虏,对面的兄弟们,你们不想活着回家吗?”

    此话一出,不少普通士兵面面相觑,神色动摇。

    程将军骂一声,反驳:“你唬鬼呢,投降?你还不把我们全部活埋了!”

    这个时候还没有人道主义这一说法,两军交战你死我活才是正常,夏思合也不指望一句话就能止干戈,她对身边的小将使个眼色。

    小将也拿出个喇叭大喊:“对面的兄弟们,我们自从当了兵,天天有鸡蛋大米吃,隔三差五还能尝到点肉,伤了公家给治,死了公家给埋,还要给管一大家子,你们呢,我看你们好多还是孩子,家里有几个男丁?每天吃的什么?就这么想替这姓程的卖命?”

    还能吃什么,杂面窝窝头配粥呗,一碗下去几颗米都数的清,程将军贪财好色,难得给点好处都被他的亲信分了,一个月到头别说油水,不被饿死都算好。这些被强征来的壮丁看着对面龙精虎猛的敌人,说句不好听的,连女人都比他们壮实,再看看自己面黄肌瘦的样,别说打仗,肚子里没货,一身铠甲穿着都累。

    这仗越看越不想打,死的是自己,好处一分都没有。

    程将军越听越心慌,他打了十几年仗,一看就知道夏思合的兵没短过吃穿,而自己的———说白了保证还有的用就差不多了,这年头谁不是这样。可是再这样让夏思合说下去就不用打了,自己手底下的兵什么样程将军清楚,本来就不愿意,有了对比还不得翻天。

    程将军大喝一声:“少他娘废话,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

    “小的们,都给我冲!”

    随着一声令下,先行动的却不是程将军这边的兵,从树上、地下、石头边上、稻田里……能藏人不能藏人的地方都冒出了无数的敌人。他们行动敏捷,三人一组互为犄角,每组又和其他组配合组成一把尖刀杀入大军,很快将程将军的兵分割成数块。

    程将军眼见自己手下乱了阵脚,赶紧打杀敌人稳住军心,可是夏思合也进攻了。夏思合乘着一匹骏马,身姿灵活地在两军中穿梭,手中的长枪寒光点点,敌人便被割了咽喉。程将军只觉背后寒风阵阵,一转身已被夏思合缠住。

    夏思合招式大开大合,气势十分逼人。程将军不一会就落了下风,尽力防守只希望夏思合早点力竭。可是这一防守,守到程将军自己力竭夏思合也没露出半点疲态。

    这场仗夏思合毫无悬念的赢了,一时之间各方势力大惊,程将军也算骁勇善战,虽说不少谋略,但短短一天就输给一个女人,足可见这女人绝不是花架子。

    夏思合知道自己大概率又要被传成三头六臂八只眼的怪物了,不过她本人其实不是很愿意在初春这样适宜耕种的时节打仗,于是又对外放话:她只想种地。

    其他势力:我信你个鬼!

    程将军倒了,除去一些较于累赘的,他的势力大部分被夏思合吞掉。

    于轻轻所在的城池恰好就属于被抛弃的那部分。

    夏思合不要的地方对于别人来说依旧是块肥肉,虽然防守起来会比较吃力,但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青楼又迎来了新的贵客,是附近才起事的山大王,以于轻轻为首的那批最漂亮的姑娘都要去作陪。于轻轻顺从地任由丫鬟打扮,乖巧得像个泥娃娃。

    这次被送去的姑娘有五六个,于轻轻大概扫了一眼,发现没有紫蝶。紫蝶的容貌仅次于于轻轻,四周都是看管姑娘的龟奴,于轻轻想了想,还是拉了拉身边姑娘的袖子,轻声问:“怎么没看到紫蝶?”

    那姑娘本来不想理于轻轻,但一想到紫蝶又忍不住伤感,“紫蝶染了大毒疮,妈妈说等她好了再出来。”

    大毒疮就是脏病,得了之后会全身溃烂,于轻轻听得害怕,又想到治病要花不少银子,便是好了也会影响皮相,而老鸨向来吝啬,更止不住担心,“你们有谁去看过她吗?”

    “你先管好自己吧,”那人不耐烦了,又叹口气,“妈妈不让我们去看,大概就那样了吧。”

    就那样是哪样?于轻轻还想再问,花轿已经备好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紫蝶的房间门户紧闭,似乎已经很久没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