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杨铁柱 第8章 迷人的孩子气
我躺在床上，扣着脚丫子，气呼呼地盯着我胡乱罗列的小说大纲，那潦草的字迹，像我此刻心乱如麻的心情。
我信奉君子报仇，不能久等！我一发狠，坐了起来，同时扣疼了我的脚丫子。
但一想到培训班本周的课程已经结束，今晚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无法发泄了，我就又把自己撂倒在床上了，我郁闷的想把自己的脚丫子抠烂。
有微信电话来了，是欧阳。真是不经念叨，说曹操，曹操就顺着网线过来了。
我一看时间，快11点了。呵，和楠总和艾莉她们L够了，来找我了？不接！！
但是，电话却很执着，我设置的铃声也很单调。等我矜持够了，我才漫不经心地接起。
“明晚一起吃饭！”上来就是这样一个命令的口气。七十二条上有写，这是“霸总”的通病。但欧阳是不是“霸总”咱不知道。
“凭什么？”我问道，我可不是好拿捏的，我也不是小说中，和男人一见面就可以领证的女人。
“饭后一起看夜场电影。”呵，这安排，是道歉？还是交换？
“和谁吃？”我回到主题上来。
“我家人。”
我去，我不是合约女友吗？怎么发展到见家人的阶段了？这不会是个杀猪盘吧？
“大姐，我三十多了，我妈催死了。”这理由我相信，我才二十多，我妈就催得跟我剩下了似的。可以想象得到，欧阳听说我不乐意去，喊着我“大姐”挠头的样子。等我扭捏够了，我才勉强同意他。
“穿那天买的裙子！”他交代完就匆匆挂了电话，仿佛挂慢了，我会反悔。哼，果然不是真女友，连个晚安都舍不得说。
……
我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故意晚了一丢丢，才进了饭店的包间。
圆桌上的人，齐刷刷地站起来迎接我。我突然感觉惭愧：我穿着松松垮垮的卫衣，斜背着小挎包的不协调劲儿，对不起这一家人的礼貌。我这吊儿郎当的穿着，哪像是去赴宴？分明是登山才结束，衣衫缺乏整顿啊。
瞅准一个空位儿，我走了过去，欧阳已经帮我拉开了凳子。
我环视一圈，一圈人也正在审视着我。
“来，闺女，先喝口水。”第一个跟我打招呼的，应该是欧阳的母亲，她侧过头，把我面前的水杯推给我，又扭脸安排服务员，说：“上菜吧。”
看见左侧欧阳嫌弃的眼神，我忘记了说谢谢。
“姐姐在哪里上班啊？”欧阳左侧的女孩儿问道。
“该叫嫂子了。”她母亲纠正道，她又转向我：“欧阳这孩子，太腼腆，不爱说话，都快结婚了还瞒着我们。”我微笑着在听，心里却在狂笑：欧阳腼腆？
“那嫂子在哪里上班啊？”那女孩的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友好，好像我借了她的钱没还似的。她那双居高临下的眼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欧艺你查户口啊？！”欧阳端起她面前的茶杯，杵到了她的嘴边。
“这还是啥保密的事儿啊哥？！”女孩儿斜着嘴角把右半边脸吊了上去。
“哥给你新买的包，不满意？！”欧阳岔开的这个话题，我听出了哥哥威胁妹妹的意思。
“又来了又来了！哎，她不会是和楠……姐一样的工作吧？”欧艺的声音渐弱下去。我端着水杯低头喝水，眼睛的余光瞥见她的妈妈和哥哥都在瞪她。
“一会儿的电影看什么？”我看向欧阳，想岔开话。
“现场选，选你满意的。”欧阳讨好的声音还没落，他的一只胳膊就搭在我的肩膀上，捏捏我的右肩头。
我就知道，他没买票。夜场电影不过是个幌子，他是为了让我陪他来这里，应付他妈妈的。
我假装满意地点点头。
他妹妹不满意了，说道：“什么，一会儿你们去看电影？去哪里看啊？”
“就在附近，大地影院，下次带你去。”用成年人的耳朵听这话，就知道欧阳是在给他的妹妹许愿。下次，回头，回来，抽空等都是托辞。
经过几个回合的交流，我算是弄明白了，我假男友的母亲，对我还算满意；但他妹妹，对我有抵触情绪。不过，一个还在读书的女孩子，不用管她。
简要总结出这家人的喜好后，我便放松了些。
喜欢我的，我们可以多聊，抵触我的，由欧阳去对付。
欧阳的母亲是个大学教授，已经退休了，她的修养不允许她第一次见面就对我问东问西，这让我很舒服。
真有什么话，回去再问她的儿子不就得了嘛。
阿姨用她的学识，和我聊起了大学的现状，她说现在大学生掌握的知识，还不如过去的高中生多。我深以为然，因为我没有考上大学，我的高中水平要是放到过去，不就是大学生的水平么？但是，欧艺不认可，她觉得我俩是在小看她。
“欧艺你别对号入座啊！”欧阳时刻提醒着他的妹妹，怕她对我这个假女朋友不恭。欧阳对我的呵护，让阿姨觉得我们的感情很好。
我根本不在意欧艺说的话，我当她不存在，谁叫你不喜欢我的呢。我和欧阳的母亲还谈到了大学生就业难的问题，我们边吃边聊，志同道合。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我今天的谈吐，得益于我在大学食堂里卖饭，耳濡目染，我多少解了到一些。
“欧教授，您只要一聊起学生，就没完没了了。”欧阳一边说，一边夹了一块菜给她的母亲。
我们都笑了，气氛轻松融洽。
欧阳的母亲姓欧？还是别的多音字？我一边往嘴里塞菜，一边高速转动我的cpU。平时我神经可以大条，但这种场合我必须步步“经”心，因为这牵扯到我的合约。
欧艺接个电话，她说，好的爸爸，嗯，快结束了，那你来接我们吧！
还有个爸爸，幸亏我没有总结发言。
分开的时候，欧老师拉着我，邀请我周末去家里玩，欧阳打断说，结婚后就天天在家里了，现在每个周末，珠珠和我都有培训。
我终于找到了可以不露痕迹替代杨铁柱的名字了，那就是把“柱柱”改发成第一声，发音快的话，根本听不出来，到底是柱柱，还是珠珠。
我崇拜地看了一眼欧阳，是他，有效地解决了困惑我整个人生的难题。
我和欧教授浅浅地拥抱了一下，我说，我会经常去看望您的。
当我要和欧艺握手告别时，她躲开了，她说她要跟着我们一起去看电影。这个没礼貌的丫头！
“陈欧艺，过了啊！”欧阳声音有点严肃。
“吓吓你们啦，小气鬼，还说是老夫老妻呢。”欧艺没有和我告别，转身朝一辆车走去。
“老陈~~老陈！”欧教授看见路边停着的车，冲着司机喊。
“别叫了阿姨，这地方不让停车，您还是赶紧过去吧，等有机会了，我再去拜见叔叔。”
欧老师，欧阳，老陈，陈欧艺。名字没错的话，这是个组合家庭。我照着这个思路，说着场面话。
我的cpU烧干了，我才总结出这个家庭的结构。
……
这是明街的繁华地段，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电影院就在前面不远处，能看见高高地LoGo。
我走到欧阳的前面，为自己聪明的总结而得意洋洋。我从衣服里面脱下左侧的卫衣袖子，让袖管空垂着，我把左胳膊横在衣服里面，充当自己丰满的胸部。
对面的人走过来，看我两眼。
后面的人走过去，回头，看我一眼，又看我一眼。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嘟囔着，这么好看的人，缺只胳膊，可惜了！
你才少只胳膊，你全家都少只胳膊！我心里回骂着，把胳膊伸进袖管，走到那一对男女的前面，甩着两只胳膊走了几个大步。
我回头喊欧阳快走的时候，看见他们正在亚麻呆，我又缩回胳膊，空了袖管，亲自在他们面前表演了一遍缺只胳膊的灵活魔术。
“神经！”我仿佛听见他们在心里骂我。
“这也在那七十二条里吗？“欧阳笑到无语，”看起来，我得弄一套对犟种的108条，才能和你匹配。”欧阳看我一会残疾，一会正常的胳膊，还在不满意我的穿着。
他说，你就是个犟种，100斤的体重，有99斤都是反骨。
就因为我没配合他的要求，穿裙子。
“那一斤是什么？”
“是泼皮！”听见欧阳这样说我，我甩起空袖管追着他打。
我确实有点小兴奋，虽然曾有过一个前男友，但我那时根本没有体会到恋爱是何物。今晚，即便是和假男友一起看电影，我也高兴得想要跳起来踢谁一脚。就像张铁锤形容过的我：有迷人的孩子气。
我在门口排队，买看电影的标配，爆米花。
欧阳说，里面有，不用排队。
“里面贵！”我说着，示意欧阳到柜台扫码付钱。这家伙，我不说买爆米花，他不买。
不知道是年纪问题（毕竟三十多了，不懂得我们这些小女生的浪漫），还是不舍得为假女友花钱，因此，我选择在外面买，给这个吝啬鬼省着点儿。
我抱着爆米花筒，刚走到电影院入口，就被从里面出来的人，撞撒了一地。
我信奉君子报仇，不能久等！我一发狠，坐了起来，同时扣疼了我的脚丫子。
但一想到培训班本周的课程已经结束，今晚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无法发泄了，我就又把自己撂倒在床上了，我郁闷的想把自己的脚丫子抠烂。
有微信电话来了，是欧阳。真是不经念叨，说曹操，曹操就顺着网线过来了。
我一看时间，快11点了。呵，和楠总和艾莉她们L够了，来找我了？不接！！
但是，电话却很执着，我设置的铃声也很单调。等我矜持够了，我才漫不经心地接起。
“明晚一起吃饭！”上来就是这样一个命令的口气。七十二条上有写，这是“霸总”的通病。但欧阳是不是“霸总”咱不知道。
“凭什么？”我问道，我可不是好拿捏的，我也不是小说中，和男人一见面就可以领证的女人。
“饭后一起看夜场电影。”呵，这安排，是道歉？还是交换？
“和谁吃？”我回到主题上来。
“我家人。”
我去，我不是合约女友吗？怎么发展到见家人的阶段了？这不会是个杀猪盘吧？
“大姐，我三十多了，我妈催死了。”这理由我相信，我才二十多，我妈就催得跟我剩下了似的。可以想象得到，欧阳听说我不乐意去，喊着我“大姐”挠头的样子。等我扭捏够了，我才勉强同意他。
“穿那天买的裙子！”他交代完就匆匆挂了电话，仿佛挂慢了，我会反悔。哼，果然不是真女友，连个晚安都舍不得说。
……
我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故意晚了一丢丢，才进了饭店的包间。
圆桌上的人，齐刷刷地站起来迎接我。我突然感觉惭愧：我穿着松松垮垮的卫衣，斜背着小挎包的不协调劲儿，对不起这一家人的礼貌。我这吊儿郎当的穿着，哪像是去赴宴？分明是登山才结束，衣衫缺乏整顿啊。
瞅准一个空位儿，我走了过去，欧阳已经帮我拉开了凳子。
我环视一圈，一圈人也正在审视着我。
“来，闺女，先喝口水。”第一个跟我打招呼的，应该是欧阳的母亲，她侧过头，把我面前的水杯推给我，又扭脸安排服务员，说：“上菜吧。”
看见左侧欧阳嫌弃的眼神，我忘记了说谢谢。
“姐姐在哪里上班啊？”欧阳左侧的女孩儿问道。
“该叫嫂子了。”她母亲纠正道，她又转向我：“欧阳这孩子，太腼腆，不爱说话，都快结婚了还瞒着我们。”我微笑着在听，心里却在狂笑：欧阳腼腆？
“那嫂子在哪里上班啊？”那女孩的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友好，好像我借了她的钱没还似的。她那双居高临下的眼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欧艺你查户口啊？！”欧阳端起她面前的茶杯，杵到了她的嘴边。
“这还是啥保密的事儿啊哥？！”女孩儿斜着嘴角把右半边脸吊了上去。
“哥给你新买的包，不满意？！”欧阳岔开的这个话题，我听出了哥哥威胁妹妹的意思。
“又来了又来了！哎，她不会是和楠……姐一样的工作吧？”欧艺的声音渐弱下去。我端着水杯低头喝水，眼睛的余光瞥见她的妈妈和哥哥都在瞪她。
“一会儿的电影看什么？”我看向欧阳，想岔开话。
“现场选，选你满意的。”欧阳讨好的声音还没落，他的一只胳膊就搭在我的肩膀上，捏捏我的右肩头。
我就知道，他没买票。夜场电影不过是个幌子，他是为了让我陪他来这里，应付他妈妈的。
我假装满意地点点头。
他妹妹不满意了，说道：“什么，一会儿你们去看电影？去哪里看啊？”
“就在附近，大地影院，下次带你去。”用成年人的耳朵听这话，就知道欧阳是在给他的妹妹许愿。下次，回头，回来，抽空等都是托辞。
经过几个回合的交流，我算是弄明白了，我假男友的母亲，对我还算满意；但他妹妹，对我有抵触情绪。不过，一个还在读书的女孩子，不用管她。
简要总结出这家人的喜好后，我便放松了些。
喜欢我的，我们可以多聊，抵触我的，由欧阳去对付。
欧阳的母亲是个大学教授，已经退休了，她的修养不允许她第一次见面就对我问东问西，这让我很舒服。
真有什么话，回去再问她的儿子不就得了嘛。
阿姨用她的学识，和我聊起了大学的现状，她说现在大学生掌握的知识，还不如过去的高中生多。我深以为然，因为我没有考上大学，我的高中水平要是放到过去，不就是大学生的水平么？但是，欧艺不认可，她觉得我俩是在小看她。
“欧艺你别对号入座啊！”欧阳时刻提醒着他的妹妹，怕她对我这个假女朋友不恭。欧阳对我的呵护，让阿姨觉得我们的感情很好。
我根本不在意欧艺说的话，我当她不存在，谁叫你不喜欢我的呢。我和欧阳的母亲还谈到了大学生就业难的问题，我们边吃边聊，志同道合。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我今天的谈吐，得益于我在大学食堂里卖饭，耳濡目染，我多少解了到一些。
“欧教授，您只要一聊起学生，就没完没了了。”欧阳一边说，一边夹了一块菜给她的母亲。
我们都笑了，气氛轻松融洽。
欧阳的母亲姓欧？还是别的多音字？我一边往嘴里塞菜，一边高速转动我的cpU。平时我神经可以大条，但这种场合我必须步步“经”心，因为这牵扯到我的合约。
欧艺接个电话，她说，好的爸爸，嗯，快结束了，那你来接我们吧！
还有个爸爸，幸亏我没有总结发言。
分开的时候，欧老师拉着我，邀请我周末去家里玩，欧阳打断说，结婚后就天天在家里了，现在每个周末，珠珠和我都有培训。
我终于找到了可以不露痕迹替代杨铁柱的名字了，那就是把“柱柱”改发成第一声，发音快的话，根本听不出来，到底是柱柱，还是珠珠。
我崇拜地看了一眼欧阳，是他，有效地解决了困惑我整个人生的难题。
我和欧教授浅浅地拥抱了一下，我说，我会经常去看望您的。
当我要和欧艺握手告别时，她躲开了，她说她要跟着我们一起去看电影。这个没礼貌的丫头！
“陈欧艺，过了啊！”欧阳声音有点严肃。
“吓吓你们啦，小气鬼，还说是老夫老妻呢。”欧艺没有和我告别，转身朝一辆车走去。
“老陈~~老陈！”欧教授看见路边停着的车，冲着司机喊。
“别叫了阿姨，这地方不让停车，您还是赶紧过去吧，等有机会了，我再去拜见叔叔。”
欧老师，欧阳，老陈，陈欧艺。名字没错的话，这是个组合家庭。我照着这个思路，说着场面话。
我的cpU烧干了，我才总结出这个家庭的结构。
……
这是明街的繁华地段，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电影院就在前面不远处，能看见高高地LoGo。
我走到欧阳的前面，为自己聪明的总结而得意洋洋。我从衣服里面脱下左侧的卫衣袖子，让袖管空垂着，我把左胳膊横在衣服里面，充当自己丰满的胸部。
对面的人走过来，看我两眼。
后面的人走过去，回头，看我一眼，又看我一眼。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嘟囔着，这么好看的人，缺只胳膊，可惜了！
你才少只胳膊，你全家都少只胳膊！我心里回骂着，把胳膊伸进袖管，走到那一对男女的前面，甩着两只胳膊走了几个大步。
我回头喊欧阳快走的时候，看见他们正在亚麻呆，我又缩回胳膊，空了袖管，亲自在他们面前表演了一遍缺只胳膊的灵活魔术。
“神经！”我仿佛听见他们在心里骂我。
“这也在那七十二条里吗？“欧阳笑到无语，”看起来，我得弄一套对犟种的108条，才能和你匹配。”欧阳看我一会残疾，一会正常的胳膊，还在不满意我的穿着。
他说，你就是个犟种，100斤的体重，有99斤都是反骨。
就因为我没配合他的要求，穿裙子。
“那一斤是什么？”
“是泼皮！”听见欧阳这样说我，我甩起空袖管追着他打。
我确实有点小兴奋，虽然曾有过一个前男友，但我那时根本没有体会到恋爱是何物。今晚，即便是和假男友一起看电影，我也高兴得想要跳起来踢谁一脚。就像张铁锤形容过的我：有迷人的孩子气。
我在门口排队，买看电影的标配，爆米花。
欧阳说，里面有，不用排队。
“里面贵！”我说着，示意欧阳到柜台扫码付钱。这家伙，我不说买爆米花，他不买。
不知道是年纪问题（毕竟三十多了，不懂得我们这些小女生的浪漫），还是不舍得为假女友花钱，因此，我选择在外面买，给这个吝啬鬼省着点儿。
我抱着爆米花筒，刚走到电影院入口，就被从里面出来的人，撞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