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轩吴晧熙 第131章
雨轩居然忘了今天是星期五，也忘记了得赶在星期五之前赶回广州跟晧熙见面。想到此她忽地胡乱大叫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她已旷工整整五天！她赶紧摸摸身上的裤袋，发现手机好像落在屋子里。
“找什么呢，宝贝？”
晧熙心生疑惑地瞧着她，眼前这个女人在他的心眼里越发的可爱极了。须臾过后，雨轩才定下神来，接着叹了口气，幽咽着说：
“我被开除了……”
晧熙扬起眉头，不知所措的眼神似乎在说“我很同情你的遭遇”，雨轩笑了起来，连忙解释说：
“我想我被开除了。五天了，老板娘连个电话也没有打来，我也没有打给她，我想我是完了，彻彻底底完蛋啦。”
晧熙把她搂在怀里，不知为什么他忽然间眼角发红，竟流淌下两行温存的泪水。雨轩昂起头凝望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大男孩，他那冻得发紫的双唇边上是几道干瘪的裂痕，隐隐露出点点干涸的血滴。这个时候她竟没有流泪，没有伤心，更没有像往常那样激动得不知所以。她踮起脚跟，轻轻吻着自己男人的嘴唇，她对自己说吴雨轩已经长大成人了。她想告诉晧熙，吴雨轩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她再不会动辄就掉出几滴廉价的眼泪。她长大了，也变得强大了。
在晧熙的心里，他女人的眼泪溢满纯真的光芒，是弥足珍贵的。他喜欢凝视她哭泣的模样，甚至期待她娇嗔的眼眸底下哗啦啦的泪花永无止境。哭泣，有时是一种美感的享受，一种发自心灵的欢愉。晧熙不觉笑出声来，把她的小蛮腰搂得更紧。
“笑什么？”雨轩好奇地问道。
“我老婆太可爱了，真的--”
“又在胡思乱想了吧。”雨轩忽然一头扎在她男人的胸脯上，闭目凝神，说，“我们回去吧，看看我哥，再去看看老奶奶。”
家中有一个担当的男人就是不一样。晧熙骑着大伯的三轮车载着雨轩兄妹俩到镇卫生院给雨生做了一次身体检查，还好雨生身体已无大碍，炎症已经退去，除了精神问题，其他一切正常。第二天晧熙又骑着三轮车载着雨轩、老奶奶和她的大儿子到卫生院看医生。老奶奶和叔叔得了点感冒，虽说老奶奶一再推辞，晧熙依旧不忘初心，坚持非得到医院看下医生不可。
“老奶奶，下次我送您一盆兰花。”晧熙似有感慨地说，“老奶奶跟兰花一样高洁，而雨轩跟玉兰花那般纯雅。”说完他禁不住痴痴笑起来，羞得低下头，自我打圆场说，“老奶奶最喜欢兰花，雨轩也喜欢兰花，而我最爱玉兰。都是兰花。”
“雨轩告诉你的？”老奶奶微笑着问。
雨轩点点头。老奶奶转头凝望着急诊室匆匆忙忙的人群，神情凝练，若有所思，两位年轻人心想老奶奶是不是思念老爷爷了。哪位老爷爷？晧熙忽然想起了祥林嫂--被两个男人撕成两半的祥林嫂……天啊，他又在胡思乱想，为什么在这样美好的时刻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闪现出来呢？老奶奶才不是祥林嫂呢！可是，老奶奶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晧熙开始变得局促不安，幸好就在此时护士小姐喊起了“吴晧熙”，他赶紧说：
“奶奶，轮到我们了。进去吧。”
那天晚上，月亮儿追逐着云裳不停地跑啊跑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北风依旧那么的凛冽，而人心却在急剧膨胀。南朝乡似乎什么都没有变，除了强拆留下的几片残垣断壁，其他的一切照旧。但晧熙清楚人心在变，不仅仅是针对他，也不单是针对雨轩亦或老奶奶，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触：人心似乎在悄然变坏，而晧熙和雨轩在急速成长。
两人在巷里的门槛上肩并肩坐了许久，宛若两只井底之蛙，头顶上是两条崎岖平行线构成的夜空，黑暗中显露出点点斑斓，是一种夹带希望之翼的蓝。
“我能想象到浩瀚宇宙的美，”雨轩忽然说，“那种震撼人心的美。从小就立志长大后要当一名科学家，坐上宇宙飞船翱翔太空。长大后才知道一切都是梦。现在才明白，所有不切实际的理想和追求不过是一场场虚无缥缈的梦幻，直到被赤裸裸的现实撞醒之后方能领悟到世道的荒谬和无常。可有什么办法？我们定然无法改变现实，至少一时半会拿这个反复无常的世道束手无策，我想我们只能先默默忍受，就像韩信忍受‘胯下之辱’一样。我就是这样想的：生活再残酷我也不怕，哪怕割掉我身上九百九十九块肉，我也得咬紧牙关活下去。”她见晧熙没有什么反应，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说，“知道吗？”
晧熙挤出半缕笑容，搂住她的肩膀，亲了一下她的嘴唇。他的女人忽然变得如此坚毅，坚毅得有些冷酷，可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生活本来就是冷冰冰的一盘水，就看你能把它染成什么颜色。如果是他吴晧熙在团圆村或是冼村住上一个月，每天深夜与几只黑黑的硕鼠相邻为伴，他想自己也会变得冷酷，甚至冷血。可这些有什么要紧的呢？即便对生活充满了鄙夷，即便人心那么的不可捉摸，即便有朝一日他们反目成仇，他们--吴晧熙和吴雨轩永远相爱，永远深爱着彼此。
“我想我越想越离谱，”晧熙微笑着说，把雨轩搂得更紧。
“什么？”
“我想我们有一天会不会成为敌人，可笑吧？”
“无论我们成为什么，我们都是相爱的一对，”雨轩平静地说，“我们都清楚我们是彼此相爱的，即使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世仇。”
“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
“才不是呢！”雨轩挺直腰板，屏声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炯炯的双眸，差点笑出声来，说，“我们不会落下那样的下场，那种下场太可怕了--不要说，晧熙！”她赶紧举起双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要说，不要说出那个字。我们不会那样的，即使得屈辱地活着，也绝不能痛痛快快地自我了断，那样做未免太自私了。噢，我又说了不该说的。”
晧熙双手合十，触碰在她的鼻尖和嘴唇上，犹如在对着女神虔诚地祈祷。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今宵所谈所想有些压抑，这不是他们所要的。他说：
“老奶奶怎么了？自从进了医院的大门，她老家人似乎……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或是说错了什么？我是不是不该--”
“没有，晧熙。你做得很好。老奶奶很感激你。”雨轩把晧熙的手指攥在掌心里，说，“老奶奶不止一次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热心肠和敢作敢为的男人。‘很久很久了’，她说，是你重燃了她对生活的希望之火，她不再感到孤单，她变得比以前更坚强。是你--‘吴晧熙，使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婆不再灰心丧气’。”
“灰心丧气？”晧熙惊讶地说，“老奶奶也会‘灰心丧气’？老奶奶可是我晧熙的偶像，坚不可摧的偶像！”
雨轩拧了一下他的嘴角，不无感慨地说道：
“老奶奶是怕在她百年之后，三个叔叔怎么办？即便拿着微不足道的低保勉强还能喂饱肚子，可是谁来照顾他们的衣食起居？没有，没有谁能做得到，包括我……”
雨轩低下头，咬着牙关，双眸紧闭。晧熙以为她要哭泣，但他坚信她没有哭，甚至眼角也是干涸的。他说：
“放心，我们会帮老奶奶照顾好三个叔叔……”
“晧熙，我们的心是善良的，很多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可是我们不必再这样自欺欺人，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束手无策，谈何照顾他人？不可能的事。大家除了心存怜悯，空闲时关怀几声，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养老院啊！”晧熙眼前一亮，说，“养老院啊！”
雨轩苦笑了一声，半开玩笑地说：
“可是我们穷得叮当响，哪里来的钱？”
晧熙突然想说“我家有的是钱”，对，他妈妈名下啊还有一家上市公司。但是他马上闭上嘴，一时不知所措。他清楚此刻最不该在雨轩面前提起“钱”事。雨轩感觉他变得急促不安，心想他一定是回想起钢铁厂的事情。一个腰缠万贯的公子哥瞬间变得一无所有，想想都可怕。她不该提起“钱”这个字眼。
雨轩伸展开手臂把晧熙搂在怀里，亲着他的额头说：
“我们一起努力就是了。等我们有了钱，生活足够富裕了，等我们成了百万富翁，我们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等到那一天，可能要十年--我想至少得十年，我哥恢复正常，我弟也回家了，三个叔叔也老有所养，等到这么一天我们就带着我们的孩子去探望大家，每个月都去。说真的，每个月都要去。等我们有钱了，我们要开一家养老院，免费收养孤寡老人，还是那些无所依靠的残疾人，还有那些孤儿。对，还有孤儿，那些留守孩子……”
那夜两人很晚才进去屋里睡觉，可以说彻夜未眠。他们在诉说共同的梦想，描绘实现梦想的宏伟蓝图。夜很长很长，路途很远很远，而梦想很美很甜，未来充满坎坷却波澜壮阔，前方荆棘丛生方能踩出一条康庄大道。
“就这样说定了，十年后再见！”
“找什么呢，宝贝？”
晧熙心生疑惑地瞧着她，眼前这个女人在他的心眼里越发的可爱极了。须臾过后，雨轩才定下神来，接着叹了口气，幽咽着说：
“我被开除了……”
晧熙扬起眉头，不知所措的眼神似乎在说“我很同情你的遭遇”，雨轩笑了起来，连忙解释说：
“我想我被开除了。五天了，老板娘连个电话也没有打来，我也没有打给她，我想我是完了，彻彻底底完蛋啦。”
晧熙把她搂在怀里，不知为什么他忽然间眼角发红，竟流淌下两行温存的泪水。雨轩昂起头凝望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大男孩，他那冻得发紫的双唇边上是几道干瘪的裂痕，隐隐露出点点干涸的血滴。这个时候她竟没有流泪，没有伤心，更没有像往常那样激动得不知所以。她踮起脚跟，轻轻吻着自己男人的嘴唇，她对自己说吴雨轩已经长大成人了。她想告诉晧熙，吴雨轩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她再不会动辄就掉出几滴廉价的眼泪。她长大了，也变得强大了。
在晧熙的心里，他女人的眼泪溢满纯真的光芒，是弥足珍贵的。他喜欢凝视她哭泣的模样，甚至期待她娇嗔的眼眸底下哗啦啦的泪花永无止境。哭泣，有时是一种美感的享受，一种发自心灵的欢愉。晧熙不觉笑出声来，把她的小蛮腰搂得更紧。
“笑什么？”雨轩好奇地问道。
“我老婆太可爱了，真的--”
“又在胡思乱想了吧。”雨轩忽然一头扎在她男人的胸脯上，闭目凝神，说，“我们回去吧，看看我哥，再去看看老奶奶。”
家中有一个担当的男人就是不一样。晧熙骑着大伯的三轮车载着雨轩兄妹俩到镇卫生院给雨生做了一次身体检查，还好雨生身体已无大碍，炎症已经退去，除了精神问题，其他一切正常。第二天晧熙又骑着三轮车载着雨轩、老奶奶和她的大儿子到卫生院看医生。老奶奶和叔叔得了点感冒，虽说老奶奶一再推辞，晧熙依旧不忘初心，坚持非得到医院看下医生不可。
“老奶奶，下次我送您一盆兰花。”晧熙似有感慨地说，“老奶奶跟兰花一样高洁，而雨轩跟玉兰花那般纯雅。”说完他禁不住痴痴笑起来，羞得低下头，自我打圆场说，“老奶奶最喜欢兰花，雨轩也喜欢兰花，而我最爱玉兰。都是兰花。”
“雨轩告诉你的？”老奶奶微笑着问。
雨轩点点头。老奶奶转头凝望着急诊室匆匆忙忙的人群，神情凝练，若有所思，两位年轻人心想老奶奶是不是思念老爷爷了。哪位老爷爷？晧熙忽然想起了祥林嫂--被两个男人撕成两半的祥林嫂……天啊，他又在胡思乱想，为什么在这样美好的时刻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闪现出来呢？老奶奶才不是祥林嫂呢！可是，老奶奶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晧熙开始变得局促不安，幸好就在此时护士小姐喊起了“吴晧熙”，他赶紧说：
“奶奶，轮到我们了。进去吧。”
那天晚上，月亮儿追逐着云裳不停地跑啊跑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北风依旧那么的凛冽，而人心却在急剧膨胀。南朝乡似乎什么都没有变，除了强拆留下的几片残垣断壁，其他的一切照旧。但晧熙清楚人心在变，不仅仅是针对他，也不单是针对雨轩亦或老奶奶，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触：人心似乎在悄然变坏，而晧熙和雨轩在急速成长。
两人在巷里的门槛上肩并肩坐了许久，宛若两只井底之蛙，头顶上是两条崎岖平行线构成的夜空，黑暗中显露出点点斑斓，是一种夹带希望之翼的蓝。
“我能想象到浩瀚宇宙的美，”雨轩忽然说，“那种震撼人心的美。从小就立志长大后要当一名科学家，坐上宇宙飞船翱翔太空。长大后才知道一切都是梦。现在才明白，所有不切实际的理想和追求不过是一场场虚无缥缈的梦幻，直到被赤裸裸的现实撞醒之后方能领悟到世道的荒谬和无常。可有什么办法？我们定然无法改变现实，至少一时半会拿这个反复无常的世道束手无策，我想我们只能先默默忍受，就像韩信忍受‘胯下之辱’一样。我就是这样想的：生活再残酷我也不怕，哪怕割掉我身上九百九十九块肉，我也得咬紧牙关活下去。”她见晧熙没有什么反应，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说，“知道吗？”
晧熙挤出半缕笑容，搂住她的肩膀，亲了一下她的嘴唇。他的女人忽然变得如此坚毅，坚毅得有些冷酷，可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生活本来就是冷冰冰的一盘水，就看你能把它染成什么颜色。如果是他吴晧熙在团圆村或是冼村住上一个月，每天深夜与几只黑黑的硕鼠相邻为伴，他想自己也会变得冷酷，甚至冷血。可这些有什么要紧的呢？即便对生活充满了鄙夷，即便人心那么的不可捉摸，即便有朝一日他们反目成仇，他们--吴晧熙和吴雨轩永远相爱，永远深爱着彼此。
“我想我越想越离谱，”晧熙微笑着说，把雨轩搂得更紧。
“什么？”
“我想我们有一天会不会成为敌人，可笑吧？”
“无论我们成为什么，我们都是相爱的一对，”雨轩平静地说，“我们都清楚我们是彼此相爱的，即使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世仇。”
“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
“才不是呢！”雨轩挺直腰板，屏声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炯炯的双眸，差点笑出声来，说，“我们不会落下那样的下场，那种下场太可怕了--不要说，晧熙！”她赶紧举起双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要说，不要说出那个字。我们不会那样的，即使得屈辱地活着，也绝不能痛痛快快地自我了断，那样做未免太自私了。噢，我又说了不该说的。”
晧熙双手合十，触碰在她的鼻尖和嘴唇上，犹如在对着女神虔诚地祈祷。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今宵所谈所想有些压抑，这不是他们所要的。他说：
“老奶奶怎么了？自从进了医院的大门，她老家人似乎……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或是说错了什么？我是不是不该--”
“没有，晧熙。你做得很好。老奶奶很感激你。”雨轩把晧熙的手指攥在掌心里，说，“老奶奶不止一次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热心肠和敢作敢为的男人。‘很久很久了’，她说，是你重燃了她对生活的希望之火，她不再感到孤单，她变得比以前更坚强。是你--‘吴晧熙，使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婆不再灰心丧气’。”
“灰心丧气？”晧熙惊讶地说，“老奶奶也会‘灰心丧气’？老奶奶可是我晧熙的偶像，坚不可摧的偶像！”
雨轩拧了一下他的嘴角，不无感慨地说道：
“老奶奶是怕在她百年之后，三个叔叔怎么办？即便拿着微不足道的低保勉强还能喂饱肚子，可是谁来照顾他们的衣食起居？没有，没有谁能做得到，包括我……”
雨轩低下头，咬着牙关，双眸紧闭。晧熙以为她要哭泣，但他坚信她没有哭，甚至眼角也是干涸的。他说：
“放心，我们会帮老奶奶照顾好三个叔叔……”
“晧熙，我们的心是善良的，很多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可是我们不必再这样自欺欺人，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束手无策，谈何照顾他人？不可能的事。大家除了心存怜悯，空闲时关怀几声，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养老院啊！”晧熙眼前一亮，说，“养老院啊！”
雨轩苦笑了一声，半开玩笑地说：
“可是我们穷得叮当响，哪里来的钱？”
晧熙突然想说“我家有的是钱”，对，他妈妈名下啊还有一家上市公司。但是他马上闭上嘴，一时不知所措。他清楚此刻最不该在雨轩面前提起“钱”事。雨轩感觉他变得急促不安，心想他一定是回想起钢铁厂的事情。一个腰缠万贯的公子哥瞬间变得一无所有，想想都可怕。她不该提起“钱”这个字眼。
雨轩伸展开手臂把晧熙搂在怀里，亲着他的额头说：
“我们一起努力就是了。等我们有了钱，生活足够富裕了，等我们成了百万富翁，我们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等到那一天，可能要十年--我想至少得十年，我哥恢复正常，我弟也回家了，三个叔叔也老有所养，等到这么一天我们就带着我们的孩子去探望大家，每个月都去。说真的，每个月都要去。等我们有钱了，我们要开一家养老院，免费收养孤寡老人，还是那些无所依靠的残疾人，还有那些孤儿。对，还有孤儿，那些留守孩子……”
那夜两人很晚才进去屋里睡觉，可以说彻夜未眠。他们在诉说共同的梦想，描绘实现梦想的宏伟蓝图。夜很长很长，路途很远很远，而梦想很美很甜，未来充满坎坷却波澜壮阔，前方荆棘丛生方能踩出一条康庄大道。
“就这样说定了，十年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