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喜宝 第94章 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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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自李修离开之后，伤心了好多天，精神萎靡不振，做什么都是耷拉着眉眼，用药碾子磨药，都没有磨出火星子的劲头了。
看着看着书，就莫名其妙的“唉”一声。
书房里还有李修练的字画的画，两个人一起看的书，喜宝更难受了，遂想出去散散心，去找金云玩儿。
看着原本有两头马的马厩，只剩下金云孤零零的在这里，顿时心酸的跟什么似的，也就养成了每日与金云出去走走跑跑的习惯。
吃饭的时候还在忧心的讲：“也不知道小修哥哥习不习惯汝南那边的饭菜。”
等到李修到了汝南，来了信，喜宝这才渐渐恢复了原样。
汝南，司马家。
“阿郎，前面家丁来报，表少爷快到了。”
“有几人？”
“四个护卫，一个随从，加上表少爷共六人。”
“各项事宜都备好了吗？”
司马文和站在门前，望向前方，轻声问着身后的人，身后一群家丁丫鬟，就等着一睹远道而来的表少爷的风采。
“提前半个月就置办就妥帖了。”
司马文和点头，继续望着那条路。
远处出现一个极小的黑点，慢慢的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一行人映入眼帘。
为首的少年骑着有如巍峨高山般的黄金战马，身着一挂墨色披风，腰间佩刀上的金刚石夺目璀璨，端的是富贵逼人。
后面跟着三辆马车，这是李实甫在县城放的给司马家的礼物，都是些新奇的玩意儿。
自己儿子去别人家借住，总要备礼聊表心意的。
司马家仆都知李家经商，但这般打扮，该说不说，也得叹一声李家的家底是何等的殷实，看这用度，他们家阿郎也是比不上的。
本以为是土豪乡绅之流，不通文墨，但等靠近后一看，众人心道：好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年郎！
李修率领随从下马见礼，笑道：“堂兄。”
少年人面冠如玉，身姿挺拔似青竹，薄唇微抿，嘴角挂着点点亲切的笑，着实叫人印象深刻，一双水润的眼眸无情似多情，被扫到的丫鬟都有些耳热。
“嗯。”司马文和应了声，打量了小堂弟一会儿。
倒是没有见过李修这样打扮过，如今这一打扮，原本十分的风采也生生变得十二分的耀眼了起来。
“山高水远，舟车劳顿，想必堂弟已经乏累了，不若先随我去认认住处，更衣歇息一番，再去见过祖父吧？”司马文和询问道。
“修洗漱完毕就去看外舅公，不必歇息了，还有劳堂兄带路。”李修乖巧回应，司马文和闻言，心里对李修印象又好了不少。
李修跟随司马文和走进府中，司马家的府邸安排的错落有致，虽不华贵，但处处精致。
汝南没有被旱灾影响到，故而四时明显，当下深秋，落了一片金黄的银杏。
文和领着他来到一处清雅的小院儿，院儿里的南墙边，种了几簇郁郁葱葱的青竹，再往里有一棵参天玉兰，比二楼还要高。
中间是数块连成片的假山，假山有一汪水池，连着汝南的护城河，水池中藻荇交横，几尾锦鲤自在的游来游去，各色花草，无一处不精，无一处不雅。
“这玉兰苑平日里太过冷清了，兄弟姐妹们嫌花草不繁，不够热闹，平日里鲜有人来。”
“祖父知道你是爱清净的，特叫人给你收拾出来。”
闻言李修低眸道：“堂兄太过客气了，堂兄与外舅父处处照拂，修才能前来求学，已是万分感激，修应以勤学苦读才能不负外舅父与堂兄的栽培，能有一处落脚之地足矣。”
再者道：“玉兰苑处处静雅，一个人住得也自在，劳外舅公费心了。”
少年人字字诚恳，面色认真，像是极其尊敬长辈的小辈一样，司马文和笑容不变，点头称是。
“今日有些晚了，看你没带丫头，明日叫人挑两个好的给你送过来，供你差遣使用。”司马文和亲热的拍拍李修的肩膀，像是在说什么很平常的东西。
后面的丫头们听到，心里都或多或少的起了涟漪，以表少爷的品貌，就算以后不带自己走也值了，总比伺候那些老头子强。
李修一怔，连忙婉拒：“多谢堂兄好意，只是我自小不喜有人近身服侍，不必劳烦了。”
怕自己言语生硬，又补了句：“修带了随从家丁，够用的。”
他像是以为丫头就是干活的人一样，懵懂的说自己带的人够用。
有胆大的丫头抬头看了李修，小公子面容英俊，冷淡中带有那么点纯情，纯情中带着艳丽，叫人看的心里痒痒的，她没察觉旁边管事警告的眼神，被旁边的小姐妹一拉袖子，连忙又低下头。
司马文和再也忍不住笑，露了一行贝齿，看李修这样，司马文和就知道表弟还是个不经人事的雏儿。
司马文和不喜有通房，许多少年人到了十三四岁就开始接触男女之事，大家族中，常会配两个通房丫头教导人事，红袖添香，可服侍又能暖床。
可要是以后娶了新妇，若是新妇能容得下的，好一点的抬做妾室，孬一点儿，也不过是继续做丫头。
若是碰上那些不给面子的新妇，可能会发卖了事，再狠毒一点的，随意找个由头就仗杀了。
但像司马文和这嫡出一派是不屑于使用通房的，
司马文和看到了太多这种事，渐渐地对此事产生了抵触。
于是更喜欢这个进退有度，洁身自好的孩子了，方才他也不过是试探一下李修，见把他安排在兄弟姐妹们都不喜欢的地方，他也丝毫不恼，还笑着道谢，他就知道李修必定是个好的。
外界看司马家的人风光月霁的，但内里的污糟事也不少，挑不出几个清朗干净的少年人。
之所以想叫李修来念书，抛开祖父不言，也是司马家江河日下的无奈之举。
近些年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稳固了，圣上开始有意无意的打压司马家在朝廷上的势力，他们必须尽快找出路。
这个出路不好找，若是开设书院，那么就有拉拢文士之嫌，若是与武官交好，则会被猜忌有不臣之心。
圣上觉得，如今司马家入仕的人，太多了，朝廷重心开始着重偏向于民间上来的文官，他们这群世家公子，只能给民间上来的文官打下手，这是皇上对于世家的敲打。
李修年纪轻，又前途无量，还与司马家有亲缘关系，若是现在扶持一把，以后扶摇直上必定能与司马家互相帮衬。
若李修是个品行不端但是颇有才华的，那司马家只会把他当做一枚棋子，用完就丢弃。
若他是个干净明澈之人，那司马家就承认这是他们家的表公子，不遗余力的叫他走得更长久。
他终于放下了所有的试探，真正把李修当做自己的表弟，使劲儿拍着李修的背笑道：“走，换身衣裳去见你外舅父。”
“是，还请堂兄等我一等。”说着就行礼，待司马文和点头后，才进屋去，
“阿郎。”一个清秀的男人搬来一把椅子，又接过一盏茶，奉上来。
司马文和坐着，看阿峰带着几个人沉默又麻利的把行李运进运出。
“人都到了吗？”他掀开碗盖却不喝，吹了吹浮沫问道。
“大人们还未下朝，各女眷们都齐了,只是大房公子称病，二房公子出门去了，只有三房跟咱们的是全齐了的。”
“嗤——”司马文和嗤笑一声，摇摇头：“随他们去吧。”
阿峰面不改色的从一旁经过。
..........................手动分割线....................
“祖父、父亲大人敬启：
儿跪叩首，敬禀。
自离家门，日夜思之，恐祖父悬念。今特修书此简，报平安，望君宽心。儿旅途顺遂，天公作美，风雨无阻，已至汝南。
汝南繁华，礼教完备，然儿不敢有怠，笃学不倦，冀早成大器以报养育深恩。此间生活无忧，诸事顺遂，敬请二亲勿念。
家中诸事皆安否？祖父身体康健否？喜宝是否仍郁郁不乐？切望回函以解儿之挂念。
敬祝：
安康如昔，福寿绵长。
儿敬呈。”
李伯看完信，长叹一口气，丢给一旁眼巴巴的儿子。
修儿定是报喜不报忧，想想世家定然是规矩森严的，也不知道修儿能不能应付得来。
喜宝的信则是额外的，喜宝拿着李修给她写的信，乐的见牙不见眼，欢欢喜喜的跑去了厢房，趴在床上拆开。
李修给喜宝写的就活泼了许多，没用什么敬语雅言，说的大白话。
“喜宝妹妹，见信安。我已至汝南安置完毕，一切都好请勿挂念。不知家中一切安好？习风没有金云的陪伴，加之路途遥远，近日有些焦躁，非我旁人等闲不得近身，我只能放课之后再去马厩喂它，司马家一切都好，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还有新鲜果蔬可以喂习风，习风只有吃饭时才是最开心的。
我将家里剩下的几套长生轩的套盒，送予了司马家的堂兄弟姐妹们，年小的女眷们最喜欢香皂，大多最喜欢玫瑰与茉莉香，可加大量产，外舅母堂姐偏爱玉容膏，问什么时候汝南也能有长生轩，每次玉容膏都很难抢。
表兄还有外舅父很喜欢你做的药茶，外舅母喜爱你送的那株玫瑰，很是赏玩了几日。
文和堂兄很和善，带我去逛了汝南的庙会，繁华似京都，还看了打铁花，甚是绚烂，希望能与你同游。
汝南吃食不及家里精致，但也可入口。我买了汝南这边女童时兴戴的头花，随信奉上，颇有趣味。
我于汝南念书，家中若有任何事情，务必告知于我。
祖父年迈，劳你多多监督，所见所闻，常常写信。
我于京城等你。
愿安康喜乐，盼复信。
李修字上”
李修带走的套盒，是赵大郎从县城关了的铺子里背回来的散装，喜宝给配了几个盒子，送给女眷们很体面，毕竟长生轩的东西有钱没处买。
喜宝的目光在香皂，与玉容膏的字眼上面看了很久，默默地起身，放好李修给她买的头花，就去书房去找她李叔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实甫、喜宝、包括赵二郎都忙得脚不沾地。
喜宝觉得长生轩的生意不能荒废，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们不能坐吃山空，现在就要想办法把长生轩作坊的生意开起来，叫村民们也有几分保障。
赵二郎在经过前些天的昏头后，开始清醒稳重了下来，不知怎么与小慧说的，反正消停了很多。
他托喜宝求了李实甫，跟着李实甫再长长见识，学一学怎么经营管理。
李实甫手上有好几条商队，赵二郎有个大胆的想法，他也要养商队，把幺妹的东西运送到大江南北。
可原料是个问题，最近赵二郎跟着李实甫就是在处理长生轩猪油羊油供应的问题，西域那边的胡人虽有大量的羊油，但是喜宝还是偏向于造福大槐村的乡亲们。
她想要稳定的供应链，以前的猪板油与羊油，都是李实甫找人收的散户的，所以时间久，货源也不稳定，一旦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长生轩的作坊就开不下去。
而西域人有大量的羊群，从数量上就比散户要集中的多，但是往返也会有消耗人力物力，但好处是走官道有保障。
有好就有坏，油运输成本和时间上的延迟是不可忽视的问题。
从西域运送油至大槐村，不仅路途遥远，而且沿途可能会面临天气、地理环境甚至是盗匪等不确定因素，跨越多个地域的运输意味着需要更多的人力和物资投入，其中要耗费的成本不可估量。
羊油的质量和保存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综合考虑之后，喜宝与李实甫决定派人去西域开作坊，专门制作香皂，这样来回运输的只有香精与皂化剂，大大降低了运输成本。
以西域为中心，向四周开设长生轩的分店铺，做好的香皂就发放至分店铺中。
光是西域开作坊就已经是个大工程了，赵二郎想要接下这个活儿，主动要去跑一趟考察。
喜宝还觉得不够，只是这样还没办法把铺子开到汝南去，他们这边也要顾及，毕竟她答应过李修，他在哪里，哪里就有长生轩的铺子。
西域那边的资源到不了淮扬，所以喜宝日思夜想，终于给想了个办法，除却西域人的油之外，她还想购买羊群跟小猪仔，给作坊里的每户人家发放猪羊。
猪羊就作为乡亲们的私有财产，前三年不许杀，只能养。等猪羊长大了，可以卖给作坊，肉给珍湘园做饭食，奶与油可以给作坊提供原料。
这种新奇的想法莫说赵二郎，就连浸淫商场多年的李实甫都是头一次听说，虽然要花很大一笔银两，风险也很大，但是带来的收益却是难以估量的。
这样就算西域那边没了产量，靠着每家每户的羊油猪油，他们这边也能支撑下去。
李实甫头一次以一个商人的眼光去看待喜宝：真是有仁心，又精明的商人啊。
看着看着书，就莫名其妙的“唉”一声。
书房里还有李修练的字画的画，两个人一起看的书，喜宝更难受了，遂想出去散散心，去找金云玩儿。
看着原本有两头马的马厩，只剩下金云孤零零的在这里，顿时心酸的跟什么似的，也就养成了每日与金云出去走走跑跑的习惯。
吃饭的时候还在忧心的讲：“也不知道小修哥哥习不习惯汝南那边的饭菜。”
等到李修到了汝南，来了信，喜宝这才渐渐恢复了原样。
汝南，司马家。
“阿郎，前面家丁来报，表少爷快到了。”
“有几人？”
“四个护卫，一个随从，加上表少爷共六人。”
“各项事宜都备好了吗？”
司马文和站在门前，望向前方，轻声问着身后的人，身后一群家丁丫鬟，就等着一睹远道而来的表少爷的风采。
“提前半个月就置办就妥帖了。”
司马文和点头，继续望着那条路。
远处出现一个极小的黑点，慢慢的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一行人映入眼帘。
为首的少年骑着有如巍峨高山般的黄金战马，身着一挂墨色披风，腰间佩刀上的金刚石夺目璀璨，端的是富贵逼人。
后面跟着三辆马车，这是李实甫在县城放的给司马家的礼物，都是些新奇的玩意儿。
自己儿子去别人家借住，总要备礼聊表心意的。
司马家仆都知李家经商，但这般打扮，该说不说，也得叹一声李家的家底是何等的殷实，看这用度，他们家阿郎也是比不上的。
本以为是土豪乡绅之流，不通文墨，但等靠近后一看，众人心道：好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年郎！
李修率领随从下马见礼，笑道：“堂兄。”
少年人面冠如玉，身姿挺拔似青竹，薄唇微抿，嘴角挂着点点亲切的笑，着实叫人印象深刻，一双水润的眼眸无情似多情，被扫到的丫鬟都有些耳热。
“嗯。”司马文和应了声，打量了小堂弟一会儿。
倒是没有见过李修这样打扮过，如今这一打扮，原本十分的风采也生生变得十二分的耀眼了起来。
“山高水远，舟车劳顿，想必堂弟已经乏累了，不若先随我去认认住处，更衣歇息一番，再去见过祖父吧？”司马文和询问道。
“修洗漱完毕就去看外舅公，不必歇息了，还有劳堂兄带路。”李修乖巧回应，司马文和闻言，心里对李修印象又好了不少。
李修跟随司马文和走进府中，司马家的府邸安排的错落有致，虽不华贵，但处处精致。
汝南没有被旱灾影响到，故而四时明显，当下深秋，落了一片金黄的银杏。
文和领着他来到一处清雅的小院儿，院儿里的南墙边，种了几簇郁郁葱葱的青竹，再往里有一棵参天玉兰，比二楼还要高。
中间是数块连成片的假山，假山有一汪水池，连着汝南的护城河，水池中藻荇交横，几尾锦鲤自在的游来游去，各色花草，无一处不精，无一处不雅。
“这玉兰苑平日里太过冷清了，兄弟姐妹们嫌花草不繁，不够热闹，平日里鲜有人来。”
“祖父知道你是爱清净的，特叫人给你收拾出来。”
闻言李修低眸道：“堂兄太过客气了，堂兄与外舅父处处照拂，修才能前来求学，已是万分感激，修应以勤学苦读才能不负外舅父与堂兄的栽培，能有一处落脚之地足矣。”
再者道：“玉兰苑处处静雅，一个人住得也自在，劳外舅公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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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些晚了，看你没带丫头，明日叫人挑两个好的给你送过来，供你差遣使用。”司马文和亲热的拍拍李修的肩膀，像是在说什么很平常的东西。
后面的丫头们听到，心里都或多或少的起了涟漪，以表少爷的品貌，就算以后不带自己走也值了，总比伺候那些老头子强。
李修一怔，连忙婉拒：“多谢堂兄好意，只是我自小不喜有人近身服侍，不必劳烦了。”
怕自己言语生硬，又补了句：“修带了随从家丁，够用的。”
他像是以为丫头就是干活的人一样，懵懂的说自己带的人够用。
有胆大的丫头抬头看了李修，小公子面容英俊，冷淡中带有那么点纯情，纯情中带着艳丽，叫人看的心里痒痒的，她没察觉旁边管事警告的眼神，被旁边的小姐妹一拉袖子，连忙又低下头。
司马文和再也忍不住笑，露了一行贝齿，看李修这样，司马文和就知道表弟还是个不经人事的雏儿。
司马文和不喜有通房，许多少年人到了十三四岁就开始接触男女之事，大家族中，常会配两个通房丫头教导人事，红袖添香，可服侍又能暖床。
可要是以后娶了新妇，若是新妇能容得下的，好一点的抬做妾室，孬一点儿，也不过是继续做丫头。
若是碰上那些不给面子的新妇，可能会发卖了事，再狠毒一点的，随意找个由头就仗杀了。
但像司马文和这嫡出一派是不屑于使用通房的，
司马文和看到了太多这种事，渐渐地对此事产生了抵触。
于是更喜欢这个进退有度，洁身自好的孩子了，方才他也不过是试探一下李修，见把他安排在兄弟姐妹们都不喜欢的地方，他也丝毫不恼，还笑着道谢，他就知道李修必定是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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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想叫李修来念书，抛开祖父不言，也是司马家江河日下的无奈之举。
近些年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稳固了，圣上开始有意无意的打压司马家在朝廷上的势力，他们必须尽快找出路。
这个出路不好找，若是开设书院，那么就有拉拢文士之嫌，若是与武官交好，则会被猜忌有不臣之心。
圣上觉得，如今司马家入仕的人，太多了，朝廷重心开始着重偏向于民间上来的文官，他们这群世家公子，只能给民间上来的文官打下手，这是皇上对于世家的敲打。
李修年纪轻，又前途无量，还与司马家有亲缘关系，若是现在扶持一把，以后扶摇直上必定能与司马家互相帮衬。
若李修是个品行不端但是颇有才华的，那司马家只会把他当做一枚棋子，用完就丢弃。
若他是个干净明澈之人，那司马家就承认这是他们家的表公子，不遗余力的叫他走得更长久。
他终于放下了所有的试探，真正把李修当做自己的表弟，使劲儿拍着李修的背笑道：“走，换身衣裳去见你外舅父。”
“是，还请堂兄等我一等。”说着就行礼，待司马文和点头后，才进屋去，
“阿郎。”一个清秀的男人搬来一把椅子，又接过一盏茶，奉上来。
司马文和坐着，看阿峰带着几个人沉默又麻利的把行李运进运出。
“人都到了吗？”他掀开碗盖却不喝，吹了吹浮沫问道。
“大人们还未下朝，各女眷们都齐了,只是大房公子称病，二房公子出门去了，只有三房跟咱们的是全齐了的。”
“嗤——”司马文和嗤笑一声，摇摇头：“随他们去吧。”
阿峰面不改色的从一旁经过。
..........................手动分割线....................
“祖父、父亲大人敬启：
儿跪叩首，敬禀。
自离家门，日夜思之，恐祖父悬念。今特修书此简，报平安，望君宽心。儿旅途顺遂，天公作美，风雨无阻，已至汝南。
汝南繁华，礼教完备，然儿不敢有怠，笃学不倦，冀早成大器以报养育深恩。此间生活无忧，诸事顺遂，敬请二亲勿念。
家中诸事皆安否？祖父身体康健否？喜宝是否仍郁郁不乐？切望回函以解儿之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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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如昔，福寿绵长。
儿敬呈。”
李伯看完信，长叹一口气，丢给一旁眼巴巴的儿子。
修儿定是报喜不报忧，想想世家定然是规矩森严的，也不知道修儿能不能应付得来。
喜宝的信则是额外的，喜宝拿着李修给她写的信，乐的见牙不见眼，欢欢喜喜的跑去了厢房，趴在床上拆开。
李修给喜宝写的就活泼了许多，没用什么敬语雅言，说的大白话。
“喜宝妹妹，见信安。我已至汝南安置完毕，一切都好请勿挂念。不知家中一切安好？习风没有金云的陪伴，加之路途遥远，近日有些焦躁，非我旁人等闲不得近身，我只能放课之后再去马厩喂它，司马家一切都好，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还有新鲜果蔬可以喂习风，习风只有吃饭时才是最开心的。
我将家里剩下的几套长生轩的套盒，送予了司马家的堂兄弟姐妹们，年小的女眷们最喜欢香皂，大多最喜欢玫瑰与茉莉香，可加大量产，外舅母堂姐偏爱玉容膏，问什么时候汝南也能有长生轩，每次玉容膏都很难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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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和堂兄很和善，带我去逛了汝南的庙会，繁华似京都，还看了打铁花，甚是绚烂，希望能与你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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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字上”
李修带走的套盒，是赵大郎从县城关了的铺子里背回来的散装，喜宝给配了几个盒子，送给女眷们很体面，毕竟长生轩的东西有钱没处买。
喜宝的目光在香皂，与玉容膏的字眼上面看了很久，默默地起身，放好李修给她买的头花，就去书房去找她李叔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实甫、喜宝、包括赵二郎都忙得脚不沾地。
喜宝觉得长生轩的生意不能荒废，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们不能坐吃山空，现在就要想办法把长生轩作坊的生意开起来，叫村民们也有几分保障。
赵二郎在经过前些天的昏头后，开始清醒稳重了下来，不知怎么与小慧说的，反正消停了很多。
他托喜宝求了李实甫，跟着李实甫再长长见识，学一学怎么经营管理。
李实甫手上有好几条商队，赵二郎有个大胆的想法，他也要养商队，把幺妹的东西运送到大江南北。
可原料是个问题，最近赵二郎跟着李实甫就是在处理长生轩猪油羊油供应的问题，西域那边的胡人虽有大量的羊油，但是喜宝还是偏向于造福大槐村的乡亲们。
她想要稳定的供应链，以前的猪板油与羊油，都是李实甫找人收的散户的，所以时间久，货源也不稳定，一旦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长生轩的作坊就开不下去。
而西域人有大量的羊群，从数量上就比散户要集中的多，但是往返也会有消耗人力物力，但好处是走官道有保障。
有好就有坏，油运输成本和时间上的延迟是不可忽视的问题。
从西域运送油至大槐村，不仅路途遥远，而且沿途可能会面临天气、地理环境甚至是盗匪等不确定因素，跨越多个地域的运输意味着需要更多的人力和物资投入，其中要耗费的成本不可估量。
羊油的质量和保存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综合考虑之后，喜宝与李实甫决定派人去西域开作坊，专门制作香皂，这样来回运输的只有香精与皂化剂，大大降低了运输成本。
以西域为中心，向四周开设长生轩的分店铺，做好的香皂就发放至分店铺中。
光是西域开作坊就已经是个大工程了，赵二郎想要接下这个活儿，主动要去跑一趟考察。
喜宝还觉得不够，只是这样还没办法把铺子开到汝南去，他们这边也要顾及，毕竟她答应过李修，他在哪里，哪里就有长生轩的铺子。
西域那边的资源到不了淮扬，所以喜宝日思夜想，终于给想了个办法，除却西域人的油之外，她还想购买羊群跟小猪仔，给作坊里的每户人家发放猪羊。
猪羊就作为乡亲们的私有财产，前三年不许杀，只能养。等猪羊长大了，可以卖给作坊，肉给珍湘园做饭食，奶与油可以给作坊提供原料。
这种新奇的想法莫说赵二郎，就连浸淫商场多年的李实甫都是头一次听说，虽然要花很大一笔银两，风险也很大，但是带来的收益却是难以估量的。
这样就算西域那边没了产量，靠着每家每户的羊油猪油，他们这边也能支撑下去。
李实甫头一次以一个商人的眼光去看待喜宝：真是有仁心，又精明的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