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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爱 第47章 节 这样很好吗

    抬着沉重的脑袋醒来,我急匆匆的收拾干净,在清晨光的曙光还没照进这个城市里每一条街巷时,取出夏天的三张画,平平整整的折叠好装进一个大大的信封,投入邮局门口的信箱中,然后转车上学。

    进入教室,老师的身影相当明晰。

    “报告!”

    “……进来!”我在老师眼里竖立了良好的正面形象,他们对我偶然性犯下的错误不会一直拎着不放。

    “……昨天又没睡好?”王杰瞅着我大大的黑眼圈,连声叹息:“今天林扼也来晚了,也和你一样,带着一副熊猫眼……你们没来的时候,不少同学都说,你们这两天同进同出,关系可以会变好呢!”

    “……看来还是他们太天真了!”王杰对他们的想法并不苟同。

    “……”见我无声的瞅着他,他又呵呵笑道:“你们可能是气场不合!真奇怪,那么他当初为什么要转入这个班呢!”

    为了和我争锋相对,在尚穆没有转来的时候,很坚定的为朋友打抱不平。

    王杰一直偷偷的看着我:“恨一个人,更像一种追逐,也是一件浪费自己精力的事情,……比如,林扼!”

    胆子真大!

    我不理他,和林扼打赌,赌得就是这十几天争分夺秒的时间。我可不愿意输得狼狈不堪,再者,也为了自己能够在将来的上学的两年不必费那么多心神。

    王杰终于没什么意思的止住了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被我们带动的看起课本。在我十年的学习生涯中,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付出心血。

    一切只是为了品尝到胜利果实。

    “……书有那么好看?!”诺如期而至,看我塞了几口食物,又继续捧起书本。“嗯,只有这十几天,”以前并没有这么在意成绩吧,无论是哪一次,那么轻松就占了年级第一,很难去在意输赢。而这次,是百分之百的必争第一。

    林扼也很努力,他的身边不再围着尚穆和陶然,更或许,这两个人,不想再看到我的身影了。

    “好吧!”诺无能为力。

    据王杰说当天我和尚穆相处的那一情景原本是贴在学校论坛上,不知后来被谁以强硬态度全部删除,网页上关于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被消抹的无影无踪,上一秒刚刚有人微微提出一句,下一秒就找不到自己的贴子沉在哪里。

    顶多,诺的朋友会知道一些,但诺绝对是看不到任何讯息。就算他的朋友会模棱两可的告诉他两句,却不至于眼见心烦。

    眼睛里偶尔外延的余光看向班里女孩子不屑的神情,让我不由翘了翘嘴角。“她们是太嫉妒了!”诺干脆坐在王杰的桌子上,捧着他的书,不知道心思有没有放在那里。

    “你若没有事情,也可以坐下来,回顾一下高一课本知识,毕竟高考不是只考高三的内容。”诺被我说得头大,直接求饶:“你知道我没有这个脑细胞的!”

    “这一方面的脑细胞,被你自己杀死了!”我白他一眼,摆给他一副沉默的姿态,沉浸于自己的事情中。

    “……”不知道诺是不是一直无聊得坐到快上课,王杰才有些不甘不愿的从别人的位置上走过来:“以后不会是十几天你们都这样吧!”

    “大概。”离开这个教室,去别的地方,就给了更多人参观的可能。尚穆会不会注意呢,但我至少要掐灭这一线的可能或不可能发生的情形。

    “……”王杰摇摇头,被堵得无话可说。

    课堂里的组队,林扼和王杰一直就着课本上的话题讨论,仿佛觉得哪怕施舍给我一个眼神都是糟蹋。等小组讨论结束,王杰又吞吞吐吐问我:“你们……这样很好吗?”

    “有什么不好呢!”这才是彼此认识而又陌生的存在状态。

    谁都讨厌多看另外一人半眼。

    “当我没说!”王杰把脖子缩进校服领口,“要不我们再来讨论讨论?”

    “谢谢,不必了。”做为我的同桌,他是无法孤立我的存在。

    “嘿嘿。”王杰挠着头。

    也许以后的十几天,我就像现在这样吧,听着一些小道消息调节课余生活,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书山题海中,陪着杨可薇和诺吃饭时,间或会看到一直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风雨不阻的三人组合。

    抽出中午的时候去看若兰,她的身边,安静到听得见微风翻动书本的声音。“你来了?”若兰眉目里的笑慢慢扬起。“最近好些了吗?”病房里干净的,不像有人来过。

    “嗯,还好吧。出院之后,就不能这么悠闲了,我落下了好多课堂呢!”若兰可爱的吐吐舌头。

    “嗯!”莫名的,我别无他话。

    她的同桌,那个从不会对我施以好眼色的林扼,似乎从昨天之后,就抱定了远离我的意思,包括我的朋友,若兰。

    “你有把天天的画送给他们吗?”若兰是在心底偷偷想到着他,或说是他们?

    “嗯。”

    “怎么送过去的?”若兰好奇。

    “邮寄。”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真浪费,你可以……如果不喜欢,你可以找别人带过去啊!”若兰低声说道,又问:“一人寄一张?”

    “三张放在一起,寄给陶然。”我竟不知道陶然在哪个班级,但他在学校里赫赫有名,也不必我分那么清楚吧!

    “陶然与天天最生疏!”若兰的想法,我也曾想过。

    “但他拒绝别人的方式,也最温柔。”据说曾经有不少女孩子给他写的情书,都被他一字一句的看过,就算他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以让人反感的方式处理他和这个人之间的冲突。

    不知从何时起,我和若兰之间的对话,只能从林扼他们三人身上找到切入口。

    “也许晚上我不会来了呢!”临走之时,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快要期中考试了嘛,何况今晚我妈妈没有加班,会有时间过来陪我的哦。再说你晚上陪我之后,才又回去,这样颠来倒去我也怕你身体吃不消的。”若兰安慰我。

    “我又不是你这种病美人!”

    “好啊!你又取笑我!”这样追逐的场景,明明只是隔了几天重演,我突然感觉,竟像是很多年都不曾再现——如此苍老,明明会感动,更让我不安。

    “听说,又有女孩子给三位校草寄信哦!”王杰一有风吹草动的消息,就跑过来与我分享,大概也是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得知情况的人。

    “嗯。”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很难有兴趣哈,”王杰奇怪的笑问:“其实每天都有给他们的信,不过,这次很奇怪,分明是送给三个人的信,却放在同一张信封里,你说这个女孩子心大不大……”

    “……你确定这个女孩子送的是情书?”我扬眉。

    “送给他们的信,不是情书,还是什么!”王杰也不太清楚,“最搞笑的是,不知道陶然学生的班级,收信人上直接写:自得居陶然收。”

    “我也有些怀疑,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不是……”他比比脑袋,“这里有问题。”

    “嗯?”我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陶然收到信了?”

    “对。”

    “他有没有把其中的两幅画送给尚穆和林扼?”

    “你知道知道是画?”王杰瞪大眼睛,指了指我。

    “是我送的!”我点头:“我就是那个、这里奇怪的女孩子!”我指着自己笑笑。

    “我又不知道是你!”王杰好像一直都怕我,察觉有些不对头,又离我远了远。

    无论如何,那封信算是寄出去了吧,至于那几幅画的最终主人是谁,我又如何能确定。我似乎,一直都在做自己无法完成的承诺。

    两三个小时的安静,被林扼无法遏止的怒火打破:“舒蔓,既然我们已经决定离你远点,你就不要再来烦我们!”他在怒吼,声音震耳欲聋。

    班上离座或没有离座的同学在原地怔忡两秒,又装模作样的忙着自己的事情,还会佯装不知的漫不经心偷看几眼:这或许又会是另一场好戏。

    夏天的三幅画揉搓成一团,被他狠狠的甩在桌面上。“如果你能不来惹他,或者我会谢天谢地。”林扼的眼眶发红,眼睛珠子快要掉下来,脸孔苍白的吓人,重重的喘着粗气。

    “抱歉,以后不会。”我淡漠的看他一眼,弯下腰,去捡被他扔到桌椅底下的三张纸团,一个个放在桌面上,聚精会神的把它们一点点捋顺。

    这三幅画很难保持着如初的完整,那些折皱的痕迹是它们需要用时间才能平复的伤痕,而有些尖锐的破口,会在岁月里起出细细小小的毛边,在很久很久之后,它们不会感到受到伤害时的疼痛。

    “……永远不会。”他紧紧盯着我。

    “可是,就算是出现在这种什么都表现不出来的无比幼稚的画上,只要是你们在一起,我都觉得讽刺。”林扼冷笑,一瓶子水直接浇落在图画上,染成五颜六色的一片,斑驳的水迹零星印染在书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