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温州府奇闻录之墨池奇遇记 > 第十四集:武艺高强的僧侣

温州府奇闻录之墨池奇遇记 第十四集:武艺高强的僧侣

    “啊?”沈渠安惊讶道,“在下的姐姐已失踪多年。外界也有传闻,说她已在瓯江之中的漩涡中丧命。何况是,即便我姐目前尚在人间,连我都不知她现在在哪。缘何说当下温州府武功第一高手仍是在下的姐姐?”

    “先生的姐姐现虽已是失踪多年,但外界始终都未曾发现她的尸首。而官府亦从未宣布其已死亡。既然连官府都没有十足的证据以证明其已死亡,说明先生的姐姐也仅是失踪在外。一个失踪在外之人,也并不见得他朝有日其就不会再重返故土。故这温州府武功第一高手之名号,外界始终给先生的姐姐留着。

    “何况,以先生姐姐的武功,在当下温州府之内,也已是无人能及。至少在肯出面交手的人之中,她的武功是最高的。当然,府内还有很多不愿出头露面比武之人。若是将这些不肯出面交手之人算在内,那这武功第一高手是谁,就比较难说了。”那人说道,“不过,即便是外界全都在传言先生的姐姐已亡故,在下也始终坚信,先生的姐姐仍在世间。”

    沈渠安一听,感觉对方似乎知道一些内幕。赶忙着急地问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先生缘何坚信,在下的姐姐仍在世间?还有,在肯出面交手的人之中,在下姐姐的武功是最高的。那为何我姐只和范姿婕打成平手,而未能胜过她。再有,‘若是将这些不肯出面交手之人算在内,那这武功第一高手是谁,就比较难说了。’此话怎讲?”

    “高姓大名不敢当,小的姓刑,名宗顺。”那人继续说道,“在下的母亲曾在纱帽河范姿婕开设的韵文纸坊内做工。曾听我娘说过,先生的姐姐沈灵雯曾多次前往韵文纸坊,与范姿婕在其会客房内做客。而每次范姿婕也是盛情款待。两人经常是谈笑风生、有说有笑的,貌似二人是多年的好友。而根本就不像是比武决斗的对手。而在先生的姐姐沈灵雯和范姿婕比武的前日,沈灵雯还曾前赴韵文纸坊,在会客房内与范姿婕二人在密谈。沈先生可知,如此二个全然是密友之人,怎么可能是为了比武而决胜负的对手?”

    “啊?”沈渠安十分惊讶,说道,“这些事情,我到是全然不知。我姐和范姿婕比武那年,我方才九岁。之后所听到的传闻,亦只是说我姐那次掉入瓯江之后而失踪。仅此而已。先生今日所说之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先生的姐姐当年与范姿婕的比武,依小的推断,那恐怕是做给外人看的。”刑宗顺继续说道,“照小的估计,沈灵雯和范姿婕在比武前日,双方恐怕在纱帽河的韵文纸坊内早已是预谋好,让其中一个故作失踪。这就好解释,为何先生的姐姐沈灵雯当年已是名副其实的‘打遍温州府无敌手’,却和武功上并无太多名声的范姿婕打个平手。实则双方的武功并非是平手,而仅是二人在伪比武,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罢了。况且,在下的父亲曾在那次比武之中观战过。虽则二人表演地不错,似乎天衣无缝,但在内行人眼中看来,也终究露出了些破绽。”

    “缘何可见?”沈渠安再次好奇地问道。

    “沈先生可知,温州府的瓯江之上,冬季所刮的风,全然为西北风。但在这日日吹刮西北风的瓯江之上,一定有一日吹刮的是东南风。先生的姐姐和范姿婕偏偏选在这样的一天比武,依小的之见,这不是机缘巧合,是有意如此安排。以便沈灵雯在掉入瓯江之后,可以顺着风向及水流,往瓯江以北之处游去。如此一来,就罕有人能发觉她的踪迹。若是在吹刮西北风之日,只能顺着水流在望江路一带上岸。望江路一带人流攒动,恐怕不是消失的好地方。”

    “喔?”沈渠安又好奇地问道,“那我姐缘何要故作失踪呢?”

    “在下在龚跃莲府中做事之时,有次曾听得龚勋弥说过,先生姐姐的蛟翔巷阁远纱厂表面貌似生意兴隆,实则内部并无太多盈余。而龚勋弥曾经常前赴蛟翔巷的阁远纱厂买绸布。龚勋弥对棉布生意也略许精通,在其内行人眼中,了解了些阁远纱厂的实际情况。

    “缘在阁远纱厂纺纱机全都从英国进口,而其纺纱原料竟采用从意大利进口的生丝。产品的原料成本价格过于昂贵。而生产出的绫罗绸缎虽是上品,但仅有少量大富之家购买。纱厂在刚开业之时,也曾兴旺过一段时期。但之后的几年间,却少有盈余。

    “而距离沈灵雯偿还一万银元借款之日越来越近,就快要在眼前之日,她却离奇失踪了。依小的推测,恐怕欲要逃脱还款,这是其一。”

    沈渠安听到此,心中也有些许不快,但他仍好奇地问道:“这是其一,那其二是啥?”

    “这其二,就是我刚才说的,若是将本府之内那些不肯出面交手之人算在内,那这温州府武功第一高手是谁,就比较难说了。”邢宗顺接着说道,“这一点,先生的姐姐沈灵雯恐怕也十分知晓。她虽则取得了‘打遍温州府无敌手’之称号。但其打遍的只是温州府愿意出来比武之人,在本府之内,依旧隐藏着众多武功高手不肯出头露面的。依小的所见,那康乐坊实雀武馆中的梅岙希,即是这样的人。”

    “咦?”沈渠安再一次十分惊讶着,说道,“邢先生,在下曾听我姐说过,那个名为‘梅岙希’者,我姐曾与之交过手。他的武功凿实平平,与我姐交手之时,不多久他即已败北。缘何说他是不肯出面交手的武功高手?”

    “沈先生,依小的之见,恐怕那次梅岙希仅是前去试下先生姐姐的武功身手,并非是想真正比斗。若是真正比武起来,孰胜孰负,也很难说。”邢宗顺说道,“在下年幼之时,家境贫寒。曾在松台山之下的妙果寺内做过扫地的幼童。

    “时年,寺中有一法名为‘觉澜’的年青僧人,年方不到二十岁,不仅武功高超,而且力大无比。寺中八十余公斤的仿司母戊大方鼎,他竟能不费吹灰之力单手将它举起,抛掷空中三米之高后,仍能单手将其接住。看得寺中众位僧侣不禁惊讶。

    “而这位觉澜僧人,在妙果寺之中,论武功,没人能超得过他的。其遂被寺中众僧称作是‘妙果寺第一高手’。

    “而在光绪二十四年之时,妙果寺众僧曾应大南门白马殿道观观主马启为之邀,前赴白马殿共同切磋武艺。而最终,夺取那次武艺大会冠军头衔之人,亦是这位觉澜僧人。鉴于佛、儒、道三者融合,白马殿众道士亦将‘白马殿第一高手’之名赐于觉澜僧人。

    “两年之后,光绪二十六年夏季的某日,觉澜僧人在松台山之上登山之时,见有三位女子正在合伙围攻另一位女子。觉澜僧人遂出手相救,那位女子亦不甚感激。

    “而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那女子曾经常赴妙果寺参拜,与觉澜僧人来往甚多。寺中却有传言,觉澜僧人在与那女子谈恋爱。寺中和尚也曾多次见到在松台山之上,二人单独相处约会之情景。

    “那觉澜僧人本就面貌英俊,而那女子亦是美貌动人,况且双方都正值年轻。年青人中相互倾慕互生爱意,本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在佛门之中,是绝对的禁忌。不多久,妙果寺内掌门方丈亦知晓此事。而在当年秋季,觉澜僧人却已被逐出师门。

    “逐出师门之后的觉澜,曾租住在岑山寺巷。原本其与那女子二人交往地甚好,孰料此事被那女子家中的父母知晓之后,却招致其父母的强烈反对。那女子姓孙名赋琳,是天妃宫巷第一富家孙家的大姑娘。”

    “咦?”沈渠安心中惊讶,口中说道,“这名字好生熟悉,我好像在哪听说过......啊!”沈渠安猛然大悟,说道,“我想起来了,曾听我姐说过,这人是当年宣统二年四月,围攻我姐的六人中的一个。”

    “正是啊。”邢宗顺继续说道,“那孙家父母认为,觉澜原本是位僧侣,却被逐出师门。现又是无固定职业,在外租房,一贫如洗。怎地能配得上我大富之家的女儿。在其父母的强力拆散之下,两人最终只能以说‘再见’来结束其间的恋爱关系。

    “此时的觉澜,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终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以借酒消愁度日。殊不知,那借酒消愁之时,却是愁上加愁。虽古有诧叱风云的曹操所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之言。但此时的觉澜,却是在美酒的陶醉之下,变得越来越颓废。

    “小的就曾碰巧在岑山寺巷见到过觉澜喝得烂醉如泥睡倒在巷口的路上之时。在回妙果寺之后,我就将看到的此情此景告之了当时掌门方丈的师弟云升禅师。云升禅师即刻让小的带其前去岑山寺巷巷口见那觉澜。

    “觉澜当时见到曾是自己师叔的云升禅师亲自来到此处,瞬间如同醍醐灌顶,整个人在酒中清醒了过来。而云升禅师则晓以大义,一番忠恳的谈话之后,觉澜犹如是顿时之间在颓废之中醒悟过来。而之后,云升禅师则提笔写了封信。让觉澜带着此封书信前往康乐坊实雀武馆找寻池岚河馆主,劝其可在实雀武馆内找份差事。后来,两年之后,即光绪二十八年秋,小的在康乐坊实雀武馆内小坐之时曾见到过觉澜。而此时,他已改回出家之前的俗名,名为‘梅岙希’。”

    “啊?”沈渠安听到此,不免惊讶地说道,“那梅岙希原是‘妙果寺第一高手’及‘白马殿第一高手’双重身份。妙果寺之内,传习中国武林第一大派少林的武功;而白马殿为道观,以研习中国武林第二大派的武当功夫著称。该两处均是人才济济,武功高手辈出。而梅岙希却是该两处武功最高者,而其又是如此力大无比,我姐是望尘莫及。看来梅岙希的武功,应当是在我姐之上。”

    “看来有这个可能。而在温州府之内,像梅岙希这样深藏不露者恐怕不止他一个。”邢宗顺说道,“故小的说,若是将这些不肯出面交手之人都算在内,那这武功第一高手是谁,就比较难说了。而沈先生的姐姐,聪慧过人,自当更加明晓此中的缘由。故依小的来看,她暂且来个消失失踪。一来是为了躲债,二来恐怕是为了外出习得更加威力无比之功夫。那时再使个回马枪,打道回府,重新接受那‘打遍温州府无敌手’之名号,岂不正好?”

    沈渠安听得对方说得头头是道,感觉他的推测也有些许道理。便又好奇的问道:“邢先生所说‘习得更加威力无比之功夫’,不知是指何许功夫?”

    而邢宗顺回答道:“沈先生有否曾听闻过《万川集海》这本书?”

    “啊?”沈渠安心中惊讶,想起那日在第一桥谭府的房屋之上所听到的一些谈论。心中想着:“在此之前对此书也曾略有所闻。该书是日本忍者修炼之必读宝典。但其也并非是秘而不公之物。但凡是在日本修行忍术之人,均可读得此书。但上次在谭府之上所听闻之秦半藏之事及其《井门书绝》一书,到是第一次所闻。不知邢先生接下来所述之事是否与上次的听闻一致。”

    沈渠安口中说道:“在下之前对此书也只是略有听闻。但其中的具体名目及来历缘由之事却不知晓。今日三生有幸,遇之先生,敢请向先生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