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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府奇闻录之墨池奇遇记 第三十四集

    这两个小孩一道往外走去,不一会,却听得这小男孩道:“姐,你先等我一会。”说着,这小男孩回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干啥去?”这小女孩问道。

    那小男孩却并不回答,大摇大摆地走到那被踢倒在地的赌场老板“猛张飞”面前,抬起来右脚。此刻,竟听得那“猛张飞”用双手捂住头部,口中喊道:“爷爷饶命!”

    那小男孩仍旧用脚用力踹去,口中说着:“我让你再开赌场坑人!”之后,“吧唧”一下踹在他的右脸上。随后,这小男孩满脸欢喜,又蹦又跳地跑回了他姐那,说着:“姐,我们走吧!”

    只听得那小女孩说道:“咦?这倒挺好玩的。我也来试试。”说着,她也跑到那“猛张飞”面前,抬起左脚,正欲踹去。却见得那“猛张飞”再次用手捂住头部,这次是大声地喊道:“奶奶饶命呀!”

    “谁是你奶奶!”那小女孩说道,“下次还敢不敢在这害人了?”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猛张飞”口中嘟囔道。话还没说完,那小女孩的脚便踹在了他的左脸颊上。之后,亦是同她弟弟一样,兴高采烈地蹦跳着离开了。

    “哈哈哈。”沈渠安在屋顶看着不免发笑,心中寻思道:“这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平素如此嚣张的赌场老板,以往令人人心惊胆战。此刻,在两个少不更事的小孩童面前,竟喊爷爷叫奶奶般跪地求饶。呵呵,呵呵.....但将冷眼看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凶残一时的黑脸人,今日竟被两个小孩又踢又踹的,却无还手之力。嘿嘿,嘿嘿.....”

    但见屋顶之下,人们逐渐散去之后,从黄府巷东口,一大群身穿北洋官府制服的巡捕,由东至西慢跑至稀檀赌馆门口。为首的一位青年军官,官至准尉下士,到了赌场门口,抬头望见坐在屋顶之上的沈渠安后,立正行了个军礼,口中说道:“这位兄弟,方才信河街内盛传先生单枪匹马即捣毁了这个万人痛绝的罪恶窝点。我等对这个赌窝早已是恨之入骨,但却有取缔之心,无行动之胆。只因这赌窝中的恶棍凿实凶狠。今日先生在我等之前先行将其捣毁,为民心所向,众望所趋,实为大快人心。”这位年青军官换了口气,继续说道,“在下是北洋官府温州府松台警署信河街巡捕房下士金魄山,代表松台全体巡捕向先生致礼。”

    随后,但见这一大群的巡捕全体立正,向沈渠安敬礼。沈乍一看去,着实惊讶了一番,有些受宠若惊之感。沈跳落至地面,拱手作揖,对金魄山说道:“小弟也只是稍微做了些小事而已。那些离去的众人们,方是做了件大事。若没有他们的协助,单凭小弟一人之力,恐怕也难敌这帮凶猛的赌馆打手们。”

    “先生谦虚!”年青军官说道。心中想着:“面前这位小兄弟真会开玩笑。那些离去的众人们,他们做了什么大事?这帮势力人群,趁着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之机,在此大势抢砸敛财,何来大事之有?说出来不免让我等大丈夫贻为笑柄。小兄弟不畏豺狼虎豹,单枪匹马,独闯龙潭,实为我等学习效仿的榜样。”想到此处,金魄山对沈渠安说道:“今后兄弟如果有事需要在下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在下能做的到的,定当尽力而为。”

    沈渠安此时方才想起最初来此处的初衷。沈开口对他说道:“小弟今日来此原本是专程为了找寻小弟的姐夫朱漠清的。可是直到现在,也未曾发现他的身影。希望先生和众兄弟们共同帮忙寻找啊。”

    “喔。”只听得青年军官金魄山说道,“原来如此。兄弟们,大家一起前去寻找。先进赌场内看看,若是馆内找不到,到四周探访街坊邻居。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叫‘朱漠清’的兄台给找出来。”

    话音刚落,这帮身着制服的巡捕们即逐个进入赌场去搜寻。沈渠安亦踱步至馆内看看是否有姜燕娉夫君朱漠清的身影。

    一进门口,往里一瞧,但见内部一片狼藉。各式各样的赌具、赌桌、赌台,都被砸了个稀巴烂。用乌七八糟来形容实是不以为过。在如此混乱不堪的大堂内,除了刚进来的几个巡捕外,不见他人。

    而这时,竟然从里屋内传来了“吃、碰、杠、胡”的打麻将叫牌声。几个巡捕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其中两个巡捕用力用脚踹去,踢开了虚掩着的房门。但见一个不足六平方米大的小房间内,竟然仍有四个赌徒在这聚众赌博。

    此刻为首的军官金魄山亦走了进来,对着这些赌客大声喊道:“你们这帮乌合之众,竟然在此违法涉赌。兄弟们,把这帮混球全都抓起来,带回警署释问。”

    话音刚落,却听得其中一个赌徒大声喝道:“等会儿,待我先搓完这局,马上就要胡了!嘿嘿!”

    沈渠安在大厅内听到这番话后,心中奇道:“咦?这人说话声音好生熟悉,我去看看是谁。”

    沈进了那间小屋,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抓牌的这位,正是姜燕娉的先生朱漠清。沈走上前去,拉住他的右胳膊,说道:“姐夫,怎么在此刻你还在此醉赌。赶快跟我走!”

    “别地啊!我还没赌完呢!”那人说道。

    沈渠安听了之后,心中想道:“哇!他还真是嗜赌如命啊!真是无药可救了。”面对着对着金魄山说道:“兄弟,这位就是在下要找的人。烦请兄弟们带着他跟着在下一起去趟嘉会里巷。有劳各位。”

    金魄山开口说道:“这事好办。兄弟们,将这些人等一并带走。小胡、小周,你们两个夹着这位兄台,跟小兄弟一起去嘉会里巷。注意,好好看着这个赌棍,千万别让他给跑了。”

    随后,沈渠安带路,两个巡捕押解着朱漠清,一起去了嘉会里巷的姜家。而黄府巷内,金魄山则和全体巡捕兄弟们,开始查封稀檀赌馆。

    刚进入嘉会里巷不久,远远地便看到在姜家大门外,焦急如焚的姜燕娉在门口外的马路上来回徘徊。待她看到平安归来的沈渠安之后,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对沈渠安说道:“沈弟,你不知我刚才有多担心你。看到你平安归来,我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哎!”姜燕娉又呼吸了口气,说着:“早已听闻黄府巷稀檀赌馆内,到处都是凶残无比的打手。沈弟今日深入虎穴,却毫发无损归来,实是吉人自有天相。”

    这时其中一个巡捕道:“沈先生武艺超群,赌馆内的几个兄台,都不是沈先生的对手。”

    “能平安回来就好。”这时姜燕娉的母亲出了门口,说道,“几位可进里院内歇息片刻。”当她看到自己的女婿朱漠清后,满脸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随后便回大院内了。

    姜燕娉看到自己的夫君朱漠清之后,亦是满脸的怨恨和愤怒,厌恶之感油然而生。她看了看他,不说一句话,转头亦回府内了。

    沈渠安让两个巡捕押解着朱漠清,三人亦同时进了姜家庭院内。

    不一会儿,见姜燕娉从里屋内走出,手上拿着一张纸,说道:“朱漠清,这是我早先已书写好的《离婚契约》。望尔今日在此契约上签字,我等结束婚约关系。从今往后,互不干涉,各走各的路。”

    “啊!”只听得朱漠清说道,“我等不曾有感情纠纷,何以要离婚?”

    “感情纠纷是没有,但却有比其更甚之纠纷。”姜燕娉说道,“你这样成年没日没夜地沉迷于赌博,何曾来关心过我们母子。这样也就算了,你每次输的精光之时便来抢钱,谁能受的了得!我已是再也无法再忍受下去。今日若不与你离婚,枉我姓姜!”

    “有......有过这样的事么?”朱漠清说道,“我......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你不记得了!”姜燕娉重复地说了下,突然大声叫道,“你这个混蛋!你已经完全无药可救了!”

    猛然间,姜蹦到朱漠清面前,用手协住朱的右上胳膊,口中怒气冲冲地说道:“在这,在这签字!今天如果你不在这《离婚契约》上签字,就休想离开此地。”

    “我......我......”朱漠清想开口说话。但还未等他说出什么话来,姜燕娉已经死劲握着朱的右手,让他比划着在这契约上签了字。

    随后,姜说道:“这两位巡捕,沈弟,明早还得再次烦劳几位一起去周宅祠巷民政署,给在下做个证人。我需持着这张离婚契约,和他办理正式的离婚手续才好。从此我和他便一刀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