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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他又又又晕了 第64章 留住这份干净

    澹台肆掐着午膳的点回来。

    一下马车便看到站在门口的容浔。

    骄阳下,他一身墨色衣衫站立着。

    美好的让人不敢接近。

    澹台肆的心里涌进一股暖流。

    他快步朝人走过去。

    “怎得站在这里,晒着了可怎么好?”

    “臣哪里这么娇弱了。”

    容浔往后伸手,

    站在一旁的朝露便将帕子递过去。

    他接过帕子拿起来帮澹台肆擦拭额头上沁出来的汗。

    “午膳有王爷爱吃的松鼠桂鱼。”

    “王妃亲手做的吗?”

    容浔扬起一抹明朗的笑容。

    “臣亲自装盘的,王爷吃吗?”

    “吃——”

    澹台肆牵着容浔的手紧紧握着。

    “王妃辛苦装盘的,本王一定吃干净。”

    说着,他牵着容浔。

    两人并排走进去。

    用膳时——

    容浔将方才临珈来的事情给澹台肆说了一遍。

    澹台肆听完。

    给容浔夹了一块鱼肉。

    浅笑道:“无妨,她想折腾就随她折腾去,我们就当是去吃一顿饭。”

    “也是。”

    左右累的不是他们。

    容浔吃完碗里的鱼肉。

    伸手舀了一碗汤,一面对澹台肆道:“太皇太后折腾她的,至于王爷的生辰,臣在府里单独为你过。”

    “这再好不过了。”

    容浔的话让澹台肆仿佛吃了蜜饯一般。

    甜到了心里。

    望着容浔将这碗汤放在自己面前。

    他没有伸手去拿,

    反而握着容浔的手腕。

    露出一抹恶趣味的笑:“我要王妃喂我。”

    容浔:“.........”

    他看了看左右立着的多福和文喜。

    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将头转到一边。

    浑身上下都在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容浔无奈,

    端起白瓷碗给澹台肆喂了一口汤。

    澹台肆喝完扬了扬眉毛。

    “嗯,今日的汤怎么这样鲜美,莫不是王妃亲手喂的缘故?”

    容浔面上一热。

    “油嘴滑舌.......”

    用过午膳;

    澹台肆非要容浔和他一块儿午憩;

    帷幕放下。

    床上昏暗了许多。

    澹台肆搂着容浔轻轻揉着他的后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和浮丘学暗器学的如何?”

    “还算顺利。”

    容浔说话的声音变的轻了许多;

    “浮丘先生说臣没有习过武,所以教的都是让人一招毙命的招式。”

    他依旧记得浮丘说过的话。

    对于他这样没有武功的人来说,

    遇到危险要想自救只能看准时机。

    让对方一击毙命,

    不能让敌人有反击的机会。

    许是澹台肆的动作太轻柔。

    容浔的困意渐渐袭来。

    他强撑着眼皮和澹台肆说话。

    “王爷,说实在的,臣从未想过取人性命,浮丘先生教给臣的东西,臣觉得有些......不真实。”

    容浔想了想才说出一个较为准确的形容词。

    他的灵魂和思想属于二十一世纪。

    在法律至上的时代。

    正常人从未想过亲手取人性命这事。

    他突然学了这些,

    一时间觉得不真实,也很‘玄幻’。

    听着容浔的声音染上困意。

    澹台肆转而拍着容浔的后背。

    温声道:“本王让你学也只是希望今后你不会太被动,有本王在自然会护住你的安危.......睡吧。”

    “嗯........”

    容浔低声‘嗯’了一声。

    便沉沉睡了过去。

    望着容浔安静的睡颜。

    澹台肆眸光微动。

    他像珍宝般将容浔搂进怀里。

    喃喃道:“你这般美好,本王当然不会让鲜血脏了你的双手。”

    至于他自己。

    早已是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

    双手早就不干净了。

    其实澹台肆早已有这种感觉。

    容浔身上有一种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干净。

    说不上来是什么。

    但很吸引他。

    所以才想拼了命的留着容浔这份独有的干净。

    一次又一次的对容浔心软。

    最后却是他自己沦陷了。

    不知睡了多久。

    容浔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人了。

    他掀开床帘朝外唤了一声。

    “文喜——”

    “王妃。”

    文喜推门走进来。

    “您醒了,奴才伺候你穿衣。”

    “王爷呢?”

    容浔一边穿衣一边问;

    “王爷去军营了。”

    文喜麻利的帮容浔穿戴整齐。

    “王妃睡了许久,可要用些茶点?”

    “不用,今日天气好,我们去酒楼看看。”

    “是,奴才这便去备马车。”

    每隔一段时日容浔便要抽空去酒楼查看一番。

    主要也是看看有没有从中中饱私囊;

    他先去了最近的风客来酒楼。

    管事的认得容浔,过来打过招呼便将容浔引去包房。

    又让人去拿账本。

    容浔对风客来的管事一向也是信任的。

    便也只是翻看几眼也就算了;

    正闲聊着。

    楼下便传来一阵嘈杂————

    “你是哪根葱,也敢管本大爷的事儿,本大爷缺你们这几两碎银吗?!”

    一通谩骂过后。

    便是摔东西的声音。

    管事的苦着脸。

    “得,不好惹的主又来了。”

    容浔一开始就听出来这是容轩的声音。

    他合上账簿,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问。

    “这几日容轩都跑来这儿撒野?”

    “这.........”

    管事的知道容轩和容浔是亲兄弟。

    也不敢说实话。

    容浔停下步伐,

    偏头对管事的道:“你只管实话实说。”

    “是——”

    管事的合手对容浔行一礼。

    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一道来;

    “王妃有所不知,容三公子这几日常来吃酒,

    还......还带了好些花楼的女子,

    这吃喝完也不结账,小的们去过侯府,

    却是连大门的门闩都摸不到便被赶了回来,您看这........”

    “哼——仗着自己出身不凡便愈发胆大妄为了。”

    容浔撩起衣袍快步往楼下走。

    大堂内,桌椅板凳连着茶盏酒盅被容轩砸的没一个是完整的。

    “昌宁,去将他拿下。”

    “是——”

    昌宁得令,走过去一招便将容轩制服在地。

    容浔给文喜使了一个眼色。

    文喜立即了然将周围看热闹的人劝走。

    见人走的差不多了。

    容浔才让昌宁将容轩嘴巴上的布条拿开。

    像是一条疯狗挣脱开了链子。

    容轩一看到容浔便肆意辱骂起来。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伟大的王妃吗,怎么,终于舍得出来了?”

    他说着阴沉沉笑两声。

    “我当你死在宸王的床上了呢,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看来被宸王——啊啊啊啊!!!”

    他接下来的话全部揉在这串惨叫声中。

    望着穿过手掌心的这把匕首。

    容轩硬生生疼出一串眼泪来。

    “小.....小贱种!你敢拿匕首扎我!我一定杀了你,一定杀了你!!!”

    昌宁隐隐有了些怒容。

    “王妃,奴才将这人的舌头割了。”

    “别冲动。”

    容浔一下子将手上的匕首拔出来。

    容轩疼的又是一阵颤栗。

    容浔仔细端量着容轩。

    “他好歹还是永安侯的儿子,伤了他对你没好处,为这种人不值得。”

    只是.......

    容浔凌厉的目光一遍一遍的在容轩脸上扫过。

    这人.........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先不说他这一身能把人熏晕死过去的脂粉味。

    就说这两个堪比黑釉瓷的黑眼圈都快占了大半张脸了。

    脚步虚浮,说话有气无力。

    连骂他一句都要喘三口气。

    这换谁来看了,都觉得面前这人命不久矣了。

    这家伙怕不是纵欲过度了吧。

    也不怕哪天死在京师的某家春楼里,

    平白还给人带去晦气。

    “喂,你好端端的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

    容浔将容轩的脸拍的啪啪作响;

    “我说你好歹是世家公子哥,整天在我的酒楼里赊账说出去不好听吧?”

    “赊.....账?”

    容轩艰难的咬出这两个字。

    古怪的笑起来:“容浔,你只是容家一个下贱的庶子,

    若不是你走了狗屎运,现在恐怕早就不知道烂在哪条臭水沟里了,

    谁容许你对我这么说话!?”

    他挣扎着:“我告诉你....这....这酒楼是母亲名下的,

    我想来就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自家东西我还付什么钱!”

    他咬着牙说完这几句话。

    容浔都快感觉他要断气了。

    不免觉得好笑。

    曾经那么看不起他的人,现在倒把自己活得烂泥一般。

    “喂——容轩,你搞清楚,这酒楼现在是我的私产,

    你来我的地盘吃喝不说还三天两头砸东西,

    就你这行为;

    我就是把你送去官府也是合情合理。”

    容轩其实没太听清容浔的话。

    但官府两个字倒是听的真切。

    他瞬间在地上剧烈的挣扎起来。

    “你敢送我去官府,你敢送你的兄长去官府!你狼心狗肺!!”

    “有事知道你是我兄长,没事就指着我的鼻子骂贱种。”

    容浔低头直视容轩。

    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如此卑劣的人,也是少见。”

    他推开厉声喝道:“昌宁,将人扭送去官府,想要放人就要永安侯府的人来将账目结清。”

    “是——”

    容轩拉出去时被不少人看到。

    其中站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

    看到此情此景摇摇头。

    叹道:“世态炎凉呐,飞黄腾达之后便忘了自家人了,连亲兄长也送去官府,还有天理吗?!”

    众人见他说此番话。

    不免和他拌几句嘴:“这位公子怎么说话呢,刚才那容三公子不还砸了你的包袱吗,

    王妃处事公正,不偏自家人,怎么你反倒说起王妃的不是了?”

    “哼——”

    书生不屑的展开折扇摇着。

    “小生读书十几年,自是比你们这等凡夫俗子懂得许多。

    自认为,一个人若是连自己亲人都不维护、仗着自己身份不一样了,就着急撇清家里的人,才是真畜生。”

    “哎你这人,书莫不是读到狗肚子里了吧,你........”

    “大娘何必与他争执。”

    人群中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清鹤不屑的瞧了那书生一眼。

    “常言‘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这种人眼瞎耳聋之人不必和他多费口舌。”

    书生被这么一骂;

    气的跳脚。

    “你你你........你有辱斯文!你莫不是这王妃的走狗!”

    “非也——”

    清鹤冷冷望着书生;

    “在下只是见不得蠢人在此处犬吠,平白污了旁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