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谣 【66】莫失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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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王眉目沉了下来：“骆海，退下！”向澄听罢，上前拉开骆海。陆远霄急道：“司温，你莫不是还想……”北王正色道：“玄河当年投奔我门下，是我欣赏怜惜他，向先帝荐他。他身陷囹圄、执迷不悔，是我一时之错害死了他。四年后的今天，是我带郁康和凝羽入府，是我一手造就了今日种种。既然事情由我而起，就该由我终结。向澄，带他们回府去。”
陆远霄连忙一拐一拐地赶来，一把拉过北王：“你府上虽有人手，但这杂种……他武功不弱，骆海和向澄两个人才制住他，你何必冒险！你想留下这两人的命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听我的，他们就留在我的府上，让我的人严加看管。不然，我宁愿不要和你二十多年的情谊，也要立刻将他们斩杀于此！”
北王沉默许久，见陆远霄神色凝重，只好妥协：“就依你的。”骆海便遣散了守卫，将凝羽锁在后院的一处房间，又派了二十几个人守着。
北王说服郁康包扎伤口，怕他轻举妄动，一直留在他身侧。夏延堂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面给郁康上药，一面对陆远霄道：“若是将军担心凝羽惹是生非，我这儿也有些法子。”陆远霄正求之不得，忙问：“什么法子，只管说！”夏延堂道：“老臣这儿还留了些药，给她吃下去，让她力气全无、动弹不得，难得的是意识清醒，就算她醒了，也只有说话的份。”
郁康本任由他包扎，听到这话，猛然一把扼住夏延堂的咽喉：“夏延堂，没想到你这么毒的心！”众人又是一阵拉，才从他手底下把夏延堂救下来。夏延堂被人拖到椅子上，咳咳几声，暗骂道：“你这狗东西……”郁康喝道：“王召奉在紫阳曾说过，凝羽从小身子骨弱，要不是悉心调养多年，根本活不到现在！他再三叮嘱，叫凝羽绝不可胡乱吃药，切勿伤心动怒，你们害她伤心还不够，还要给她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药！你要敢喂她吃药，我现在就杀了你！”
听到“王召奉”三个字，夏延堂登时不吱声了。陆宁道：“爹，既然这药对她有害，千万不能吃啊。”北王道：“夏太医，不如你去为凝羽诊治一下，看看是否如此。”
夏延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为凝羽把了脉，回道：“也不像那罪臣说得那么严重……只是她身子骨弱，底子调得不好，加之今日这么一折腾，气血攻心，恐怕昏迷多少日都不一定呢……”北王道：“你这是很严重的意思？”夏延堂点了点头：“未必能保住性命。”
北王、郁康和陆宁听此，脸色都是一变。陆宁道：“夏太医，既然如此，你还不想点法子？”夏延堂嘴上道：“老臣一定尽力。”眼睛却偷偷瞟着陆远霄和北王。北王焦急：“你务必给我保住她的性命！”陆远霄慢悠悠道：“你尽力而为。”
郁康听出陆远霄口气中的怠慢，心里一凉，恨道：“你不想救就不要救！何必叫这个恶毒的太医在这儿惺惺作态！我要带她出城去，你们不肯救，我总有救她的办法！”
夏延堂听到这话，突然变了一张脸，冷哼一声：“你说得倒轻巧！你去天下找找，谁还能比我医术高明？”郁康道：“湛都城外有一个王召奉，有一个药学者，我宁愿碰碰运气，也不能让凝羽就这么死在你手里！”
夏延堂涨红了脸色，怒道：“呵！你以为王召奉是个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那些个折磨人的药全是他发明的！你以为他就医者仁心？你出去打听打听，他当年害死了多少人，他甚至害死了……”
北王沉声打断：“够了！”夏延堂自知失言，连忙闭上嘴。
北王想了想，道：“夏太医为朝廷效劳六十年，医术卓绝，湛都城内再没有另一个大夫比得过他。如今暂且让夏太医诊治，一切事情，等凝羽醒了再说。”
郁康本想带她去找萧风照，可见凝羽昏迷不醒，小脸苍白如纸，极为凶险，没法跟着他走太远。他若单身去紫阳，难保这群人不会害她。为今之计，也只有等着她醒了，他只好点了点头。
陆远霄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都不准离开中城！骆海，传令下去，若有人疏漏，放他们出城，军法处置！”郁康冷然：“将军这是要囚禁我们？”陆远霄道：“今日我若放虎归山，难保日后她不会闯入上城复仇！”
北王听了，也并没有提出异议，只对陆远霄道：“我要郁康跟在我身边。”他不给陆远霄劝说的机会，拉起郁康道：“你放心，我每日陪你来看凝羽。”
陆远霄叹道：“司温啊司温，你……你简直鬼迷心窍！不错，这小子的武功好，模样俊朗，也有几分聪明，但是司温……他不是莫失，更不是莫忘啊！”
北王那淡然宁静的眼眸一瞬被刺痛，迅速红了起来。陆远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八尺男儿亦红了眼眶：
“司温，这梦你还要做多久？”
北王压抑着声线的颤抖，平静道：
“梦？我从来不曾期望死去的人能活过来，也从不想在别人身上找他们的影子。我分得清生死，也接受现实。你我半生，害过的性命、做过的错事还少吗？玄河之死尚可以‘逼不得已’这四字推脱，如今呢？恶果纠缠，报应不爽。远霄，千万不可一错再错啊！”
陆远霄连忙一拐一拐地赶来，一把拉过北王：“你府上虽有人手，但这杂种……他武功不弱，骆海和向澄两个人才制住他，你何必冒险！你想留下这两人的命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听我的，他们就留在我的府上，让我的人严加看管。不然，我宁愿不要和你二十多年的情谊，也要立刻将他们斩杀于此！”
北王沉默许久，见陆远霄神色凝重，只好妥协：“就依你的。”骆海便遣散了守卫，将凝羽锁在后院的一处房间，又派了二十几个人守着。
北王说服郁康包扎伤口，怕他轻举妄动，一直留在他身侧。夏延堂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面给郁康上药，一面对陆远霄道：“若是将军担心凝羽惹是生非，我这儿也有些法子。”陆远霄正求之不得，忙问：“什么法子，只管说！”夏延堂道：“老臣这儿还留了些药，给她吃下去，让她力气全无、动弹不得，难得的是意识清醒，就算她醒了，也只有说话的份。”
郁康本任由他包扎，听到这话，猛然一把扼住夏延堂的咽喉：“夏延堂，没想到你这么毒的心！”众人又是一阵拉，才从他手底下把夏延堂救下来。夏延堂被人拖到椅子上，咳咳几声，暗骂道：“你这狗东西……”郁康喝道：“王召奉在紫阳曾说过，凝羽从小身子骨弱，要不是悉心调养多年，根本活不到现在！他再三叮嘱，叫凝羽绝不可胡乱吃药，切勿伤心动怒，你们害她伤心还不够，还要给她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药！你要敢喂她吃药，我现在就杀了你！”
听到“王召奉”三个字，夏延堂登时不吱声了。陆宁道：“爹，既然这药对她有害，千万不能吃啊。”北王道：“夏太医，不如你去为凝羽诊治一下，看看是否如此。”
夏延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为凝羽把了脉，回道：“也不像那罪臣说得那么严重……只是她身子骨弱，底子调得不好，加之今日这么一折腾，气血攻心，恐怕昏迷多少日都不一定呢……”北王道：“你这是很严重的意思？”夏延堂点了点头：“未必能保住性命。”
北王、郁康和陆宁听此，脸色都是一变。陆宁道：“夏太医，既然如此，你还不想点法子？”夏延堂嘴上道：“老臣一定尽力。”眼睛却偷偷瞟着陆远霄和北王。北王焦急：“你务必给我保住她的性命！”陆远霄慢悠悠道：“你尽力而为。”
郁康听出陆远霄口气中的怠慢，心里一凉，恨道：“你不想救就不要救！何必叫这个恶毒的太医在这儿惺惺作态！我要带她出城去，你们不肯救，我总有救她的办法！”
夏延堂听到这话，突然变了一张脸，冷哼一声：“你说得倒轻巧！你去天下找找，谁还能比我医术高明？”郁康道：“湛都城外有一个王召奉，有一个药学者，我宁愿碰碰运气，也不能让凝羽就这么死在你手里！”
夏延堂涨红了脸色，怒道：“呵！你以为王召奉是个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那些个折磨人的药全是他发明的！你以为他就医者仁心？你出去打听打听，他当年害死了多少人，他甚至害死了……”
北王沉声打断：“够了！”夏延堂自知失言，连忙闭上嘴。
北王想了想，道：“夏太医为朝廷效劳六十年，医术卓绝，湛都城内再没有另一个大夫比得过他。如今暂且让夏太医诊治，一切事情，等凝羽醒了再说。”
郁康本想带她去找萧风照，可见凝羽昏迷不醒，小脸苍白如纸，极为凶险，没法跟着他走太远。他若单身去紫阳，难保这群人不会害她。为今之计，也只有等着她醒了，他只好点了点头。
陆远霄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都不准离开中城！骆海，传令下去，若有人疏漏，放他们出城，军法处置！”郁康冷然：“将军这是要囚禁我们？”陆远霄道：“今日我若放虎归山，难保日后她不会闯入上城复仇！”
北王听了，也并没有提出异议，只对陆远霄道：“我要郁康跟在我身边。”他不给陆远霄劝说的机会，拉起郁康道：“你放心，我每日陪你来看凝羽。”
陆远霄叹道：“司温啊司温，你……你简直鬼迷心窍！不错，这小子的武功好，模样俊朗，也有几分聪明，但是司温……他不是莫失，更不是莫忘啊！”
北王那淡然宁静的眼眸一瞬被刺痛，迅速红了起来。陆远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八尺男儿亦红了眼眶：
“司温，这梦你还要做多久？”
北王压抑着声线的颤抖，平静道：
“梦？我从来不曾期望死去的人能活过来，也从不想在别人身上找他们的影子。我分得清生死，也接受现实。你我半生，害过的性命、做过的错事还少吗？玄河之死尚可以‘逼不得已’这四字推脱，如今呢？恶果纠缠，报应不爽。远霄，千万不可一错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