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谣 【69】琴璧杀心
西王府倒是三王之中最小的一个，守卫也不多，郁康这才有些明白为何西王商议事情要跑去东王府上。陆夫人在偏厢等待，西王一进门便笑道：“表妹近日可好？今日匆匆找我，可有什么大事？”
陆夫人一身黑狐小裘，尽显冰冷高贵，开门见山道：“琴璧有一件事要表哥亲自出手。求表哥趁着如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郁康死在湛都！”
西王一听，怔了半晌，拍手笑道：“好！好！这个郁康真是有能耐，今天本王眼前的人个个都说要杀了他。你要杀这个人，不必来求我，找你夫君不就是了？我听说陆将军和这个郁康有些过节，早就想动手了。”
陆夫人苍白着脸，久久不语，猛然朝西王一跪：“表哥有所不知，那个郁康是烟绿蔷的孩子。”
西王仍旧笑道：“烟绿蔷，烟绿蔷……二十几年，王召奉之于夏延堂，就似烟绿蔷之于郗琴璧！表妹，我以为你这捕风捉影的毛病早就改了。”陆夫人泣道：“此事千真万确，琴璧不敢骗表哥。”西王捻须道：“当年夏延堂亲口对我承诺，烟绿蔷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了，怎么如今会多出一个儿子来？再说，我见过那个郁康几面，长得和陆远霄并不怎么像。”
郁康听此，心里暗暗一惊。陆夫人道：“夏延堂那个老鬼，真真假假，谁知道他说的是哪面的话？我已经亲口和郁康对质过，他就是烟绿蔷的儿子！表哥，我与远霄共枕了二十几年，我还能看不出来吗？”西王道：“那他跟着北王出现，莫非是一心要回来认祖归宗？你何必怕，一者，陆宁比他要长几岁，他就算是回来，也绝对动摇不了你的根基；二者，依陆远霄的脾气，未必会认这个野种。”陆夫人道：“可是北王时时将他留在身边，我怕……我怕有一天他会毁了我们陆家，在此之前，我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毁了他！”
西王微微一笑：“琴璧，你倒说说看，他如何会毁了陆家？就算那烟绿蔷没死，活生生地站在了陆远霄面前，也再威胁不了你半分。更何况依她的性子，她只会逃得远远的，永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郁康听着，心神俱碎，心里早已明白几分。陆夫人道：“就算烟绿蔷真的死了，难保这件事情不会再被人翻出来。”
西王沉默，见她眼神坚决，知道她真的动了杀心，这才叹道：
“琴璧啊琴璧！当年你放着好好的妃位不要，非要嫁给那个武夫，若非如此，后宫中你与琴曳妹妹联手，生下皇子，如今天下就是我郗家的了！阴差阳错，原本许配给陆远霄的桓司雪却进宫做了娘娘，受宠一时，还生下了皇子，光耀了桓家门楣。”
陆夫人道：“表哥，我不后悔。”
西王道：“当年我说要揭穿烟绿蔷的身份，借此一举拿下桓陆两家，包括深宫中那位娘娘，是你跪在我面前替陆家求情！是郗琴曳妹妹害怕这件祸事一旦揭露，连累到你，也会连累我们郗家，牵一发动全身，一损俱损，百般劝我，我才放过了这个大好机会，没有动手。我看在这些年你也有不少功劳，也就不想插手这件事了。如今出来了一个郁康，你又要我动手？你也不想想，若你当年没有委身下嫁，今日的湛都早就不存在什么陆家了！表妹，这盘棋走了二十八年，你得了他的人，却永远难得到他的心，如今你说说，可走对了吗？”
郁康越发听得糊里糊涂，想着：看来当年我娘是歌妓的事情，人尽皆知，西王想以这丑闻为由，打压桓陆两家，却被陆夫人阻拦了。又想起陆夫人平日里对陆远霄的好，与陆远霄对她的敷衍与冷淡，不知该同情她还是恨她。
郁康回到北王府已是天欲白的时候。北王在书房等他，问他：“怎样？”他点头道：“北王料得不错，桓崇浅这件事确实和东、西二王有关系。”遂将前后仔细地说了一遍，却单单漏掉了陆夫人与西王的那番谈话，不愿告诉北王。
陆夫人一身黑狐小裘，尽显冰冷高贵，开门见山道：“琴璧有一件事要表哥亲自出手。求表哥趁着如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郁康死在湛都！”
西王一听，怔了半晌，拍手笑道：“好！好！这个郁康真是有能耐，今天本王眼前的人个个都说要杀了他。你要杀这个人，不必来求我，找你夫君不就是了？我听说陆将军和这个郁康有些过节，早就想动手了。”
陆夫人苍白着脸，久久不语，猛然朝西王一跪：“表哥有所不知，那个郁康是烟绿蔷的孩子。”
西王仍旧笑道：“烟绿蔷，烟绿蔷……二十几年，王召奉之于夏延堂，就似烟绿蔷之于郗琴璧！表妹，我以为你这捕风捉影的毛病早就改了。”陆夫人泣道：“此事千真万确，琴璧不敢骗表哥。”西王捻须道：“当年夏延堂亲口对我承诺，烟绿蔷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了，怎么如今会多出一个儿子来？再说，我见过那个郁康几面，长得和陆远霄并不怎么像。”
郁康听此，心里暗暗一惊。陆夫人道：“夏延堂那个老鬼，真真假假，谁知道他说的是哪面的话？我已经亲口和郁康对质过，他就是烟绿蔷的儿子！表哥，我与远霄共枕了二十几年，我还能看不出来吗？”西王道：“那他跟着北王出现，莫非是一心要回来认祖归宗？你何必怕，一者，陆宁比他要长几岁，他就算是回来，也绝对动摇不了你的根基；二者，依陆远霄的脾气，未必会认这个野种。”陆夫人道：“可是北王时时将他留在身边，我怕……我怕有一天他会毁了我们陆家，在此之前，我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毁了他！”
西王微微一笑：“琴璧，你倒说说看，他如何会毁了陆家？就算那烟绿蔷没死，活生生地站在了陆远霄面前，也再威胁不了你半分。更何况依她的性子，她只会逃得远远的，永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郁康听着，心神俱碎，心里早已明白几分。陆夫人道：“就算烟绿蔷真的死了，难保这件事情不会再被人翻出来。”
西王沉默，见她眼神坚决，知道她真的动了杀心，这才叹道：
“琴璧啊琴璧！当年你放着好好的妃位不要，非要嫁给那个武夫，若非如此，后宫中你与琴曳妹妹联手，生下皇子，如今天下就是我郗家的了！阴差阳错，原本许配给陆远霄的桓司雪却进宫做了娘娘，受宠一时，还生下了皇子，光耀了桓家门楣。”
陆夫人道：“表哥，我不后悔。”
西王道：“当年我说要揭穿烟绿蔷的身份，借此一举拿下桓陆两家，包括深宫中那位娘娘，是你跪在我面前替陆家求情！是郗琴曳妹妹害怕这件祸事一旦揭露，连累到你，也会连累我们郗家，牵一发动全身，一损俱损，百般劝我，我才放过了这个大好机会，没有动手。我看在这些年你也有不少功劳，也就不想插手这件事了。如今出来了一个郁康，你又要我动手？你也不想想，若你当年没有委身下嫁，今日的湛都早就不存在什么陆家了！表妹，这盘棋走了二十八年，你得了他的人，却永远难得到他的心，如今你说说，可走对了吗？”
郁康越发听得糊里糊涂，想着：看来当年我娘是歌妓的事情，人尽皆知，西王想以这丑闻为由，打压桓陆两家，却被陆夫人阻拦了。又想起陆夫人平日里对陆远霄的好，与陆远霄对她的敷衍与冷淡，不知该同情她还是恨她。
郁康回到北王府已是天欲白的时候。北王在书房等他，问他：“怎样？”他点头道：“北王料得不错，桓崇浅这件事确实和东、西二王有关系。”遂将前后仔细地说了一遍，却单单漏掉了陆夫人与西王的那番谈话，不愿告诉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