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谣 【98】召奉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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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鹤轩不知为何事繁忙，没有时间陪她。她卧病在床，脑袋昏沉，还好有王召奉在旁边解闷。今天她听见府里隐隐有锣鼓声，就问王召奉，王召奉说舒雅公主的车辇到了。凝羽奇怪道：“原来宫里不止檀雅一个公主？”她转念一想：这位公主刚从湛都过来，我要是问她，她肯定知道郁康的事情。便央求王召奉为她传信。王召奉苦笑道：“我东躲西藏才找到这么个地方，伪装成鹤轩的老仆。你要我去找舒雅公主，万一被什么辰国的眼线看到，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凝羽道：“你不是会易容么？你还是扮作王冯，我扮作你的童仆，这府上还有谁能认得出我们？”
这日鹤轩和月拢都出府去了，今夜不回，浩轩王爷和嘉凉泉府尹把酒言欢，正热闹。王召奉禁不住凝羽一通劝，只好依她。两人乔装打扮一番，进了侧厢。舒雅的院子并无护卫，只有几个年纪尚小的女仆，王召奉扮作府上特地请来诊病的大夫，说得天花乱坠，几个小丫头自然被唬得云里雾里，就连涉世不深的公主也信了。
王召奉又王冯上身，咳咳地给舒雅把了一回脉，便开了个方子，又细细叮嘱她多吃些羊肉滋补之物等等，越说越繁琐，简直就像专程来给她看病似的。凝羽在旁边等得很是焦急，就是插不上话。王召奉又说：“大烨天气寒凉，公主长居南方，一定要保重身体。”舒雅公主本耐心听着，不觉眼眶红了，点头道：“舒雅一定照顾好自己，多谢大夫。长居冷宫十六年，我身上也有些小毛病，就是太医院的人，也没有大夫您嘘寒问暖。舒雅在此谢过。”
王召奉一怔，缓缓道：“公主这话真是折煞老朽！老朽愧不敢当！二十多年前，老朽也曾有幸去湛都看看眼界，那时机缘凑巧，曾遇见桓家三小姐临街为寒民散粮，永生难忘。”舒雅一怔：“你说的是我娘？”王召奉点了点头，舒雅眼泪滚滚而下，立刻着急地拭去：“多谢大夫还记挂着。”王召奉哑声道：“司雪娘娘宽厚待人，心地良善，必保佑公主福寿延绵。”
凝羽在一旁看着，心想：记得从前陆远霄说过，王召奉与北王家关系深厚，看来不假。见王召奉与舒雅俱黯然神伤，一时也有些伤感。
王召奉又哆哆嗦嗦地从袖中抖出一个药囊，递给舒雅：“公主若去了大烨，有什么不顺心之事，不妨拆开老朽送的这个锦囊看看。切记，不要让别人知道！”舒雅拭泪收下了。王召奉这才看见在旁边心急火燎的凝羽，连忙又问：“老朽……老朽听人说，檀雅公主要成亲了？”舒雅哽咽了片刻，平缓心情才道：“我不是很清楚，只听说皇帝哥哥已许她辞了陆家的亲事，想必又新许了一门。”
凝羽听到这句话，不禁万念俱灰。两人离开后，王召奉反而安慰她：“新许了一门，也不一定是郁康呢。湛都城等级森严，郁康是个什么身份，就算檀雅真的喜欢他，这么多双眼睛，还真的能让他爬上去不成？”她哭泣道：“你又不知道那个公主有多喜欢郁康……辰国没有人比那个公主更美，郁康还能不动心？”王召奉道：“我看郁康那小鬼……不像这种人……啊！”又不妨被凝羽咬住手腕撒气，“痛痛痛……”
两人回去，凝羽抱着王召奉大哭了一回，终于哭累了，惨兮兮地擦脸，这才问：“你和桓家三小姐……关系很好吗？”王召奉揉着手腕上的牙印道：“不过见上几面。”凝羽往他眼角一抹：“那你哭什么？”王召奉道：“我哪里哭了，那是迎风流泪。人老了就容易这样，眼窝儿浅。”凝羽道：“我知道你难过。”
王召奉长叹一声，哽咽道：“凝羽，你还年轻，还不知道什么叫愧悔。我自责了二十五年，将来还要把这份悔恨带到坟墓里去，生生世世，轮回不休。可是我很怕，怕我就算是死，也洗不清这一身的罪孽！”
王召奉悲恸大哭，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横流。她想，人到底该多么伤心，才会哭得这样，叫人看了都痛彻心扉？
凝羽道：“你不是会易容么？你还是扮作王冯，我扮作你的童仆，这府上还有谁能认得出我们？”
这日鹤轩和月拢都出府去了，今夜不回，浩轩王爷和嘉凉泉府尹把酒言欢，正热闹。王召奉禁不住凝羽一通劝，只好依她。两人乔装打扮一番，进了侧厢。舒雅的院子并无护卫，只有几个年纪尚小的女仆，王召奉扮作府上特地请来诊病的大夫，说得天花乱坠，几个小丫头自然被唬得云里雾里，就连涉世不深的公主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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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召奉一怔，缓缓道：“公主这话真是折煞老朽！老朽愧不敢当！二十多年前，老朽也曾有幸去湛都看看眼界，那时机缘凑巧，曾遇见桓家三小姐临街为寒民散粮，永生难忘。”舒雅一怔：“你说的是我娘？”王召奉点了点头，舒雅眼泪滚滚而下，立刻着急地拭去：“多谢大夫还记挂着。”王召奉哑声道：“司雪娘娘宽厚待人，心地良善，必保佑公主福寿延绵。”
凝羽在一旁看着，心想：记得从前陆远霄说过，王召奉与北王家关系深厚，看来不假。见王召奉与舒雅俱黯然神伤，一时也有些伤感。
王召奉又哆哆嗦嗦地从袖中抖出一个药囊，递给舒雅：“公主若去了大烨，有什么不顺心之事，不妨拆开老朽送的这个锦囊看看。切记，不要让别人知道！”舒雅拭泪收下了。王召奉这才看见在旁边心急火燎的凝羽，连忙又问：“老朽……老朽听人说，檀雅公主要成亲了？”舒雅哽咽了片刻，平缓心情才道：“我不是很清楚，只听说皇帝哥哥已许她辞了陆家的亲事，想必又新许了一门。”
凝羽听到这句话，不禁万念俱灰。两人离开后，王召奉反而安慰她：“新许了一门，也不一定是郁康呢。湛都城等级森严，郁康是个什么身份，就算檀雅真的喜欢他，这么多双眼睛，还真的能让他爬上去不成？”她哭泣道：“你又不知道那个公主有多喜欢郁康……辰国没有人比那个公主更美，郁康还能不动心？”王召奉道：“我看郁康那小鬼……不像这种人……啊！”又不妨被凝羽咬住手腕撒气，“痛痛痛……”
两人回去，凝羽抱着王召奉大哭了一回，终于哭累了，惨兮兮地擦脸，这才问：“你和桓家三小姐……关系很好吗？”王召奉揉着手腕上的牙印道：“不过见上几面。”凝羽往他眼角一抹：“那你哭什么？”王召奉道：“我哪里哭了，那是迎风流泪。人老了就容易这样，眼窝儿浅。”凝羽道：“我知道你难过。”
王召奉长叹一声，哽咽道：“凝羽，你还年轻，还不知道什么叫愧悔。我自责了二十五年，将来还要把这份悔恨带到坟墓里去，生生世世，轮回不休。可是我很怕，怕我就算是死，也洗不清这一身的罪孽！”
王召奉悲恸大哭，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横流。她想，人到底该多么伤心，才会哭得这样，叫人看了都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