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梦一场：年妃传 第24章 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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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来，就不该来。说什么也不该来这趟。哎，上当了。从持侊少爷就东借西使唤我，我就知道这分明就是个圈套。”
年羹尧带了四王爷的手令。雍亲王嫡福晋苏勒身子不适，特接年潇回王府侍疾。
回去的路上，小福一直在她身畔低声念叨。“不该来，哎，不知道王爷得生多大的气呢，本来……”“本来我的名声就不好了，对吧？”“哎呀奴才可没那个意思！”年潇看着年羹尧撒手不管骑着白马领先在前的背影，皱着眉头埋怨：“行了，别念叨了。”
此前年潇舍下胤祯走出后院的时候，正巧遇上跑地满头大汗的小福。他抬头看见两颊泛红，目光恍惚的年潇，怔了许久。回头望了望，又望不到人，试探着问道：“主子一个人来的后院？”
“不是，十四贝勒在后面呢。”
小福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跟上年潇的步伐，斟酌了好久才低声说道：“您不该和贝勒爷单独相处。”“我知道。”小福叹了口气又小声念道：“知道您还去？”
听罢年潇突然停下，回过头横眉冷对。“男人想做的事情，女人又能左右多少。我又不是刘胡兰，我怕死也怕疼！”小福眨了眨眼睛。“刘胡兰是谁？”“是你大姨妈！”年潇哼了一声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正巧遇见傲气冲冲的年羹尧踏进门。
“二哥，您怎么来了？”年羹尧突然站住上下打量着她，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小福，冷笑一声：“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来了？”年潇情知他为何生气，心虚地说：“我说我不来，可父亲和持侊哥哥非要带我来，我是没办法了。”年羹尧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又是持侊这个家伙做的好事。父亲现在何处？”年潇见他面色沉重，招惹不起，小心地指了指正堂。还没来得及说胤禟也在，年羹尧便大步流星地走进正堂。
年潇后面跟着，心里暗自撇嘴。在这臭名昭著的九爷面前，看你年羹尧还怎么嚣张。只见年羹尧飒飒大步进门，立于堂下朝服在身简礼参拜，朗声说道：“臣年羹尧给九贝勒请安。”
但胤禟见到年羹尧却不似年遐龄那般热情。
胤禟故意抻着他也不说话，只端着一杯茶，吹来吹去。过了好久才抬起头笑哼一声。“哎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四川巡抚年大人嘛。本贝勒有失远迎，实在不该啊。”说着放下茶杯，给自己剥了个栗子，翘起腿冷眼看着年羹尧。
年潇见罢心里一惊。胤禟与年羹尧的关系如此剑拔弩张，想来这个时候的四爷党和八爷党肯定已经是势若水火了。但胤禟见到她的时候并没有为难她，难不成是因为胤祯？年潇心里给刺了一下。
“年大人可以行此大礼，快快请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胤祯已经走进来，从她身边泰然经过，扶起年羹尧。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与年羹尧四手相握，情深意重地说道：“年大人这么多年在四川实在辛苦。想四川荒蛮之地如今能安泰顺遂，要我说全是年大人的功劳啊。”
年羹尧身子一颤。“臣惶恐，不敢承受贝勒爷谬赞！”豆大的汗珠从他耳朵后面一路顺下。
胤祯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对年遐龄说道：“前儿个听皇阿玛称赞亮工拒收节礼，真乃群臣之表！八哥私下也曾不止一次说过，亮工之才足以胜任总督一职。只因奸人误之前事不平，不能在御前奏表，实在可惜。”
年遐龄连连摇手，谦逊地说道：“犬子愚钝，只能尽保不负皇恩罢了。”“哎，年大人何必自谦，还是您教子有方，连皇阿玛都是这样说过。”“哈哈，贝勒爷过誉了，老朽无能岂敢受此。”
笑过之后，众人拥言簇语将房间里的气氛稍微和缓了些。
这时却见胤禟呷了一口茶，突然冷笑一声。“瞧咱们的巡抚大人面色沉重，一言不发，恐怕是他主子又有什么大事要他传达了。老十四啊，你还是这么没有眼力见儿，怎么就学不会那墙头草的聪明呢！”“哦？那是我愚笨了。不知道亮工此时前来可否是要和我们一起品尝栗子糕？”年羹尧眉心轻动。“微臣无福，不能陪伴贝勒爷品尝美食。雍亲王有令，四福晋身体不适，特要臣前来接侧福晋年氏回王府侍疾。”
胤禟听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前仰后合。他的笑那么不合时宜，每一声都像哀钟敲击在年潇心里。他的笑又那么冰冷刺骨，每一声都像冬日寒风逼得年潇心颤不已。“我当是什么呢，原来四哥是不放心他的小老婆啊。快接走吧。真没想到，亲兄弟都舍得的人倒是将一个女人如此视若瑰宝的，这个老四，真是越活越倒退了！”说着，胤禟又端起茶杯，好像是一个怎样了得的笑话，自顾自又笑了起来。“九哥，你至于这么高兴吗？”胤禟看见胤祯眉头轻皱，放下茶杯，说道：“好好好，我不笑了。知道戳着你心窝子了，对不住对不住。不过我一想到老四那么大岁数了都能做濯缨的父辈了，还这么撒不开手，就，就，哈哈哈哈……”
年潇知道他笑得什么，也知道她已经没有了豁免权。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平静地说道：“既然妾身有命在身，请恕不能奉陪了。父亲，女儿先去了。”年遐龄点了点头应道：“也是时候回去了。你能在家住了这么些天已经是王爷恩典了，今后在王府定要好生服侍以报王爷大恩，知道吗？”“女儿知道。”年潇站起身又看着胤禟与胤祯。“我们家栗子糕甜，正对二位贝勒爷的症状，请慢用。”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小福仰着头看着骑在马上的年潇，又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你别叹气了。”“奴才是替主子不平，您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好歹挡不住有人碎嘴多舌啊。”“你不用拿话敲打我，现在我是身正，备不住我将来就有身不正的时候了。这谁知道？”“吓！您这说地什么话！看让人听见了。”看着小福着急地招儿挠腮的样子，年潇扑哧一声被他逗笑了。“哎，你去问问他，咱们是先回家，还是直接去王府？”她弯下身子小声对小福说道。
没想到年羹尧却听到了，头也不回，中气十足地回答她。“王府就是你家，当然是送你回家。”
年潇吐了吐舌头。年羹尧和胤禛有很多想象的地方，背影便是其中之一。坚毅厚重。年潇心里又给刺了一下。
一路无话，回到王府，年潇同年羹尧一起前往银安堂问安。对于王府，年羹尧甚至比年潇更熟悉。银安堂清幽，延续了雍亲王府一贯简单质朴的风格。胤禛早已在那里等候着他们了。
见到年潇，胤禛依旧冷冷地板着一张脸，只同年羹尧寒暄了几句。年潇站在一侧静静地听着，突然听他说道：“你有事儿吗？”年潇愣了一下。“我？我没事儿啊。”“没事儿那就回去吧，像根棍子一样在这儿杵着做什么？”年潇心里苦笑，但知道不能与他争只应了便要转身。胤禛又忽然说道：“哦对了，今晚我会去逸和轩用晚饭，你叫人收拾一下吧。福晋身子不舒服，你不用去长青阁请安了。”“是，我知道了。您还有事儿吗？”
胤禛听罢，抬起眼睛盯着她看了许久。“没事了。”“那臣妾回去收拾了。”年潇应了声便要转身。“怎么，也不知给你兄长告辞？”
年潇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转过头朝着年羹尧福了福身子。“二哥，我回去了。”“恭祝侧福晋安顺。”年羹尧恭敬地说道。笑着看胤禛。
“好了，你去吧。”年潇慢慢退出了银安堂。
出了门，便见小福直愣着眼睛在外等着她，一见她就问道：“怎么样，王爷生气了吗？”“没有吧，看不出来，他不就那么个脸嘛，跟人欠他多少钱似的！”小福吓得倒吸了一口气。“祖宗，您又胡说什么！王爷没生气就好了，咱们去长青阁吧。”“他说不用去了，还说晚上会去咱们那吃饭，让收拾收拾，收拾什么收拾，爱吃不吃！”年潇翻了个白眼，边走边踢石子。小福却乐得一张脸上全是花。
“真得吗？王爷晚上真的要来逸和轩用膳！”年潇嫌弃地看着他。“看你这点儿出息！”“嘿嘿，奴才是替主子高兴。太好了太好了。对了，王爷有没有说指派侍婢的事儿？”“没有啊，怎么了？”“没事没事。”年潇看他一脸神秘，冷哼了一声：“在家的时候，郎姨妈说让芳枝跟我来，你千拦万拦，现在又主动问了，怎么，你王府就连丫鬟都比我们年家牛气啊！”“哎呀瞧您说的。”小福突然暗自轻笑，“小福子如果没猜错，今晚您就有新的贴身丫鬟了。”
年羹尧带了四王爷的手令。雍亲王嫡福晋苏勒身子不适，特接年潇回王府侍疾。
回去的路上，小福一直在她身畔低声念叨。“不该来，哎，不知道王爷得生多大的气呢，本来……”“本来我的名声就不好了，对吧？”“哎呀奴才可没那个意思！”年潇看着年羹尧撒手不管骑着白马领先在前的背影，皱着眉头埋怨：“行了，别念叨了。”
此前年潇舍下胤祯走出后院的时候，正巧遇上跑地满头大汗的小福。他抬头看见两颊泛红，目光恍惚的年潇，怔了许久。回头望了望，又望不到人，试探着问道：“主子一个人来的后院？”
“不是，十四贝勒在后面呢。”
小福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跟上年潇的步伐，斟酌了好久才低声说道：“您不该和贝勒爷单独相处。”“我知道。”小福叹了口气又小声念道：“知道您还去？”
听罢年潇突然停下，回过头横眉冷对。“男人想做的事情，女人又能左右多少。我又不是刘胡兰，我怕死也怕疼！”小福眨了眨眼睛。“刘胡兰是谁？”“是你大姨妈！”年潇哼了一声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正巧遇见傲气冲冲的年羹尧踏进门。
“二哥，您怎么来了？”年羹尧突然站住上下打量着她，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小福，冷笑一声：“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来了？”年潇情知他为何生气，心虚地说：“我说我不来，可父亲和持侊哥哥非要带我来，我是没办法了。”年羹尧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又是持侊这个家伙做的好事。父亲现在何处？”年潇见他面色沉重，招惹不起，小心地指了指正堂。还没来得及说胤禟也在，年羹尧便大步流星地走进正堂。
年潇后面跟着，心里暗自撇嘴。在这臭名昭著的九爷面前，看你年羹尧还怎么嚣张。只见年羹尧飒飒大步进门，立于堂下朝服在身简礼参拜，朗声说道：“臣年羹尧给九贝勒请安。”
但胤禟见到年羹尧却不似年遐龄那般热情。
胤禟故意抻着他也不说话，只端着一杯茶，吹来吹去。过了好久才抬起头笑哼一声。“哎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四川巡抚年大人嘛。本贝勒有失远迎，实在不该啊。”说着放下茶杯，给自己剥了个栗子，翘起腿冷眼看着年羹尧。
年潇见罢心里一惊。胤禟与年羹尧的关系如此剑拔弩张，想来这个时候的四爷党和八爷党肯定已经是势若水火了。但胤禟见到她的时候并没有为难她，难不成是因为胤祯？年潇心里给刺了一下。
“年大人可以行此大礼，快快请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胤祯已经走进来，从她身边泰然经过，扶起年羹尧。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与年羹尧四手相握，情深意重地说道：“年大人这么多年在四川实在辛苦。想四川荒蛮之地如今能安泰顺遂，要我说全是年大人的功劳啊。”
年羹尧身子一颤。“臣惶恐，不敢承受贝勒爷谬赞！”豆大的汗珠从他耳朵后面一路顺下。
胤祯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对年遐龄说道：“前儿个听皇阿玛称赞亮工拒收节礼，真乃群臣之表！八哥私下也曾不止一次说过，亮工之才足以胜任总督一职。只因奸人误之前事不平，不能在御前奏表，实在可惜。”
年遐龄连连摇手，谦逊地说道：“犬子愚钝，只能尽保不负皇恩罢了。”“哎，年大人何必自谦，还是您教子有方，连皇阿玛都是这样说过。”“哈哈，贝勒爷过誉了，老朽无能岂敢受此。”
笑过之后，众人拥言簇语将房间里的气氛稍微和缓了些。
这时却见胤禟呷了一口茶，突然冷笑一声。“瞧咱们的巡抚大人面色沉重，一言不发，恐怕是他主子又有什么大事要他传达了。老十四啊，你还是这么没有眼力见儿，怎么就学不会那墙头草的聪明呢！”“哦？那是我愚笨了。不知道亮工此时前来可否是要和我们一起品尝栗子糕？”年羹尧眉心轻动。“微臣无福，不能陪伴贝勒爷品尝美食。雍亲王有令，四福晋身体不适，特要臣前来接侧福晋年氏回王府侍疾。”
胤禟听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前仰后合。他的笑那么不合时宜，每一声都像哀钟敲击在年潇心里。他的笑又那么冰冷刺骨，每一声都像冬日寒风逼得年潇心颤不已。“我当是什么呢，原来四哥是不放心他的小老婆啊。快接走吧。真没想到，亲兄弟都舍得的人倒是将一个女人如此视若瑰宝的，这个老四，真是越活越倒退了！”说着，胤禟又端起茶杯，好像是一个怎样了得的笑话，自顾自又笑了起来。“九哥，你至于这么高兴吗？”胤禟看见胤祯眉头轻皱，放下茶杯，说道：“好好好，我不笑了。知道戳着你心窝子了，对不住对不住。不过我一想到老四那么大岁数了都能做濯缨的父辈了，还这么撒不开手，就，就，哈哈哈哈……”
年潇知道他笑得什么，也知道她已经没有了豁免权。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平静地说道：“既然妾身有命在身，请恕不能奉陪了。父亲，女儿先去了。”年遐龄点了点头应道：“也是时候回去了。你能在家住了这么些天已经是王爷恩典了，今后在王府定要好生服侍以报王爷大恩，知道吗？”“女儿知道。”年潇站起身又看着胤禟与胤祯。“我们家栗子糕甜，正对二位贝勒爷的症状，请慢用。”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小福仰着头看着骑在马上的年潇，又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你别叹气了。”“奴才是替主子不平，您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好歹挡不住有人碎嘴多舌啊。”“你不用拿话敲打我，现在我是身正，备不住我将来就有身不正的时候了。这谁知道？”“吓！您这说地什么话！看让人听见了。”看着小福着急地招儿挠腮的样子，年潇扑哧一声被他逗笑了。“哎，你去问问他，咱们是先回家，还是直接去王府？”她弯下身子小声对小福说道。
没想到年羹尧却听到了，头也不回，中气十足地回答她。“王府就是你家，当然是送你回家。”
年潇吐了吐舌头。年羹尧和胤禛有很多想象的地方，背影便是其中之一。坚毅厚重。年潇心里又给刺了一下。
一路无话，回到王府，年潇同年羹尧一起前往银安堂问安。对于王府，年羹尧甚至比年潇更熟悉。银安堂清幽，延续了雍亲王府一贯简单质朴的风格。胤禛早已在那里等候着他们了。
见到年潇，胤禛依旧冷冷地板着一张脸，只同年羹尧寒暄了几句。年潇站在一侧静静地听着，突然听他说道：“你有事儿吗？”年潇愣了一下。“我？我没事儿啊。”“没事儿那就回去吧，像根棍子一样在这儿杵着做什么？”年潇心里苦笑，但知道不能与他争只应了便要转身。胤禛又忽然说道：“哦对了，今晚我会去逸和轩用晚饭，你叫人收拾一下吧。福晋身子不舒服，你不用去长青阁请安了。”“是，我知道了。您还有事儿吗？”
胤禛听罢，抬起眼睛盯着她看了许久。“没事了。”“那臣妾回去收拾了。”年潇应了声便要转身。“怎么，也不知给你兄长告辞？”
年潇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转过头朝着年羹尧福了福身子。“二哥，我回去了。”“恭祝侧福晋安顺。”年羹尧恭敬地说道。笑着看胤禛。
“好了，你去吧。”年潇慢慢退出了银安堂。
出了门，便见小福直愣着眼睛在外等着她，一见她就问道：“怎么样，王爷生气了吗？”“没有吧，看不出来，他不就那么个脸嘛，跟人欠他多少钱似的！”小福吓得倒吸了一口气。“祖宗，您又胡说什么！王爷没生气就好了，咱们去长青阁吧。”“他说不用去了，还说晚上会去咱们那吃饭，让收拾收拾，收拾什么收拾，爱吃不吃！”年潇翻了个白眼，边走边踢石子。小福却乐得一张脸上全是花。
“真得吗？王爷晚上真的要来逸和轩用膳！”年潇嫌弃地看着他。“看你这点儿出息！”“嘿嘿，奴才是替主子高兴。太好了太好了。对了，王爷有没有说指派侍婢的事儿？”“没有啊，怎么了？”“没事没事。”年潇看他一脸神秘，冷哼了一声：“在家的时候，郎姨妈说让芳枝跟我来，你千拦万拦，现在又主动问了，怎么，你王府就连丫鬟都比我们年家牛气啊！”“哎呀瞧您说的。”小福突然暗自轻笑，“小福子如果没猜错，今晚您就有新的贴身丫鬟了。”